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臨海的地方,一年四季溫差變化不大。
黎明前夕,大概是一天溫度最低的時候,起早趕攤的人都會穿着最厚實的衣服,行色匆匆。
江堯眼看着孟海腳步輕重不定離開,一轉身,卻朝着相反的方向行去。
肥寶還在堅守着攤位,意志這麼堅定,值得鼓勵,讓人可惜是還沒能做成一單生意。
“江師弟,怎麼你一個人孟海呢”
肥寶看着江堯面滿紅光出現,真是羨慕極了。
“他回城隍廟了。”
江堯嬉笑着,從兜裏摸出三枚銅板,放到了錢盒裏,笑道:“忘了和寶師兄說了,恭喜發財,我今天就照顧寶師兄第一單生意,祝師兄金玉滿堂,財源滾滾。”
“多謝江師弟了。”
肥寶受冷了一晚上,一顆心都降落到了谷底,被江堯一句近乎打趣的話,直接就刺激的激情再次燃燒,痛快地給江堯盛了一碗蚵仔粥,遞了過去。
“嗯,味道不錯。”
江堯喝了一口熱粥,頓時感覺渾身暖騰騰的。
此時正是一天陰氣最盛的時候,喝一口暖騰騰的熱粥,渾身舒坦。
“你好,大叔。”
一個約莫十七歲芳齡的女子,身姿嫋嫋,從遠處走來,神情羞澀,來到粥鋪前。
“姑娘,要點什麼”
肥寶還真是有點驚喜,沒想到隨着師弟江堯到來,自己好像真的時來運轉,第二單生意也要做成了。
“給我來碗粥。”
那女子容貌清秀,姿容秀麗,聲音清揚婉轉,要了一碗粥後,問了一下價錢,隨即遞給了肥寶三枚銅板,就飄然而去。
“寶師兄,不要再看了,你是有未婚妻的人了,這麼盯着別的女人,小心我告訴阿珠。”
“麻蛋,是紙錢”
“紙錢”
江堯摸了摸那紙錢,細細地辨認了一下,能夠明顯從上面聞到一絲絲淡薄的鬼氣,不由眼睛一亮,露出歡喜之色,一擡頭就看到肥寶眼神憤怒中帶着一絲絲興奮,連忙攔住他,道:
“寶師兄,不過是一個新鬼,讓我去抓就是了。”
“不行,”肥寶一臉正義,熱血盈胸:“我堂堂茅山派第三十六代傳人,被鬼欺上門了,豈能假手他人報仇。”
“寶師兄,”江堯緊拉着他不放,一臉慷慨激昂:“你這話就太見外了,咱們師兄弟誰跟誰啊。再則說了,這不過是區區一個新鬼而已,殺雞焉能用牛刀,還是讓師弟我去吧。”
“去去去,你去幹個毛啊,”肥寶也是沒想到,自己拜師十多年,自己好不容易碰到一個鬼,還被江堯看中,火氣頓時大了不少,拿出了做師兄的架子,開口道:“師弟,你捉過鬼嗎”
“師兄,方圓百里的惡鬼都被師傅捉走了,我抓個毛的鬼啊。”
江堯被肥寶問得一臉晦氣,作爲九叔的弟子,就是腦頂上寫了一個巨大的衰字,平日裏別說捉鬼、給人看風水了,就算是測字、起名字這樣的活計都找不到。
學了屠龍技,卻遲遲找不到驗證身份的機會,這對於江堯、肥寶這樣的熱血青年來說,真是莫大的悲哀啊。
“你也知道啊,師兄我現在就靠這個新鬼來翻身了,只要我把這個新鬼抓住,以後就能在朱家鎮站穩腳跟。”
肥寶說到這裏,一臉的可憐巴巴:“師弟,你以後的機會多得是,師兄我再捉不到一隻鬼,真的就要改行做小販老闆了。”
“師兄此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