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三王之亂漸漸不再被人提起。
帝辛的王位日漸穩固。他開始大刀闊斧地治理天下。
“大王,吾舉薦一人,可擔任執政官。”
“飛廉,還有比你更合適的人選”
“大王,臣有自知之明,不敢誤國。臣自量不如此人的執政才幹。”
帝辛拍了拍惡來的肩膀,笑道:“第一天將,你父親幾時如此謙虛了”
自從三王之亂後,帝辛就把惡來認作了義子,並封其爲“第一天將”,經常召集惡來一起喫飯,也常來飛廉家蹭飯。
“大王,費忠確如父親所說,很有才幹。”
“費忠”帝辛用詢問的目光掃過惡來和飛廉。
“大王,這一套施政綱領可算滿意”
“哎呀飛廉父子所言不差,你果真是一個執政天才”帝辛高興地翻閱着費忠草擬的商政,說道。
“大王過譽了。商政成書也離不開大王的智慧。”
“哈哈哈孤就喜歡聽你講實話。只是,商政成書容易,施行不易啊。”
眼見天子憂從中來,費忠立即跪倒:“大王勿憂,臣將竭力推行商政死不旋踵”
這是肺腑之言。
他比飛廉小4歲,同是前朝大費一脈,被舉薦爲大商丞相,而天子竟也直接應允
入職以來,他謹遵先祖大費的遺訓,兢兢業業,爲天子謀劃。他感到,這就是他的翻身之日。
“費忠,你不必有顧慮。當今天子聖明,不會計較你的身世。你我同爲前朝舊臣之後,看看我。”
當初飛廉用其御前上將的身份來勸導,費忠才勉強接受舉薦,隨後就親自證實了對方所言非虛。
“費忠,你能有這樣的決心和膽魄,孤很欣慰。”帝辛站了起來,目光突然深邃,彷彿看透了大商過去五百年,直到前朝伊始的歲月。
“大王以史爲鑑,我朝決然不會重蹈覆轍。”
“據我研究,前朝失國,並非君王貪圖享樂,至少不是主要原因。”
費忠沒敢接話。當今天子言辭機敏,常有驚人妙語。即使才華橫溢如他費忠,也看不透。
“誰不想過上好日子啊君王也是人,有條件也有義務過得好些。君王家庭與普通家庭也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君王的責任更重,更要謹慎。
“宮殿、美食、華服、玩樂,都不是失國的必然原因。一個人活着,必然有喫喝玩樂。聖人也是如此。至於前朝二世失國,那都是
“兵權。兵權啊。”
“大王英明,兵權乃守衛王座的第一要害”
帝辛點頭贊同。
倘若不是他握有足夠的兵權,三王之亂的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僅有兵權還不夠。兵武只能解燃眉之急,卻不能除長遠之患。若要江山永固,”他轉身看着費忠,鄭重道,“還得靠政治手段,就是你手上的商政”
“從今天起,大商內服的稅收提升一成。”
內服,就是商族實際控制土地。
費忠召集內服的領主們開會,傳達商政的文件精神。
“哎呀,丞相,咋個突然就提高稅率了哇”
“丞相,萬萬不可如此將大大增加百姓的負擔,動搖國之根本啊”
“天子偶有昏着,丞相在旁要力諫輔正啊”
這些人心裏不是不知道,商政就是丞相的主意,但仍然幻想着天子立場不穩,已經有人去向帝辛打小報告,企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費忠心裏冷笑。
你們這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