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天使正文在趕來的路上, 請n小時後查看  震耳欲聾的尖叫聲讓顧嬈眉頭微蹙, 她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有人冒冒失失地衝了出來。

    “誒”顧嬈被人撞了一個趔趄, 她踩着的細高跟歪了一下, 眼疾手快地撐了一下門框,勉勉強強站穩。

    顧嬈晃了一眼,似乎是一名女工作人員。

    那人撞鬼一樣掉頭就跑,連句“對不起”都沒說。不是沒禮貌,是現在的狀況不太合適。

    衝力讓她的手腕磕在門框上, 磨出來一道紅痕。顧嬈還沒站直身體, 渾身像是被下了定身術一樣,動都不敢動一下。

    蛇。

    在她面前,有一條蛇。

    顧嬈的瞳孔急劇收縮了一下,恐懼刺激得她血液上涌, 頭皮發麻,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折磨得她快昏死過去了。

    真細數一遍,她基本沒多少恐懼的東西。不巧, 蛇是她最見不得的。

    她連圖片都見不得。

    “噝”一條棕黑色的小蛇吐着信子, 蜿蜒挪動。

    這條蛇原本是攀附在衣架上休憩,剛剛那人的尖叫聲並沒什麼,蛇對聲音並不敏感, 但她跑出去弄翻了衣架, 把這條蛇驚動了。

    雖然顧嬈刻意的不去了解, 常識她還是知道的。橢圓頭,深棕色的蛇身花色黯淡,無毒。

    應該是寵物蛇裏的,“棕黑”。

    理智告訴她,沒驚着這條蛇的情況下,它不會主動襲擊人。但她來之前

    這條蛇已經被人用很不友好的方式叫醒了。

    顧嬈深吸了一口氣,她強忍着噁心和恐懼,小心翼翼地往外挪動了一步。

    “噝”

    她纔剛一動,那條蛇吐着猩紅的信子,蹭得躥出來一米多,基本就在她腳邊了。

    要死了。

    尖叫聲被她死死地壓在了喉管裏,顧嬈僵持在原地,一動不動。

    那條蛇攀附在門框上,像是在示威一樣,跟她對峙。

    副導演出來的時候,剛巧撞上沈良州過來。

    人三天兩頭掐着點往劇組跑,自然不可能真的是閒着沒事幹。

    捏住了對方的用意,他討巧的迎上去,“哎呦,沈總,您找宋小姐吧,她已經忙完了,就在服裝間。”

    沈良州不太想跟他耗,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他也沒冷着一張臉。

    副導演正要隨着人心思誇那位宋小姐,話剛剛想好,就被人冒冒失失打斷了。

    一名工作人員從裏面沒命地跑出來,也顧不着眼前是誰,跟沈良州撞了個滿懷。

    “冒冒失失地跑什麼”副導演低聲呵斥了一句,扭頭忙不迭地問詢,“沈總,你沒事吧小丫頭冒失。”

    “出出事了”工作人員嚇得腿都軟了,話都說不利落,磕磕絆絆地說着原委,“有蛇服裝間有蛇”

    “什麼蛇”副導演怔了怔,反應過來的瞬間,被她的話驚到了。

    “服裝間在哪兒”沈良州臉色微變。

    那名工作人員顫顫巍巍一指,沈良州話也不多說,直接衝過去了。

    “壞了”副導演這纔回過味兒來,重點不是有蛇,重點是那位宋小姐還在裏面。

    “服裝間裏是不是還有人你還愣在這裏幹嘛還不快去叫保衛人員。”副導演氣不打一處來,“真是沒用。”

    不過過去了短短几分鐘,可能連三分鐘都不到,顧嬈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細密的恐懼感像是織成了一張網,裹在了她身上。隨着時間流逝一點一點收縮,壓迫得她快要窒息了。

    剛跑出去的工作人員也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指望她是不靠譜了,可現在自己也不爭氣,她手都不敢挪動一下。

    “啊”腰上突然貼上了溫熱的觸感,顧嬈被驚了一下,低呼一聲。

    下一秒,她的腰上傳來一股力道,有人緊緊攬着她的腰身,一把將她拽了過去。

    慣性讓她站不穩,顧嬈跌進了對方的懷裏。他緊緊扣住她的腰身,冷冽的香氣纏了上來。

    顧嬈勉勉強強從他懷裏擡頭,入目是他精緻的面部輪廓和漂亮的下頜線,在流蕩的光裏,鍍了一層釉質的光

    芒。

    “沈良州”

