嘿, 小天使正文在趕來的路上,請48小時後查看  一經注意,顧嬈才醒了神。

    身後的人最初是不緊不慢的跟着她, 現在無聲無息地拉近了距離。看體型是個男的, 這是女生宿舍的區域,就算不是剛剛那個人, 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好東西。

    都到宿舍樓轉角了, 這人還跟着她,有夠執着的。

    顧嬈微微吸了一口氣, 手指摸向手包裏的瓶子。她加快了腳步。

    顧嬈的眼風掃過腳下, 眼看就要回去了,身後那人不斷縮緊距離, 一隻手正慢慢的伸向她。

    那隻手剛剛搭上她的肩,顧嬈扣着他的手腕,踩着細高跟猛地向後跺去。

    那人沒防備, 顯然也沒料到顧嬈的動作, 可身體的反應快過思維。空氣中風聲微動, 他就反手擒住她,穩穩當當躲開了。

    顧嬈心下一涼, 手肘狠狠向後撞了過去。

    那人像是料到了一樣, 順勢握住了她的手肘, 另一隻手牢牢地把她困在了懷裏。

    要死。

    香水瓶逛哩噹啷落了地, 觸動了開關, 噴出來香霧, 濃郁的香氣壓了過來。

    就這時候,低低的嗓音從她耳畔纏了上來,“你還挺會玩兒。”

    顧嬈微微抿了抿脣。

    沈良州就跟她僵持着這個姿勢,隔了幾秒才略微鬆了手,把她夾進懷裏,懶懶地往地上晃了一眼,“我還以爲是防狼噴霧。”

    香氣無聲無息地瀰漫在空氣裏,黑鴉片辛辣的東方香調,帶着極致的誘惑和禁忌感。

    沈良州的食指精準無誤地抵在她的脣角,他附在她的耳邊低笑,“那麼害怕,你剛剛怎麼不喊救命”

    他這話音一落,顧嬈踩着細高跟直接碾了下去。

    “小丫頭下手這麼重。”沈良州眯了眯眼,疼得咋舌。

    顧嬈微挑的雙眸帶着慵倦的媚意,旋過身刻薄地笑了笑,“你改行當變態了大半夜在女生宿舍晃悠”

    金屬的冷光在夜裏劃開一角,一把匕首在她手底翻出花來,明晃晃地抵着沈良州的喉管。

    纖細白皙的手臂從風衣袖子裏劃出,一隻精緻的銀鐲落在她的腕上。

    沈良州完全不在意現在的情形,只晃了一眼她的手腕,“怎麼不戴我送的。”

    顧嬈握着匕首掂了掂他的下巴,薄脣勾着笑意,“這不是怕像你這種變態惦記嗎劫財怎麼辦”

    像是格鬥刃,但型號小一些,似乎是特製的,能巧妙地藏在身上。

    顧嬈高挑,纖瘦,就算是威脅人,那張冶麗的臉也是勾着三分笑,眸底瀲灩這春色。

    “你不行。”沈良州挑眼看她,清冷的聲音因爲染上笑意變得懶散而曖昧,嗓間磨出幾個字,“不過別擔心,我劫色。”

    話音一落,沈良州扣着她的手腕,猛地向後引,託着她的手肘向下壓去。

    他沒捨得用多大力氣,拿捏得恰到好處,刀刃掉轉了方向,最後落入他的手裏。

    沈良州壓着顧嬈的肩膀,把她釘在了牆上,左手去撈她的腰身。她的風衣鈕釦沒扣,他的手掌貼着她的腰線,倒也沒進一步的動作。

    “一個多星期沒見着,你就送我這麼一份見面禮”說完他還蠻懷疑地盯着她,似乎有挫敗感,“我回燕京這麼久,你一點都不想我嗎一點都沒有”

    “想。”顧嬈笑了笑,只點了點頭,沒進一步動作,“我還想送你下地獄。”

    “說話這麼不饒人。”沈良州捏着那把小巧的格鬥刃,在掌心翻轉了半圈,木質的刀柄挑起她的下巴,“叫一聲哥哥,哥哥就放過你了。”

    沈良州說着,刀柄掂了掂她的下巴,嗓音低低的,惡劣又漂亮,“不然哥哥劫色了。”

    顧嬈輕呵了一口氣,薄脣裏掉落一聲輕笑,“那不太好,我怕你”

    她說着往他的方向湊了湊,沈良州握着格鬥刃的手縮了縮。

    顧嬈的眸底染上三分得意,纖細的手指撥開挑着下巴的刀柄,“怕你不捨得。”

    其實他挑她下巴用的是木質的刀柄,縮手的動作是下意識的。

    確實捨不得。

    沈良州拿她沒轍,快被磨得沒脾氣了,無可奈何地笑了笑,俯身將格鬥刃送進她的風衣口袋裏,“行,我認栽。”

