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十動然拒[快穿] >第34章 .我在回憶殺裏虐單身汪
    對於寧晨來,七歲前的生活和七歲後的生活大概是地獄同天堂的差別。

    普通人家的孩子,五六歲的時候第一次跑腿是學會打醬油,寧晨學會的,卻是如何買酒。

    賣部的老闆是個好人。她告訴寧晨,把空酒瓶攢下來,就可以來換新酒。寧晨知道後,就經常提着空酒瓶來換。對他來,找幾張綠色的皺巴巴紙幣比找綠色的空酒瓶難多了。

    寧晨來換酒的時候,老闆和他老婆正在喫飯,的雜貨店裏,四方折桌就大喇喇放在過道中,擋住了寧晨的路。飯桌上擺着吃了一半卻仍有熱氣的飯菜。寧晨嚥了咽口水,把視線移開,舉了舉手裏拉長變形的透明塑料袋,裏面幾個綠色空酒瓶發出並不悅耳的碰撞聲。

    “阿叔,阿孃,我來換酒。”

    老闆吮了一下筷子頭上的魚湯,起來了,他用油膩膩的手摸了摸寧晨的頭“晨又來啦,今天換幾瓶”

    “我我只找到四瓶,能換嗎”寧晨有點忐忑,以往都是湊五瓶換一瓶的,但是家裏的空酒瓶已經沒了,不如都換光了,他找了好久只找到三瓶,還有一瓶是偶然碰到一個工在喝酒,他等了會兒拿來的。

    “沒事的,阿叔給你拿酒去。”老闆笑眯眯地接過袋子,隨意地擺在一邊,去裏間拿酒。過了會兒,他的聲音傳來“唉你把箱子扔哪兒去了”

    老闆娘叭嗒一聲摔了碗,開始收盤子,同時扯起嗓子喊“就放在方便麪下面”隨即斜眼瞥了寧晨一眼,從鼻頭哼了一聲粗氣,寧晨抖了抖,低下頭看着地。

    “喂來喫飯”

    寧晨呆了下,還沒反應過來,一直蹲在門口的大黃狗衝了進來,直接擦過沒來得及閃避的寧晨的腿跑到老闆娘腳下,搖着尾巴等待投喂。

    老闆娘把剩飯倒到黃狗面前,黃狗“汪”了一聲,把剩飯舔得乾乾淨淨。

    黃狗喫的很香,寧晨不禁嚥了口口水,扭開了頭。

    老闆很快就出來了,寧晨接過酒瓶,抱在懷裏,了聲“謝謝”。

    老闆和藹地笑了笑,然後狀似不經意間提起“晨啊,最近都不見你媽媽來買東西了。”

    寧晨頓了下“家裏油夠,米夠,榨菜也還有。”

    “哦哦,這樣啊。”老闆有點尷尬地笑笑。

    這時寧晨的肚子卻咕嚕嚕叫了起來。“唔”寧晨將酒瓶往懷裏更抱緊了些,似乎這樣就能讓不爭氣的肚子不再發出沒骨氣的叫聲。

    老闆呆了下,隨即露出了更加“溫柔”的笑容,寧晨低下了頭,有些不好意思,他不敢,他覺得老闆的笑容讓他無端覺得討厭。

    就和看着街邊的流浪狗,想餵它火腿腸時的笑容一樣。

    帶着同情和高高在上的奇怪優越感。

    不過那個時候寧晨沒有想這麼多,他只是覺得有點不想呆下去。

    老闆“你還沒喫嗎留下來喫點”剛完老闆就想起飯都被倒掉了,他有點不好意思,“要不你帶碗泡麪回去對了,泡泡糖要不要”老闆從玻璃櫃臺上抱起泡泡糖罐子,伸手從透明的塑料罐子中摸了一大把泡泡糖,塞到了寧晨兜裏,寧晨不要,他就笑,然後繼續塞“鄰里鄰居的,客氣什麼。”

