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番外五==

    四周靜謐,屋內只剩下脣齒間連連交纏的吸吮聲,喘息漸重,少女的身子雖然漸漸軟了下去,但理智尚存,隨即伸出小手,握拳抵在了他的胸口上。

    這樣動作,可不就是變相的拒絕嗎?

    四目相對,寧曄眼裏流轉着男人在牀榻上獨有的深情和渴望,叫人一望,便忍不住想要成全他,程曦低低垂眸,避過了他的視線。

    寧曄長吁了一口氣,將她攬入懷中,下巴在她的頭頂輕輕蹭了兩下,每個舉動的都分外的溫柔,也不知過了多久,低低啞啞的嗓音在她的頭上散開,“你困了嗎?”

    程曦在他懷裏點了點頭,“嗯,困了。”

    片刻不到的功夫,他倏地放開了手,轉而低聲道:“那睡吧。”說完,他便翻身闔眸,平靜地像是方纔什麼都發生一般。

    男人求歡時眼裏總是百般可憐,好似願爲你生,也願爲你死,可女人一旦不解風情,他們又能瞬間換一幅面孔,比誰都絕情。

    也許這世上的女人大多都難以抗拒壞男人的魅力,在這時候,肯低下頭重新湊過去的女人,並不在少數。

    她們會用柔情似水的嗓音,重新換得男人垂憐,生怕矜持過了,從此被厭棄。

    但可惜,程曦並沒有這樣的心思。

    程曦拽着被角,看着男人薄脣微抿,也說不出什麼心裏是什麼滋味......就是,心頭有一絲不解罷了,她還沒來得及細想,藥勁兒就漸漸上來,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呵欠。

    待程曦的呼吸漸漸平穩,寧曄突然回過頭去看她。

    藉着風窗中透出點點的星光,寧曄伸手摸了摸她的鼻樑,見她眉頭都沒皺一下,便知道她是真的睡了。

    這不禁讓他有些泄氣。

    但又有些好笑。

    這就像是他苦練棋藝數十年,求或舍,皆是拿捏有度,從未有過敗績,忽而見了一女,他摩拳擦掌,欲切磋一二,誰料她竟二話不說,掀了棋盤,叫他滿腹本事,竟無處施展。

    寧曄整個人挪了過去,伸手環住了她的腰身,鬼使神差地親了她一口。

    程二,你對你相公上點心吧。

    我會疼你的。

    ......

    翌日一早,程曦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身上有些重。

    低頭一看,那人的手竟然無比自然地搭在了她的胯間。寧曄的手指白皙修長,指節分明,和他的人一樣,都透着矜貴。

    程曦想着今日應該是他最後一日休沐了,也沒叫醒他,只是將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挪開,就悄悄起了身子。

    可還沒等她下地,整個人就又被拽了回來。

    他閉着眼睛,緊緊地錮着她的身子,“明日便要如果上朝了,夫人可否再陪我躺一會兒?”

    程曦眉頭緊皺,十分不願地推了推他,她現在是要去給老太太請安的,哪有時間耽誤,於是,她十分乾脆地拒絕了他。

    程曦走後,寧曄將手背搭在了眼皮上,突然覺得她這心腸可真是冷硬。

    ———————————-

    這短暫的幾日一過,寧曄便又開始忙了起來。

    陛下要給白溪地修水渠,繪製草圖的事便落到了他身上,這些日子,他幾乎每天都要忙到子時,等到回房的時候,程曦都睡下了。

    寧曄瞧了瞧自己的手裏還得修改的草圖,心道:得,今夜又不用睡了。

    他食指抵住眉心,正想着水渠旁的居民該如何安置時,書房的門輕輕地叩響了。

    “進來。”寧曄低聲道。

    他下意識地以爲是明安堂的女使又來送藥膳了,便也沒擡頭,只淡淡道:“放下就出去吧。”

    女使自然只敢悄悄放下就走,不敢吵他,但程曦便不同了,她放下後,又囑咐道:“這藥膳,世子爺可千萬要記得喝,我聽十九說,昨夜那碗可是都倒了。”

    這樣柔柔的,又一本正經的嗓音,不是她還有誰。

    寧曄立馬擡起了頭。

    一雙滿是疲憊的眼睛,瞬間擠進來了一絲笑意,他立馬起了身子,走到了她身邊,“你怎麼來了?”要知道,程曦近來也是忙得很,不僅要跟寧國侯夫人學管家,還要籌備二房榆姐兒的及笄禮,擬賓客的單子和菜單等等。

