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散去後,廣場上稀稀拉拉的只剩幾個人,旗臺上的更是消失的一乾二淨,而武裝者的領隊劉辭卻是捂着腹部趴在了地上。
在他的對面,着一個人,在一羣穿着校服的人中間,穿着便服的他格外顯眼。
劉辭艱難地擡起頭“可惡蘇哲”
黑衣少年點點頭,一臉平淡的表情讓人懷疑他不是在數把槍口下,而是在平凡的課堂。但是沒有人會忽視他用力按壓着的肩膀上汩汩留下的血流。
然後在所有人驚訝的注視下,蘇哲伸出手,探出如玉修的手指,探入自己的傷口,挖出帶着血絲的子彈,看得在場所有人額角發麻。特別是拿着槍的武裝者們,雖然被分配到了槍支,但是他們中的大多數連一槍都沒開過,就算是開過,也沒有真的射擊過人。
沒有這麼直面過血腥、看着都疼痛難忍的一幕。
劉辭張了張發白的嘴脣“你這怪物不痛嗎”
“嗯,會痛的,不過一會兒就好。”蘇哲的視線與劉辭撞上,然後在劉辭震驚的視線裏,蘇哲緩緩蹲下了身。
“你、你不會不、離我遠點兒啊啊啊啊啊啊”
蘇哲“我還沒有開始挖,別叫的跟上刀一樣。”
劉辭“哈你開什麼玩笑,別碰我”
蘇哲“或者你比較希望我幫你叫個救護車”
劉辭“”他撇過了頭,“要做快做。”着,咬牙移開了手。
蘇哲剛準備動作,忽又擡起了頭“我你們,如果槍都拿不穩能先別對着我嗎我怕走火。”
劉辭“都放下。”
於是一羣叫囂着革命、反抗,其實連血也沒見過的少年們,不知是委屈還是鬆了一口氣,放下了槍。
蘇哲順利地取出了劉辭腰側的子彈,順便在劉辭憤怒的目光下,撕了劉辭的衣服,拉個條對傷處進行簡易止血。
“就怕傷口發炎,還是叫醫生比較好吧”蘇哲喃喃自語。
“別廢話”劉辭揮開了蘇哲的手,卻不心碰到了蘇哲的傷口,看到蘇哲一瞬間扭曲的表情,劉辭慌亂了下,想出口的道歉最後還是卡在喉嚨裏。
劉辭揮手讓其他人上來壓制住蘇哲,蘇哲沒有反抗,態度良好。
劉辭挑了挑眉“你們,幫他止個血,然後把校醫帶來。”然後又對着有些喫痛得按壓肩膀的蘇哲“之後我要你交代那些人都去哪兒了。”
蘇哲齜着牙聳了聳肩,不心扯動傷口,又是一陣倒吸氣的喫痛聲。劉辭的纖眉蹙起了丘,“還不快點去”
蘇哲被帶了下去。包括場上還剩下的幾個重要人物。劉辭擡頭環視四周,剛剛的事情引發了不的騷動,劉辭打量着一張張或驚愕或暗喜的臉,朗聲道“你們不要妄想反抗,也不要想逃跑。我過的制裁就一定會實現”
“明天中午,就在這裏,我要進行制裁”
“從蘇哲開始”
完,劉辭捂着仍冒着血絲的傷口,黑着臉走進了教學樓。
“呼,還好忍住了”陸黎放下。開槍、擊中目標、隱匿,對經歷過抗戰副的他來不算太難。
但是
陸黎揪緊胸前的衣服,在看到蘇哲被推開的那一刻,他竟然忍不住想要扣下扳機,爆了那個劉辭。
這種憤怒,是在自己被劉辭一槍崩了腦袋順便土埋後也沒有的。
陸黎想,或許這就是上下關係制約的厲害之處,亦或者
叮氣運者蘇哲對宿主1111的好感度提高,現在好感度爲80點。
在陸黎救下沒搞清楚狀況的蘇哲後,或許是因爲兩人被迫拴在了一起,共患難的意識讓好感度猛漲。
在氣運值錄入失常的情況下,陸黎再次看到了“完成任務”的曙光。
可以的話,他不想放棄。
一定、只是因爲這樣。
與此同時,劉辭繞到了旗臺後,敲了敲磚塊,冷冰冰的。
“這個鬼學校是有多少條密道啊。”
“”寧晨起身,他高挑的身材在逼仄的密道里更是顯得突兀。
“你去哪兒”沈晨挑眉。
“我要去救蘇哲”寧晨的聲音冷得彷彿能掉冰碴,他往旁看了一眼,自然而然地搶過了離他最近的一個人的槍,就要往外走。
“你想浪費蘇哲的心意嗎”沈晨的一句話成功讓寧晨僵在原地。
“無謂的犧牲只是一種浪費,至少得讓蘇哲”沈晨話還沒完,就被寧晨一個穿刺在旁邊的牆上的刺刀打斷了。
“我了要救他。”寧晨一字一句地。
“”沈晨看着寧晨,皺了下眉,隨即又露出欠扁的笑意,桃花眼漂亮地彎了起來,底下卻也是桃花潭水千丈冰。
打斷了兩人劍拔弩張的氛圍的是一個三年級的學長。
“好了,我們應該冷靜下來思考救援的政策。”
三年級是最後被控制的,那個時候劉辭還沒有打開屏蔽器屏蔽全校絡和信號,學長一行人順利的接到了短信通知,及時逃了出來,但儘管如此,三年級還是被控制了。
按照學長的話來,有一部分人僞裝成被霸凌者混進了劉辭的隊伍,他們負責裏應外合。
“現在我們的火力不足,彈藥有限。因此最首要的是節省彈藥,最好是由我們的隊友策反劉辭那兒的一些人之後再得到更多的彈藥來源,我們的目標是掌握彈藥庫。當然,也需要一些人去營救剩下的人,但是這是在我們掌握彈藥來源後才”
“你的意思是不管阿哲”寧晨冷冷地打斷了學長的話。學長推了推眼鏡,咳嗽了一聲“雖然很遺憾,但是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情。更何況我們聯繫不到外界的話就只能一直耗下去,所以爲了大家的利益着想,與外界聯絡和補充彈藥纔是應該優先考慮的”
“哦是麼就算是沒有阿哲,你們中的大半數人可能都被掃射死了”
密道的氣氛陷入詭異的寂靜,一個二年級的不滿嘟囔“也沒不救他啊,但是少數服從多數纔是天經地義吧”
寧晨聽了,冷笑“去你媽的少數服從多數對我來,他就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