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她嗎他不大清楚,只知道眼前的女子讓他感到舒適,他喜歡她天真無邪的神態,他在她身邊可以很放鬆,他很想在卸下包裹在身上那無形的重重盔甲,與她坦誠以對。
可,要當真坦誠以待談何容易
他的身份,註定了他不能輕易的對人坦誠以待。
回到太子府中,琉璃扶着南宮弈下馬車,腳才沾地,看到周若瑩淚眼模糊地站在馬車下恭候大駕。
“太子殿下,若瑩扶你進房。”周若瑩上前也扶着南宮弈的另一邊。
琉璃白了周若瑩一眼:“你扶她進哪間房”
“這”周若瑩望了望南宮弈有些沉冷的臉,嬌美的臉上綻出一朵瑰麗的花:“殿下想進哪間房,若瑩便扶進哪間房中。”
琉璃側頭問大大咧咧的問南宮弈:“你想去哪間房”
如果他敢說進周若瑩的房,她非得又要和周若瑩搶人不可。
南宮弈凝着一張刀刻般的臉,眉毛也不動一下,淡淡地說:“我去書房。”
“那若瑩便扶殿下進書房,這幾天若瑩必定細心侍候,令太子快點康復。”周若瑩眼中洋溢着一片笑意。
“他不用你侍候。”琉璃粗聲粗氣道。
想借機親近南宮弈,門都沒有。
“夫君傷重,侍候他是我應當做的,你爲何不讓我盡侍候之責”周若瑩淚眼濛濛地看着琉璃,好像琉璃欺負了她似的。
琉璃纔不管欺不欺負這個周若瑩,不管誰,想借機親近她的南宮弈就是不行。
“他有我侍候,所以就不用你侍候了。”琉璃仰着頭看周若瑩,小臉上有些霸。
“夫君是我們兩人的,你雖然是正室,卻也沒權力獨佔夫君一人。”周若瑩暗暗咬牙,但臉上卻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含在眼中的淚也泫然欲墜。
“太子殿下,太子妃如此欺負我,你要爲我做主啊”周若瑩氣不過,拉了拉南宮弈的衣袖,眼中的淚水一滴滴流了下來。
琉璃很不屑,看周若瑩這眼淚水做似的,說來就來,分明就是故意流的。
南宮弈巋然不動地望了望琉璃和周若瑩,淡然道:“你們全都不用侍候,喚小全子進書房侍候我便可。”
他掙脫了兩人的手,一人蹣跚的往書房方向而去,心中喟然長嘆,人家說坐擁嬌妻美妾快活似神仙,他卻好像娶了兩個麻煩回家似的。
夜裏,琉璃擔心南宮弈的傷勢,跑到書房前,見書房大門緊閉,雕花窗內透着點點燭光,夜風輕拂着紗簾,在燭光下迎風搖曳。
他應該還沒睡覺。
琉璃從窗口跳了進來,躡手躡腳地探頭到裏間,見南宮弈正俯臥在大牀之上,底下墊着一個大軟枕,在燭光之下聚精會神地看書。
琉璃輕輕地走了進去,在他背後張開雙手,想要逗逗南宮弈。
“璃璃你又跳窗進來了嗎”南宮弈醇磁渾厚的聲音傳進琉璃耳中,人卻頭也不擡地繼續看書。
“啊你怎麼知道是我進來了”琉璃詫異地問。
南宮弈指了指牀單上,只淺紫色的牀單上除了南宮弈拿書的影子外,還印着一個另彎曲着雙手,正作勢要撲過來的影子。
“你看影子就知道是我來了啊厲害。”琉璃訕訕地笑道。
“不是我厲害,這麼晚了,除了刺客,也只有你能跳窗進來了。”南宮弈淡淡的道,沉靜的臉色一成不變,看書的姿勢也絲毫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