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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泣間, 另一個年輕的女子也擡起了淚眼, 柳葉彎眉,雙眸含淚, 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看見她的淚眼了, 明珠忽然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來。

    小的時候, 顧輕舟帶人來接女兒那天, 還隱約有印象,分明是顧相宜跟自己玩什麼捉迷藏,不許她出來來着。後來她和養父來京中時候,也是顧相宜叫丫鬟打發了他們。

    沒有無辜的人,都是揣着明白裝糊塗,目光在她們身上的錦裙一掃而過, 這母女的日子過得還真不錯。

    從前她沒有親人, 現在忽然有了,明珠看着顧相宜母女,心緒複雜。

    奶孃離開之後,她一個人很害怕, 幸好遇見了養父,二人相依爲命, 後來養父去世,也幸好還有衛瑾。不然她的命運又不知會變成什麼模樣。

    震驚之餘, 還有憤怒。

    她只在隻言片語當中聽說過顧輕舟, 沒想到他竟是她的父親。

    腳步聲在面前停了下來, 衛珩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微沉:“怪不得他將你藏得緊,果真是個美人。”

    明珠這些年在衛瑾身邊,也是嬌養着的,身上穿的,平日用的,從她頭飾到衣着,都是極好的東西。今日穿了一身輕煙桃白拖地百褶裙,腕上薄紗纏臂,膚若凝脂,三分豔色,七分柔媚,符合任何男人對於寵姬的幻想。

    衛珩淡漠地看着她,她心知他必有所圖,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果然,他沒有放過她,緊逼上前,一把鉗住了她的下頜,擡起了她的臉來:“聽着,現在只有你能救顧家上下,顧輕舟在天牢當中,尚有一分餘地,只要你配合東宮與眼線來證衛瑾造反,顧家便可脫身。到時顧輕舟一家老小皆無事,事了之後你爲顧家小姐,有功之臣,還許你太子妃之位,如何”

    他話音才落,一旁的顧相宜已是驚呼出聲:“太子殿下你不能這樣對我”

    一個沒用了的女人,衛珩仿若未聞,隻手上更是用力:“嗯你覺得怎麼樣”

    許是這些年跟在衛瑾身邊,被他養得太嬌氣了些,明珠才一掙,更覺疼痛。

    真是太久沒有痛的感覺了,他那些話在心頭轉了一圈,彷彿五臟六腑之間都抽在了一起,心如刀絞。

    她眸色漸暗,沉默不語。

    衛珩忽然放開了她,指腹在那顆淚痣上輕撫而過:“這般顏色,淚痣都幾分動人,你不回話,是爲衛瑾只怕他這時候在宮裏面正與那趙國公主把酒言歡呢,過了今晚,那就是他的王妃。還有,你應該感謝東宮的人去的快,不然這時候只怕皇后的毒酒已經送到明王府了,想活,那就只有一條生路。”

    不用說,也知道他口中的活路指的是什麼。

    是要和東宮太子站在一處,背叛衛瑾,讓他去死。

    只是聽着衛珩的話,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皇后的毒酒都爲她準備好了

    明珠驀地擡眼,她平復片刻,撫住了心口:“我竟不知還有這樣的身世,也多謝太子殿下點撥相救,我當然想活着,只不過,在此之前,能不能讓我去見見顧夫人”

    從小到大,她都未曾見過孃親,自然是想見。

    這時候顧家女眷都關在顧家府宅之內,讓她們母女相見,更好拿捏,當然可以,不論是爲顧家,還是爲她自己,她現在除了背叛衛瑾都沒有別的選擇。

    衛珩點頭,放心得很,即刻命人護送明珠前往。

    也怕顧夫人不知道怎麼回事,還特意帶上了顧相宜,一車前去。

    馬車顛簸,顧相宜哭得雙眼通紅,這會兒靠了車壁上,絞着手帕,就連聲音都低低的:“命運真是可笑,本來救明王的應該是我,現在能牽制他,幫到太子的人也應該是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我穿越了幾千年,就是爲了太子,我那麼愛他,他也是愛我的我不相信都是你佔了我的命盤”

    明珠伸手撥開窗簾,迎着涼風,回眸:“的確可笑,分明是你母女心懷鬼胎,倒委屈得不行,你爲太子你佔了別人的一切,害顧家走到今日地步,還怪起別人了,真是可笑得我都笑不出來了。”

    顧相宜擡眼看她:“你有什麼好笑不出的,現在你爲明王心尖尖,他多少祕密都知道,定能幫到太子,救了顧家日後還能當太子妃,他還誇你淚痣動人,什麼淚痣,那明明是我小時候不小心戳的,他怎麼能這麼對我”

    說到最後已是咬牙,真像個爲情所困的小女子了。

     