    顧嬈一度覺得自己快在這驚魂兩分鐘裏失聲了,見到他的時候,她艱難地從喉管裏磨出來三個字。

    沈良州“嗯”了一聲,伸手將她護在身後,低沉的聲音像一幕不起漣漪的秋水。

    平穩到讓人心安。

    “我在。”

    他說完話,那條受了驚的蛇,吐着信子往他身上撲過來。

    “小心”

    顧嬈被這條蛇嚇得不輕,結果沈良州沒多少觸動,幾乎沒廢多少力氣,動作利落的捏住了蛇身。

    他拿了它的七寸。

    沈良州提溜着這條蛇,皺了皺眉,他倒是不怕這玩意兒,可是這種滑溜溜的觸感,實在是噁心。

    顧嬈扯着他的襯衫,壓抑着情緒,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儘量如常,“沒事吧”

    “沒事。”沈良州轉過身來,安撫性地用另一隻手拍了拍顧嬈的肩膀,“你別擔心,這是寵物蛇,沒有毒。”

    原本這是個安撫性地動作,因爲他手裏還捏着一條蛇,顧嬈覺得自己又不好了。

    她剋制着自己想要尖叫的強烈念頭,忍着不適扭了頭,“你你把它拎遠一點,遠一點”

    沈良州見她緊閉着眼睛,一個勁兒往後縮,禁不住低聲笑了笑。

    顧嬈咬了咬脣。

    實在不是她不爭氣,什麼都好,對於這種沒骨頭的東西,她連圖片都不想見到。

    “你還好吧”沈良州看着她微蹙的眉梢和泛白的臉,忍不住問了一句。

    顧嬈現在是一句話都不想說了,好半天才找回聲音,從喉管裏磨出來一個字,“嗯。”

    沈良州將那條蛇拎得遠了點,伸手慢慢將她攬進懷裏,安撫性地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沒事了。我在。”

    冷冽的香氣壓了過來。

    顧嬈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她的手抵在他的身前,卻也沒推開他,好一會兒,她輕輕拽住了他的襯衫。

    經歷了剛剛那一出,她現在渾身綿軟無力,根本就使不上勁兒。

    他稍微動了一下,就聽到顧嬈遲疑着低聲說了句,“你別動,我有點腳軟。”

    “我還以爲,你會哭。”

    沈良州冷不丁地開口,似乎是被自己構想的畫面逗笑了,他也真短促地笑了笑。

    “你”顧嬈深吸了一口氣,“你還是別說話了。”

    顧嬈原本以爲他多少會安慰一句,就算不說話,也好過這種變着法兒的落井下石。

    “嗯”沈良州低了頭,側臉蹭過她的長髮,手掌箍在她腰間,他俯身貼在她耳側,“那你跟我說說話。”

    他扣在她腰間的手不斷收緊,溫熱的呼吸悉數落在她的脖頸間,一寸寸凌遲。顧嬈只覺得很癢,縮了一下身子。

    氣氛變得不怎麼對。

    “你能不能”顧嬈扯着他襯衫的手猛地鎖緊,薄脣翕合,艱難地吐出來幾個字,“你能不能老實一點”

    正常人哪裏會挑這種時間這種情景調情她害怕得要死,面前這人彷彿看不到一樣,變着法撩撥她。

    沈良州短促地笑一聲,“那你有沒有好受一點”

    顧嬈微微一怔。

    注意力被牽引,盤踞在心頭的恐懼感確實消散了不少。

    保衛趕過來的時候,那條蛇剛剛的兇狠勁兒全然沒有了,它被沈良州捏着,吐着猩紅的信子,在半空中晃悠。

    “袋子呢”

    一名保衛人員打開麻袋口,沈良州略微鬆開顧嬈,將那條蛇精準無誤地甩了進去,那人眼疾手快地將麻袋紮了口。

    他用方巾將手慢條斯理地擦過一遍,晃了眼隨後趕到的導演和劇務,“這地方怎麼會有蛇”

    好在這是條無毒寵物蛇,也沒出什麼事,要不今天節目組就要上熱搜了,以這種慘不忍睹的緣由和方式。

    但現在的狀況一樣糟糕,這條蛇驚了人,好巧不巧的被自家老闆撞上了,親自動手捕蛇還是老闆。

    在失業的邊緣試探。

    “已經讓人調監控了。”陳導也是個人精,他一句話將話題引回到顧嬈身上,“我看宋小姐很不舒服,還是先讓她休息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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