    寧曄心疼她,方纔還特意囑咐過他家大夫人多照顧點她,他的原話是:管家這樣的事,又不急在一時,她纔多大。

    程曦擡眼看他,見他底還有些烏青,心底忽然升起了那麼一絲絲心疼。

    說句實在的,一直以來,寧曄在她心裏,頂多算是個比旁人尊貴些的紈絝子弟,整日裏喫喫喝喝不斷,還有花名在外,直到她嫁進來,和他過了這一個月,她才覺得事實並非如此。

    思及此,程曦脫口而出道:“原來世子爺每日竟是這般辛苦。”

    這話一出,男人的眸色一愣,緊接着就伸出手,將指腹放在了她的嘴脣上,輕輕撫摸,“夫人以爲我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被他這麼一反問,程曦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

    她想着該怎麼回纔好,只聽他幽幽道:“夫人是不是以爲我整日花天酒地?”

    聞言,程曦鬆了一口氣,還好,他在外的名聲,他都是知曉的。

    程曦跟着點了點頭,“是。”

    “是?”

    他提了音調,重複了一遍,笑的特別輕挑,“那夫人的膽子倒是大,爲夫既有花名在外,你居然也敢嫁我。”

    程曦抿了抿脣,小聲道:“當初......也是沒了辦法,但我給世子的那封信,可句句都是心裏話。”

    他再次笑,伸手攬過他的腰身,將她抱在懷裏,緩聲道:“夫人就不肯說點好話,騙騙我?”她那封書信,他記得可謂是清清楚楚,她不僅老老實實地把程蕤的所作所爲如實相告,更是把他岳父岳母的因她要和離的事也一同說了。

    那日,他看着她的信箋,細細品了好久。

    他想,能寫出一樣一筆好字的姑娘,怎麼就這麼傻呢?

    正想着,程曦就擡起頭,一字一句對着他道:“騙人,自然是不行的,所謂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程曦還沒說完,她的小嘴兒就叫人給堵上了。

    寧曄是怎麼想,都沒想到自己還有被小姑娘說教的這一天。

    他吻得很急,好像連氣都不喘一下,他強壓着身上狂熱的慾望,低低淺淺地去啄她的嘴邊,她欲掙扎,剛擡手,就被他握在了掌心裏。

    他本是想懲罰她這張不會說話的小嘴,沒想做別的,但吻着吻着,就發現淺嘗輒止這四個字並不適合他。

    程曦嗚咽了兩聲,但很快就沒了動靜。

    若問程曦這次爲何沒那麼抗拒,那便要說起寧曄近來的分外“體貼”了,循序漸進四個字,簡直被他抓到了精髓。

    這一個月的時間,兩個人同榻而眠時留下的距離越縮越小,起初中間還能再躺下一個人,現在說是嚴絲合縫也不爲過。

    最開始,他的手還能本本分分在放於體側,也不知何時起,就不知不覺地挪到了她的身上,從胯間,到腰間,到胸口,再到她的小衣裏面。

    不是程曦丟盔棄甲不爭氣,而是他每每行這樣的事,都是在她睡着了的時候。

    他一邊咬着她的耳朵,一邊問,“藥停了嗎?”這樣的話帶着怎樣的暗示,這夫妻二人心裏都懂。

    程曦的臉火辣辣地熱了起來,嘴上想說沒停,但身體卻很誠實的點了頭。

    書房的燈很快就熄了,桌上攤着的草圖再無人理,明安堂的內室的門幾乎是被撞開的。

    程曦被他抱在懷裏,雙腳離地,她緊緊地抓着他的肩膀不放,她突然覺得,這男人的手臂好似那銅牆一般。

    下一瞬,他便將她摁在了榻上,拼了命地取悅她。

    男人的胸膛滾燙無比,程曦被他桎梏在懷中,不得反抗,她顫着嗓子問道:“世子爺,你怎麼這麼硬啊?”

    一瞬間,寧曄支撐在牀榻上的手臂青筋突起,不由自主地做了個吞嚥的動作,他用嘴捉住了她的小耳朵,嗓音低沉沙啞:“我沒聽清,夫人再說一次?”

    程曦的雙眸清澈見底,她以爲他沒聽清,便一字不差複述了一遍。

    半響,他突然勾脣一笑,一雙花眼漾起無窮無盡地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寧曄:我要是全壘打,會被罵嗎?

    衆讀者:表現不好,一刀切,瞧着上一章程允的那把刀就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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