    可其心歹毒,明珠冷冷瞥着她,目光沉沉:“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以爲太子還有真情意你以爲顧家還有活路不過是太子順着這條線,想多抓條魚罷了,你與我沒什麼不同,都得死。”

    顧相宜呆呆看着她,已近崩潰邊緣:“不,我不能死,你可以的,你現在就去見我娘哦不,是你娘,一大家子人等着你,只要你配合東宮,只要太子扳倒衛瑾,都能救下來的”

    明珠不再理她,回手挑開窗簾,夜色沉沉,明月當空。

    她定定看着那空中圓盤,長長嘆了口氣,她在衛瑾身邊十年,就像他豢養的嬌寵兒,原本她呢,是想嫁個可靠的男人,生兩個孩子,過最普通的日子,現在看來,什麼都是個空了。

    馬車一路狂奔,近了顧家門前,只聽外面嘈雜聲一片。

    二人先後下車,眼前濃煙滾滾,漆黑的夜裏,顧家府院當中大火沖天,外面的禁衛軍離得老遠,三五成羣站了一處,正是觀望。

    負責送她們來的小太監連忙上前:“怎麼回事”

    其中一人過來回話:“是顧家人自己放的火,現在怕已經沒有活口了”

    看這火勢,想必已經着了好一會兒了,之前就有困死之意,本就是拿她們來威脅顧輕舟的,兩邊都沒打算留活路,現在裏面的人自己放火,他們更省心了,當然不會上前。

    濃煙當中,明珠看着這沖天火光,怔了片刻。

    看來,終究是母女無緣相見,顧夫人已經先走一步。

    罪魁禍首就在身邊,她忽然拉住了顧相宜的手腕。

    女人才被濃煙嗆得咳嗽:“咳咳你乾乾什麼”

    明珠只管拉着她往顧家大門走去:“顧輕舟兩兒一女,兒子都陣亡了,女兒與太子有婚約,怎會在這個時候造反你不顧養恩,只爲自己,以至於招來滅頂之災,還說什麼顧家能有活路,不過是一箭雙鵰之計,現在顧夫人看透了,我也不能再做軟肋”

    濃煙當中,眼看着火舌已經卷出了大門,近在眼前,顧相宜此時哪裏還聽得見她說什麼,驚恐得尖叫起來:“啊”

    禁衛軍已經注意到她們了,小太監臉色大變,抖着手指着明珠:“快攔住她們顧家老小都不在了,抓住顧家小姐,還能脅迫顧輕舟還有那個誰”

    明珠當然也聽見了,現在被抓,一邊是顧輕舟,一邊是衛瑾,那就是要以她爲質。

    顧相宜百般哭泣,可她走了這麼一會兒渾身無力,怎麼也掙脫不開。

    沖天大火當中,彷彿有個溫柔婦人在對着她招手了,明珠緊緊抓住顧相宜的手腕,直直朝着大火衝了過去。

    “早就聽聞顧夫人性格剛烈,現在看來,真是母女同心,你個罪魁禍首,既認她爲母,我便帶你過去見她”

    她雙眼含淚,腳步不停,今日撲進火中,明日便爲奸臣之女。

    此事瞞將不住,但凡衛瑾對她有一分憐惜,猜出一二,依照着他的脾氣,也不會放過東宮,那樣的話,也算爲顧家上下報仇了。

    可即便是鐵了心了,還覺不甘,若能重來,雙親俱在,不論如何不能讓他們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若是重來,也還是想過普通日子,就是依稀記得少年曾說過,那帶着她走過千山萬水的話,想着還未走過,可惜了。

    若是重來啊

    回眸看了眼,那耳邊的紅寶石耳飾在這暗夜當中,與火光襯着她的臉,最終還是被捲進了大火當中。

    是夜,顧家一場大火,燒了個乾乾淨淨,衛瑾得了消息從宮中趕回明王府,只來得及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珠花。

    天亮了,遍尋不得的明珠,一夜之間成了罪臣之女,屍骨不存。

    賜婚的旨意也到了,可他仿若未見,到底是手執長戟殺進了東宮

    這個時候的春生,才十三四歲,可他打小就機靈,深受衛瑾信任。

    明珠並未去接,光只是笑笑,還後退一步,推脫了去:“無功不受祿,這東西我不能收,我與你家殿下只今日見過,怎能收他的禮物,還是勞煩您給帶回去。”

    她打定主意,今生與衛瑾撇清干係,不願招惹。

    說話間,顧輕舟夫婦也下樓到了跟前,春生見明珠不收東西,心下爲難,當即撩衫跪下了她的面前來:“小姐不要爲難春生,來的時候殿下說了,小姐若不收下,就不許春生回去了。您或許不知我家殿下脾氣,他一向獨來獨往的,難得送份禮,您說您要是不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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