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司文瀚就在他和衆人之間。
陶澤明顯是故意將其忽視。
司文瀚眼睛微眯,將其中的怒意隱藏了起來。
“司教習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不知道突然來我典教峯所謂何事?”頓了頓,陶澤才終於轉眼視線向下,落在了司文瀚的身上,笑眯眯的問道。
“莫要明知故問!”司文瀚淡淡的說道:“多年未見,陶師兄裝傻的能力,倒是爐火純青了。”
陶澤笑着搖了搖頭,隨即,擡眼看向了前方的衆人。
“大家有目共睹,司教習三天先前來了典教峯,就在這山道先前一堵。”
“據我所知,有執事前來詢問,司教習卻是一言不發,那執事懼於司教習之威名,不敢多言,只好返回。”
“恰好我這段時間閉關,不知此事發生,就這樣讓司教習活生生的堵了我典教峯上山之道三天,今日出關,聞此消息之後,急忙前來查看。”
“司教習說我明知故問,我倒是想問問司教習,這典教峯乃是聖堂的典教峯,其中藏書千萬亦是聖堂的寶貴財富,如今司教習不分青紅皁白將其入口堵住,到底是何居心?”
“司教習的心中,可有聖堂?看看後方無法上山的這些弟子,司教習的心中,可有聖堂的弟子們?”說到最後,陶澤冷笑着大聲質問道。
聽到陶澤的話,下方的弟子們卻都是有些恍然。
的確,司文瀚的確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到底是要做什麼。
陶澤所言的確是沒有什麼問題。
不過,就算不用說,誰都能看出來司文瀚就是爲了挑戰葉天,也只有這一個可能。
人們的心中都很清楚,陶澤說這些話,實際上就是爲了給司文瀚難堪。
司文瀚的心裏也很明白。
“好,”司文瀚緩緩說道:“那便當着這麼多聖堂同門,以及你這典教峯峯主之面,我正式請求。”
“挑戰你們典教峯中執事,葉天。”
“當然,那葉天可以拒絕。”司文瀚面容冷漠,但嘴角卻帶着玩味嘲諷的笑意說道:“若是如此,我便立刻離開典教峯。”
“好,我會幫你轉告葉天,”陶澤微笑着說道:“只不過葉天正在閉關,半年之後再說吧!”
場間衆人一片譁然。
雖然說半年的時間對於修士來說的確也並不長,但在明知道司文瀚要挑戰自己的情況下,讓前者等待長達半年的時間還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要知道如今只是等待了三天,就已經很讓人迫不及待。
“好,既然時間他定,那麼按照規矩地點我定,就在這裏,”司文瀚指着身前的山道入口說道:“我就在這裏等他出關!”
“你信念倒是堅定……”陶澤搖頭說道,只是沒說完就被後面一個聲音打斷了。
“好了,不要再逗他了。”葉天帶着苦笑搖頭說道,從山道上走了下來,站在了衆人的面前,也來到了司文瀚的面前。
陶澤實在是太胖了,他站在山道的前方,幾乎就將山道擋住了一半,場間衆人竟然都沒有看到葉天下山的身影。
還有的人或許是沒有見過葉天,或許是理所應當的認爲葉天因爲懼怕司文瀚,所以真的準備在典教峯上再躲藏半年的時間,在葉天站出來之後,還有些不相信,在周圍人們的議論聲中,才終於確定了葉天的身份。
司文瀚一直在認真的看着葉天。
雖然先前都聽說過對方的名頭,但這還是兩人真正的第一次見面,先前也從來沒有過什麼交集。
在司文瀚的眼裏,葉天的外表看起來極爲年輕,目光平靜,面容清秀,身上那種溫文爾雅的感覺的確和一個只知爲弟子答疑解惑的先生一模一樣。
體內的修爲也再一次確定是返虛初期。
在典教峯的牌樓之下坐了三天的司文瀚,終於緩緩站起了身來。
與此同時,葉天也在看着這位等待了自己三天時間的對手。
經歷了三天的風吹日曬,司文瀚身上象徵着身份和地位的紅色道袍依然光鮮亮麗,不惹一絲塵埃。
他的面容極美,充滿着冷峻的氣息,一雙眼中帶着強烈的自信和攻擊性。
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意。
葉天輕輕搖了搖頭,看來這司文瀚這次挑戰自己,還是帶着不小的野心啊。
“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爲你果真要在典教峯中躲藏一輩子,”司文瀚面無表情說道,語氣冰冷。
“聖堂中強者雲集,不知道司教習執意挑戰我,又是爲何?”葉天淡淡問道,雖然他心裏知道真正的原因。
“久仰大名,好奇罷了,”司文瀚自然不可能說實話,微笑說道:“聖堂中的強者自然是許多,但像葉天執事這樣的存在,在萬年曆史上,可僅此一個。”
雖然葉天如今的身份實際上還是執事,但世間不論如何都是以實力爲尊,當知道葉天的修爲是返虛初期之後,就已經沒有人稱呼爲葉天爲執事了。
那些實力差不多的先生或者教習都開始稱呼葉天爲道友。
所有的弟子和執事們則是稱呼葉天爲前輩。
司文瀚此時稱呼葉天爲執事,並且特意的加重了這兩個字的發音,自然是因爲葉天和陶澤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故意晾了他三天,心中不舒服而已。
雖然一開始人們也都覺得典教峯的行爲的確是刻意在折辱司文瀚,但隨着時間的推移,此事影響力的擴大,如今人們的言語風向已經變成了葉天是因爲自知實力不如,所以畏懼躲避。
這麼一看,其實還是對司文瀚有利的。
但在司文瀚的心裏,當憤怒的種子最初埋下,旁人的看法並不那麼重要。不論別人怎麼看,葉天和陶澤故意忽視他的事情,都是存在的,這就足夠了。
“既然司教習如此主動,我便也不好拒絕,”葉天微笑說道:“我接受你的挑戰。”
“好,時間和地點由你選擇!”司文瀚說道。
“還是按照規矩來,司教習已經等了我三天,時間這算是由我決定了,那麼地點就依司教習所言,就在此地吧。”葉天說道。
“痛快!”司文瀚帶着冷笑,緩緩向葉天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