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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明珠滿心都在給養父治病上,無暇顧及她, 只淡淡瞥了一眼。

    進了裏間,菱角正在給王氏梳頭, 顧相宜拿了金釵在旁比量着, 對着鏡中婦人笑得溫柔:“阿孃戴這個吧,雍容華貴, 特別符合您的氣質。”

    她從來嘴甜,王氏已經不再年輕, 此時聽着她的話, 也左右照了鏡子。

    明珠進來的時候,剛好在鏡中對上了她的目光,王氏頓時回眸,笑着讓人過去:“明珠怎麼也起得這麼早”

    明珠上前欠身, 在王氏的笑眼下發現了她鬢角的皺紋,聲音不由溫柔了許多:“昨日跟謝七公子約好了, 今天帶我爹過府配藥,想跟夫人說一聲。”

    王氏點頭, 也一臉喜意:“他說可以醫治了太好了”

    明珠稱是,王氏讓人備了馬車,因謝七是出了名的謙和良善, 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她想得周到, 還讓人備了一份禮物放了車上, 梳好了頭了,又拉過明珠的手,噓寒問暖的,讓她出門多穿一些。

    顧相宜側立一旁,笑容早就僵住了。

    王氏滿眼都是明珠,一時間竟是忘了她了,一直將明珠送到門口去,還不忘叫五兒跟着去謝府,千萬伺候着明珠小姐。五兒自然應下,一路送到院中了,還是明珠看見王氏穿着單薄,擺手讓她快回,她才轉身。

    到了石階上面,還是回頭,怎麼看也看不夠。

    明珠今日依舊披了那件翻毛的斗篷,那一圈白色的兔毛將她的臉襯得瑩潤不少,她知道自己這時候膚色還不算太白皙,妝容淺致,少女之態盡顯。

    徐春城也穿了一件錦衣,起初的時候他還不肯,直要穿自己的青衫,被明珠勸了一通,到底換上了。

    父女上了車,發現了車上的禮物。

    當着五兒的面,謝過了夫人,也不叫他跟了,說是與身份不符。

    五兒有心去回夫人的話,可明珠打定了主意,不許她跟着,她也無法。

    王氏也是有心的,讓人準備了名貴的藥材,等車離開,徐春城細看了看,不由感嘆:“明珠,顧家不是一般人家,你天生富貴,爹知道你以後的日子錯不了的。”

    明珠嗯了聲,端端坐好:“爹,我不是因爲日子苦纔要回顧府的,若只是爲了以後,我更願意跟您天南海北地走,四海爲家,自由自在的,多好。”

    徐春城聞言也是感觸頗深:“是呢,自由自在的,多好。”

    二人說起從前走過的山山水水,一時間都陷入了回憶當中去,明珠彷彿回到了自己小時候,那時候日子雖然苦了些,但是真是自在。

    馬車行到謝府門前停下,明珠父女下車,到了門前通報一聲,結果謝七昨日就吩咐下來了,一旦明珠來了,直接帶她進門就是。

    門口的小廝禮數周到,明珠在心裏不得不感慨着,謝七心細如髮。

    跟着小廝一直到了前院,門口丫鬟說七公子正在堂前,因爲之前有話了,也沒特意進門通報,掀開了簾子,就讓明珠進去了。

    顧明珠快步走了進去,目光一掃,登時愣住了。

    堂前並無丫鬟在旁,可並非單單是謝七一個人,窗前擺着一個躺椅,上面少年紅杉似火,隨着躺椅微微地搖着,略有起伏。

    謝七手裏拿着一朵牡丹,正低着頭,才小心翼翼要往他耳邊放,聽見門前動靜,當即回頭。他眼中還有笑意,四目相對,見是明珠,登時站直了身體。

    不過指尖一動,那朵牡丹已經別了少年耳後。

    火紅的牡丹,就在耳側,少年登時睜開了眼睛,他美目微動,一眼就瞥見了門前的明珠,略詫異的目光在她身上掃過,指尖到了耳邊。

    人比花美,衛瑾取下耳邊的牡丹,面無表情地看着謝七,目光淡漠:“大早上叫本王過來,就爲這個”

    說着,隨手將牡丹扔開了去。

    謝七笑,揚眉:“昨日讓你不賞花,也不賞人,今日原想補上的。”

    說着迎着明珠走了過來,他今日一身雪衣,更顯公子如蘭:“明珠別在意,他脾氣一向壞得很,與你無干的。”

