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開着車駛上了山路,北高就在這曲曲折折的路和滿眼綠色後。
“寧晨我這麼叫你可以吧”警察問。
“嗯。”寧晨終於開口了。
警察先是嘆了一口氣“其實我是北高畢業的。聽你的口供,我大概也能猜到,你和你朋友是衝着祕寶去的吧我想你應該是那個男孩的eader吧。”
“”
警察等了會兒,見寧晨沒吭聲,是默認的意思,又嘆了口氣。
“我以前加入的那個teader對祕寶特別感興趣,跑學校各個地方探險這種蠢事我們沒少做。”起eader,警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懷念,彷彿看到那個永遠充滿活力的身影又出現在自己眼前。
“現在想想,所謂的eader,就和孩子王沒什麼區別啊。”警察懷念地笑笑,“eader總是能想到我們想不到的點子,大家跟着他一起鬧、一起玩,雖然祕寶沒找到,批評倒是捱了不少,但是那段日子真的是很開心,哈哈,我以前可比你皮多了。”
寧晨擡頭,看到後視鏡裏,警察有些胡茬的下巴因爲這個笑容弧線緩和了不少。
“但是啊我們畢竟不是孩子了。”
“高一鬧過去了,高二混過去了,到了高三,大家就像一夜之間成熟了,要麼紛紛退出tea,要麼性當個掛名成員。”
“你們也是這樣的吧,知道的最火的tea也應該都是高一高二的人居多。”
“不去打擾高三的人,這是tea這個遊戲裏的不成文規定。”
“我們瘋了兩年,在短暫的青春裏肆意過了,也就夠了,該滿足了。”
“但是啊,eader不這麼想。”
“eader就像是我們都憧憬的那種肆意生活的人,他是個真正擁有男子漢浪漫的人。但是這種人往往最難從那種遊戲裏解脫出來。”
“他就像永遠玩不夠一樣現在想來,可能是他太孤單了吧。一夕間身邊從熱熱鬧鬧變得冷冷清清,換我我也不好受。”
寧晨盯着警察,看到他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握緊了,又慢慢鬆開。
雨水洗刷着車窗,模糊了寧晨的表情。
“所以eader在那個時候組織大家再次去進行一次探險”
“地點就在老校舍。”
“但是那時是在高考前,對,就是那麼緊張的日子,我們teader的短信,讓我們晚上十一點半老校舍集合。”
“但是後來我們才知道,去赴約的只有兩個人。”
寧晨似乎是感到睏倦了,微微眯了眯眼“那裏面,沒有你吧。”
“嗯。一個是我們副領隊,一個是那時候剛入tea的高一新生。”沒有解釋爲什麼自己沒去赴約,警察繼續道,“副領隊和eader是從的死黨,他會去不奇怪。那個執意要加入我們這個虛有外殼的tea的高一新生好像是不知道從哪兒得到的消息,死活賴着要加入的。”
“祕寶的魅力不分年級。”寧晨低着頭,笑了笑。
“哈哈,那子好像也經常這麼,還找到祕寶就振興我們tea什麼的,自大的語氣和你一個樣兒。”警察專心開着車。
寧晨的笑容古怪的扭曲了一下,然後聲音依舊溫和“那是我的榮幸。”
警察的笑聲消失了。
“”
“我們副領隊,那天晚上失足從天台摔了下來。”
寧晨沒有接話,警察聲音有些顫抖,但是依舊了下來,將那個當時還年輕的他噩夢裏經常出現的噩夢般的場景給寧晨聽。
“天台周圍的防護柵欄早就壞了,爲了不讓防護欄砸下去,學校乾脆拆了他,把天台鎖了起來。但是不知道他們三個怎麼搞到的鑰匙,那天晚上就上去了。然後副領隊摔了下來,脖子折了,腦漿流了一地,學校洗了三天地,還沒洗乾淨。”
“eader和那個高一新生被衆人指責。”
“大家都在怪eader,他鬧出這麼大的事,害死了副領隊。那個時候離高考就兩個星期了,eader休了學,和他同一考場的人,他沒去參加高考。”
“那個高一呢”寧晨隨口提起了故事中的另一個主角。
警察回“啊啊,他啊,他也真是可憐,第一次參加活動,就發生了這種事情。但是他也很過分,發生那種事之後,居然副領隊是被老校舍的鬼害死的,大家應該去報仇纔對。”
“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鬼啊,不過是爲了遊戲更有樂趣,以前的人故意編出來嚇人的。”
“但是那個高一的,不但沒有爲副領隊默哀,反而立刻就發起新活動,要去抓鬼,完全沒有從副領隊的慘痛事件裏吸取教訓。”
“沒人迴應他,他就自己去,被抓了一次又一次。”
“最後,學校勸退了他。”
“最後他好像去了另一個城市,也有人他直接輟學了,也有是出國的,反正附近我們知道的高中他都沒去。”
“就這樣”寧晨的問題讓警察感到疑惑,於是他又補充,“那個高一生退學前,應該受過不少教訓吧”
“這我那時候忙着備考。”警察看着後視鏡裏少年的輪廓,不知道爲何感覺有些心虛,“應、應該吧,不過他應該沒事的。啊對了”
“他離校前一天,摸到高三的寢室,來找我。給了我一大盒東西。”
“裏面是什麼”寧晨的手擱在膝蓋上,慢慢攢成了拳頭。
“照片,很多照片。很多都很糊,還有一個畫的歪歪扭扭的圖。他,他要走了,但是走之前想把他集到的有關鬼的東西都交給我,我那個時候在tea裏算是掛名的長老級人物吧。”
“那個盒子呢你扔了”少年的聲音低低的,聽不出情緒。
雖然覺得話題發展的方向越來越奇怪,警察還是回“沒有,高考結束後就被我媽和我的書卷起來扔家裏了,大概在哪個儲藏室裏待着吧,現在想想,還怪滲人的。”
“之後,找出來看看吧。那可能是他拼盡全力也想傳達給你的話。”
北高的校門就在眼前了。
“你”警察覺得少年的身上多了他看不懂的情緒。而且,越看越像一個人。
“警察先生,當初那三個人的名字,你還記得嗎”
“當然。”
警察立刻出了eader和副領隊的名字。
“那麼那個高一新生呢你還記得嗎”
警察的臉上露出了爲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