    後邊的老闆娘拍了拍狗腦袋,扯着嗓子也不知道對誰“你這沒良心的,就喫飯的時候聽話,瞅誰美你就衝誰搖尾巴,是不是瞅見一坨屎都能讓你搖的更歡怎的都養不熟,心都向外呢”

    老闆皺了皺眉“你怎麼話捏”

    老闆娘哼笑一聲“狗呢,狗沒應,哪個心裏有鬼的人卻應了”

    老闆在寧晨面前失了面子,覺得臉上一陣臊,也拖長調子顯出自己的當家風範來“你什麼捏老子今天不教訓教訓你個婆娘我就”

    老闆娘伸出脖子“我告訴你個沒良心的,今天你就拿刀砍我脖子,砍啊不砍你就是個孬種誰不知道你向着他家那個娘子啊老孃不管你是不是遲早把家當都送過去啊啊”

    老闆被噎得從耳根紅到了脖子跟,氣得胸膛和大肚腩一鼓一鼓。

    寧晨見情況不妙,扯了扯老闆的袖子,“阿叔,我、我要趕快回去,糖我不要,媽媽喫多了長蟲牙。”着便將一大把五顏六色的泡泡糖摞到櫃檯上,抱着酒瓶就轉身出去了,根不聽身後老闆的勸留。

    只是老闆娘拔尖嗓子的那一句“瞧瞧,人家根沒把你的那點兒施捨放心上”

    寧晨把頭壓得更低,加快了步伐。

    “施捨”。

    寧晨討厭這個詞。

    “吱呀”,門後露出的昏暗的屋內,牆角的空酒瓶從一開始的紅白變成了綠色的廉價玻璃瓶。男人坐在圓桌旁,用抖着的手往綠色玻璃瓶裏灌冷白開,或許是醉的太厲害,涼水怎麼都灌不進去,在地上留下一個又一個水色印記。

    男人沒有酒的時候總會這麼做,喝一半酒,灌一半水,一直灌,一直灌,直到最後成了味道苦澀的刷瓶水,直到再也嘗不出一點兒酒精的味道,他也會持續到寧晨買來下一瓶酒,很多時候,寧晨覺得他直接給男人灌瓶白開男人都不會什麼,男人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催眠自己,陷入自以爲是的醉夢鄉,他不一定要喝酒,但是他想讓自己醉着,不要醒來。

    寧晨走上前去,一聲“酒拿回來了。”從似乎醉的不省人事的男人手裏拔出了瓶子,熟練地將手中的瓶子起蓋,遞給了男人。

    男人接過了酒,猛地灌了一口,被酒精嗆了一下,卻像是終於緩了過來,舒了一口悶氣,孩子似的滿足地笑了起來。

    寧晨走到他對面,嘿咻一下跳坐到椅子上“我餓了,飯呢”

    男人吧唧吧唧嘴,含糊着“你媽燒。”

    寧晨打量了下四周,亂七八糟歪倒的酒瓶,雜亂擺放的衣物,然後轉回頭看着男人“寧海,媽媽已經三天沒回來了。”

    “沒回來”男人聲重複了一句,“沒回來沒回來也好。別回來、別去那兒”

    寧晨一聽,就知道男人又神志不清了,只得去廚房找了之前媽媽買的麪包,就剩兩袋了。一個還在保質期內,一個已經過了保質期。

    寧晨想了想,把保質期內的麪包給了男人,自己開始啃其實並沒有什麼變味的過期麪包。

    男人慢悠悠地灌了半瓶酒,開始撕起麪包,當下酒菜。

    父子兩人沉默地喫着他們的晚飯。

    男子悶悶的聲音傳來“晨,你爲什麼不和你媽一起走”

    寧晨“媽媽只是回來晚了。”

    男人悶了一口酒,又不話了。

    過了會兒,男人“晨,我我和你媽媽離婚的話,你跟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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