    少年任他說去,依舊閉上了眼睛。

    明珠不知他們這般來往,心中更多了幾分疑惑,她與身後的養父上前見禮,將禮物先呈了上來。

    餘光卻不由瞥向了窗前少年,衛瑾一個人在謝府做什麼呢

    謝七是敵是友

    她用力回想,可前生過往一樁樁,一件件都

    在腦海當中過濾一遍,是真真想不起衛瑾身邊有謝七這個人。

    被迎了堂前坐下,正是些許失神,少年睜開了眼,等明珠回過神來時候,已經撞上了他的目光。

    他定定看着她,目光清冽。

    耳邊是徐春城的聲音:“初遇公子時候,沒有想到我們會再見,在秀水鎮上那時候就已經咳血了,不過怕閨女擔心沒說過,一路上跟七公子同路,受公子照顧頗多,真是感激不盡。”

    糟糕

    他還說什麼秀水鎮

    衛瑾定是聽見了,若是細問,那一問便知,想糊弄也糊弄不過去了。

    怎麼偏偏是他被謝七叫過來了,當着他的面豈不是很容易暴露身份了

    她有心給養父使個眼色,可徐春城正交代病情,還說不上話。悄然再回眸,少年仿若未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再次閉上了眼睛。

    明珠垂目,皇家的事,她已經決心割斷,今生重獲新生,她也一定守住顧家,到時候就像從前想的那樣,找個本分人嫁了,平穩一生,生三兩個孩子

    如此,萬萬不能與衛瑾和衛珩牽扯上。

    手裏拿着自己的帕子,絞着手指,謝七一旁笑着,十分的客氣:“先生不必自謙,謝七今生有幸,遇見先生捨命相救,秀水疫情嚴重,若不是先生果斷,怕是我都回不了京中了。於先生而言,救人一命,是小事,於謝七而言,盡心幫先生配下良方亦然是小事。”

    徐春城聞言,那也感激不盡:“其實我這輩子已經了無遺憾,既然七公子有良方,那徐某就配合試試。”

    謝七點頭,纔要起身,窗前的躺椅一下挺了下來,少年一抖袍角站了起來。

    他神色淡漠,甚至都未看過來一眼,直直奔着門口走了出去。

    屋裏一個丫鬟都沒有,謝七一手提着袖口,還親自給徐春城和明珠倒着熱茶,擡眼看見,揚聲笑道:“殿下都未賞花,這就要走了嗎”

    少年腳步不快,頭也不回。

    謝七目光淺淺,還笑着:“好吧,既然如此,那謝七也不強求,殿下出去時候,幫我叫清影去請後院衆位先生過來問診配藥。”

    話音才落,人掀起的簾子啪嗒一下落了下來。

    謝七訕訕地放下水壺,還直嘆着氣:“年紀不大,脾氣可大了。”

    明珠看着他,並未開口。

    徐春城看着衛瑾背影,早已瞪大了雙目:“他”

    起初進門的時候,他沒在意窗前,這會兒看見衛瑾,詫異至極,可他才一開口,被明珠赫然打斷了去。

    “爹,您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

    她對他輕輕搖着頭,他立即會意,垂目不語。

    謝七見他神色,將茶碗推了他面前:“先生不必擔心,這位殿下面上雖是冷,但他純良和善,只是什麼都不說而已。”

    他說衛瑾純良和善

    明珠伸手撫額:“”

    徐春城附和兩句,謝七和他說起了藥性,探討起來,明珠並未插話,令她詫異的是,過了不多一會兒,後院的大夫們竟然真的來了。

    謝七連忙讓人過來,一個一個給徐春城診斷一番,明珠讓了位置,走了窗前。躺椅靜立窗前不動,那朵火紅的牡丹還在地上,她彎腰撿了起來,回想少年耳邊一朵紅花的模樣,一時沒忍住,背對着那些人勾起脣來。

    紅花嬌豔,拿了手裏轉了轉,回頭看看,謝七他們在一處,正凝神記錄徐春城的病症,這時候應該顧不上她。

    她走到門前,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石階上的雪跡早清掃得乾乾淨淨了,但是院中樹下卻還有些許,青磚路邊不知什麼樹葉還綠着,她慢步走下石階,擡目看去,衛瑾已經不見了蹤跡。

    想必已經走了,隨手將牡丹別了兩邊綠葉上面,明珠攏了攏身上的斗篷。

    外面天寒,可捱過了寒冬,就是溫暖的春夏。

    暖陽升起,金色的陽光普照大地,顧明珠站了一站,剛要回轉,之前帶她進門的小廝帶着一個人又匆匆走進了院裏。

    明珠本來也未在意,可等那小廝上前一錯身,露出了後面的人了,她頓時怔住了。

    “五兒,不是不讓你來的嗎”

    真的是五兒急匆匆趕了來,她擡眼看見明珠了,一口大氣都不敢喘的,急急上前:“小姐,小姐快回去吧,夫人讓我來尋你,您委託的奶孃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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