    他臉上掛着的,語調裏透出來的,都是“你是我祖宗成不成”的無可奈何。

    顧嬈低了低眉,攏了攏被他弄亂的風衣,眼風掃過他的側臉,從他身邊繞過去了。

    她往宿舍走。

    “你就這麼走了”沈良州看着她的

    背影,按了按額角,似乎挺不滿地嘖了聲。

    顧嬈半側過身,沒吭聲,就這麼直勾勾地看着他。

    似乎在問,他還想做什麼。

    沈良州向她伸開雙臂,討個擁抱的動作,“我在樓底下等了你這麼長時間,給個安慰”

    顧嬈挑了挑細長的眉,沒理會他。

    “沒良心,你還真一點都不想我。”沈良州被晾了半天,似乎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地收了手,半笑不笑地睨她。

    顧嬈不太在意地踩着細高跟,轉身往回走。

    “顧嬈。”

    身後的聲音壓得很低,像危地馬拉的咖啡,煙燻味和醇厚香氣混雜,調和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祕氣息。

    “我想你了。”

    顧嬈心尖顫了顫,下意識地頓住腳步,旋身看向他。

    他深邃的眸子帶着幾分笑意,脣角勾着半真半假的深情,似是而非地攝人心。

    因爲這麼一句,她早沒了心思跟他爭論自己是誰,心底像是被投進一枚石子,聲響不大,可泛起的漣漪久久不能平息。

    “神經病。”顧嬈低聲罵了句,迅速地撇開眼,扎進了宿舍樓裏。

    身後是沈良州的低笑,顧嬈卻不想再看。就這麼一秒,她突然知道了那種氣息是什麼。

    那是一種讓人迷戀的癮性。

    經過了上次那麼件事,顧嬈對沈良州避如洪水猛獸,這麼多年,都是別人被哄得五迷三道,偏偏出了這麼個異類。

    沈良州似乎這幾天都沒什麼事,成日在她眼前晃悠,變着法的刷存在感,就差沒陪着她上課了。

    不過顧嬈覺得他快有這種想法了

    圖書館裏,顧嬈翻了一會兒書,心思全無。她微眯着眼揉了揉長髮,壓抑着心底的情緒。

    手機振動着在桌面上旋開弧度。

    顧嬈掃了眼,正是罪魁禍首。

    她掛掉了電話,趴在桌面上給他回消息:[不想喫飯,不想出去玩,對驚喜不感興趣,我要學習,學習使我快樂。另:不需要陪同。]

    打完這麼一串,顧嬈才發了第二條消息:[還有事嗎]

    沈良州看着笑意,無端哂笑,就簡單地回了句:[介紹個導演給你認識。]

    好嘛,換攻略了。

    顧嬈一手撐着下巴,撥弄着手機在桌面上轉了轉,正想着怎麼回覆,又一條消息跳到屏幕上。

    是個地名。

    顧嬈晃了眼,冷笑了一聲:[不去。你喜歡在夜店介紹導演你這個騙子。]

    這下顧嬈直接把手機撂了,任他說的天花亂墜,她也懶得理會。

    剛翻了翻書頁,手機再次振動。

    又是一條消息,不過不是沈良州的,是謝青縵的。消息很簡短,但是內容炸人。

    [二樓洗手間,我有點暈,你快來。]

    就這麼一句,帶着一個位置。

    顧嬈蹭地起了身,飛快地拎起外套離開了,她給謝青縵打電話,一直沒人接。

    夜場上有一種說法,叫“撿屍”。

    總會有在夜場喝得不省人事的,所以真的有ws男專門在洗手間,走廊之類的地方候着。

    擔心謝青縵出事,她走得急了點兒,沒叫人。不過顧嬈也不太擔心,謝青縵發的位置挺巧,還就在沈良州說的地兒。

    [我有個朋友在你說的地兒,二樓洗手間,好像喝了不乾淨的東西,你要是方便,幫我看下。]

    [我還沒過去。]沈良州消息回得挺快:[你別急,我讓人先找。]

    地段離這並不遠,顧嬈過去得也快。夜色漸濃,重金屬的音樂震耳欲聾,酒吧的燈光有些晃眼,頹靡的氣息撲面而來。

    到了二樓,聲音才低了下來。

    [我到二樓了。]顧嬈給沈良州發了個消息,去了洗手間。

    顧嬈又撥了一遍電話,裏面靜悄悄的,並沒什麼聲響。她無法確定是靜音還是人已經出事了,深吸了一口氣,挨着敲門開門。

    洗手間裏空無一人。

    顧嬈按了按額角,遲疑着先報警還是調監控,前腳剛剛踏了出去,就被人攔住了。

    “呦,妹妹,好巧啊,在這兒都能遇到你。”

    濃烈的酒味有些嗆鼻,輕佻的聲音帶着惡劣的笑意,顧嬈晃了眼,就是前些日子樓底下那個小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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