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在王語嫣的保護下,連續三天沒敢出門,整日裏躲在船艙裏瑟瑟發抖,就算如此,半夜的時候,也會經常從噩夢中被驚醒。
等衆人來到蘇州城,距離康敏被處死已經過去三天了。
“好了,阿朱,馬上就要到燕子塢了,你若是不喜歡江公子,我們這就和他告辭也就是了。”
王語嫣也不是太喜歡江堯,因爲這個男人平日裏經常找自己談論武學外,就是一雙眼睛很不老實,經常猥瑣地看着自己。
如果江堯不是曾經救過自己一命,如果江堯不是武功高到了一座山峯那麼高,如果自己表哥慕容復能打敗江堯
有以上任何一種可能出現,王語嫣都不會給江堯好臉色的。
可惜,然並卵,王語嫣爲了不給自己表哥招惹強敵,面對江堯的邀請,還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小心伺候應對着。
“表姑娘,你和江公子說話的時候,千萬不要頂撞了他。”
阿朱神色憔悴,原本粉嫩白皙的臉蛋此刻蠟黃蠟黃的,在王語嫣的幫助下,穿戴好了衣裙。
王語嫣本來想提醒她化一下妝,遮掩一下憔悴的肌膚,結果阿朱眼前一下子就浮現出來三天前自己偷看到的一幕。
船艙內,江堯端着一杯涼茶,旁邊卻有一個被蜜蜂、蝴蝶爬滿全身的女人,正拼命拍打掉自己身上那些平日裏看起來非常漂亮可愛的昆蟲,等那些昆蟲被打掉落在地上,女人原本白皙光滑粉嫩的肌膚,此刻出現接連成片的紅腫、腐爛,並且流着膿水,散發着可怕得惡臭。
都說殺人不過頭點地,腦袋掉了,碗大一個疤。
康敏死時的慘狀卻告訴阿朱,有時候抹脖子,是最簡單的死法。
“表姑娘,阿朱姐姐,蘇州城已經到了,”
就在這時,阿碧這個丫頭瘋瘋癲癲,從門外闖了進來。
“薛慕華,你的那些師兄弟到底什麼時候來”
睡覺前,江堯照例去給喬氏夫婦處晨昏定省,就見到薛慕華從喬氏夫婦居住的院子裏走出來。
“前輩,我那些師兄弟居住地方散亂不定,想要趕過來,快的也要月餘,慢的可能一兩個月都說不準。”
薛慕華和他那七個師兄弟,外號函谷八友,本是他們八人每年聚會的地方是函谷關,距離蘇州城有數千裏之遙。
平日裏,他們八人分散在函谷關左右,一個月前,薛慕華得到江堯承諾,可以重新進入逍遙派後,就向江堯求情,能不能順便把自己七個師兄弟也重錄門下。
對於江堯來說,這只不過是小事,直接就點頭應了下來。
薛慕華得了江堯許可,連忙派了聚賢莊的僕役,四處給自己那些師兄弟們送信。
由於距離太遠,想要讓他們一下子趕過來,還着實不易。
陪着江堯去喬氏夫婦那裏問過安好,伺候着二老睡下,江堯帶着薛慕華到了小院,自有僕役在院子裏點起香草,薰散蚊蟲,不一會功夫,就佈置了一桌酒菜。
“一起坐下吧,給我講講,你們師兄弟的事情,”江堯也是閒着無聊,看着薛慕華一大把年紀,想來也是有故事的人。
你有故事,我有美酒。
江堯想起接下來要去的擂鼓山,也想多瞭解一下逍遙派的事情。
“是,前輩,”薛慕華沉默了片刻,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始講道:“我們師兄弟八人,大師兄是名喚康廣陵”
“康廣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