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前男友失憶了 >31.第 31 章
    離開平安寺那天, 邵鎏從趙宋家裏出來後便馬不停蹄地趕去了律師事務所。

    說是休假,其實是變相積壓了許多的工作。

    謝絕面對一臉疲憊的邵鎏吃了一驚, 他手裏拿着文件夾愣在辦公室中央:“邵律師”

    邵鎏微微地點了下頭:“有事進來說。”

    謝絕跟在邵鎏身後步進他的辦公室,眼神中隱含擔憂:“邵律師, 你臉色不太好。”

    “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 把積壓的工作全部拿過來,我先過下目。”邵鎏脫下外套掛到身後的衣架上, 接着就坐了下來,一副準備工作的樣子。

    謝絕稍事猶豫,轉身退了出去。過了一會兒,他抱着一堆文件夾走進來:“我按照輕重緩急從上往下排列, 您先看下, 需要我提供其他資料的,我馬上去拿。”

    謝絕這份助理的工作做得非常到位。

    邵鎏拿過最上面的文件夾,在自己身前展開, 粗粗進行瀏覽:“這個案子還沒結”

    謝絕解釋:“重要的證人臨時爽約, 說是不願出庭作證了, 我們正在盡力協調。”

    邵鎏蹙眉:“爽約的原因, 你側面打聽過沒有”

    “我多方派人打聽, 估計是因爲換律師的原因, 證人對你有很大的信賴感, 對齊律師出庭持疑慮的心態, 估計是害怕案件不勝訴招致難以想象的後果。畢竟本案牽扯的人物, 社會影響力還是很大的。相關媒體都在密切關注此事。”

    “把證人電話給我, 我一會兒聯絡。”邵鎏把文件夾合上,放到一邊,繼續看第二份文件夾。

    “這件案子有什麼問題”

    “這件案子齊律師把握性不大,想跟你再探討一下,但打電話一直沒聯繫上你。”

    “這件案子”

    謝絕拿筆記本站在邵鎏旁邊,將他說的要點全記錄下來。

    邵鎏一直不停歇,忙到下午三點鐘,有個重要客戶來見,邵鎏起身去迎接,卻忽然眼前一黑,暈倒了。

    謝絕忙將邵鎏送到了醫院。

    醫生是邵鎏的朋友,他替邵鎏做完檢查之後,謝絕緊張地問:“邵律師怎麼樣了”

    醫生白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再不住院,下次不用來這兒了,直接送去太平間就行。”

    謝絕心慌慌地:“我們邵律師最近心情不好”

    醫生毫不客氣地打斷他:“心情不好也不能把自己往死裏整啊,趕緊去辦住院手續,這次,哪怕綁也要把他綁在這裏。”

    醫生說得這麼嚴重,謝絕急慌慌地去辦理住院手續。

    傍晚,躺在病房裏正打點滴的邵鎏醒了。

    他擡眸看眼正在滴液的吊瓶,再掃眼坐在一旁的謝絕,低聲問:“我怎麼了”

    謝絕正低頭看手機,聽到聲音嗖地站起來。

    “邵律師你別動,醫生說你最近身體反覆發燒,需要住院治療,否則會引起一些高燒後遺症。”

    “發燒又不是什麼大病。”邵鎏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你可別嚇我了,你在辦公室暈那一下子,可把我給嚇壞了。”謝絕想起來就後怕,“你這萬一有個好歹,我這輩子都會過意不去。”

    “你有什麼可過意不去的,又不是你讓我暈倒的。”邵鎏氣息有些弱,聲音聽起來軟綿無力。

    “關鍵你那堆文件是我親手遞上去的,你是看了那堆文件後暈倒的,我可不就成了間接的兇手”謝絕安慰他,“工作再急也比不上身體重要,你先安心養病,律所的事情有我們呢,我們都會想辦法盡力解決,不能重擔全壓在你身上。”

    邵鎏閉上眼睛:“那我繼續睡會兒,有事你叫我。”

    邵鎏可能是太困了,他眼睫緩緩合上,慢慢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得特別綿長。

    要不是醫生一再承諾他沒事,謝絕都想把他給拍醒了。

    “醫生,你確定沒事,邵律師已經睡了整整24個小時了。”謝絕幾乎每隔一兩個小時去問一遍醫生。

    醫生每次都會過來看一眼,然後沒事人一樣地離去,“他沒事,就是累了。”

    哪怕得到醫生的承諾,謝絕內心也是擔憂不已的。

    好在,邵鎏在沉睡30幾個小時之後終於醒了。

    醒的時候,天剛矇矇亮。

    病房的燈關了,病房內像蒙上了一層白霧,光線不甚清晰。

    邵鎏像是做了什麼噩夢,他非常突然地用手一拍牀,驀地坐了起來。

    他心有餘悸地呼吸,像是遭受了什麼重創。

    他重重地喘息了一會兒,神智才慢慢恢復。

    他嗓子發乾,輕輕咳嗽了兩聲,左右手活動幾下,確定手上並無針頭之類的東西,這才擡頭看向四周。

    謝絕睡在對面的牀上,面朝邵鎏側身躺着,身上蓋着一牀薄薄的被子。

    晨曦的光亮透過窗戶影影綽綽地照射進來。

    房間內的一切,似乎看清了,又似乎沒看清。

    邵鎏頭部感覺昏昏沉沉的。

    他不想驚擾謝絕,遂用手支頭安靜地坐在那裏。

    他的大腦很亂,象一團絲線纏繞其中,正在慢慢梳理。

    記憶像過電影一般,一幀一幀在大腦裏回放。

    起先記憶裏的畫面是模糊的,後來慢慢變得清晰了。

    五月末的那天晚上,邵鎏回父母家喫飯,飯桌上,他狀似無意地問:“爸、媽,你們看看哪天方便,我帶你們的兒媳婦回來,讓你們過過目。”

    他以爲父母會很開心,會追着他問東問西,問所有關於言宛黛的一切。

    可父母卻異常地平靜,停了會兒,母親先問:“什麼兒媳婦,你不是沒談戀愛嗎”

    邵鎏以爲父母是驚喜過度,遂淡笑着回答:“已經談了快半年了。她各方面都挺好,我想結婚,穩定下來。”

    他說得直白而坦率,面對父母沒什麼好遮掩的。

    他一直覺得父母挺理解自己,從不催自己找女朋友,也不會催婚,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你喜歡就好,年輕人的生活,我們不懂也不干涉。

    聽到“結婚”兩字,父親手中的筷子啪嗒一聲掉在了桌子上。

    邵鎏看父親一眼:“用得着這麼激動”

    父親尷尬地笑了笑,跟母親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都不喫飯了。

    “你們怎麼不吃了”邵鎏不解。

    “飽了。”父母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出這句話,然後兩人就回了臥室,好半天沒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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