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託着神像的南宮弈無奈地苦笑道。
“呵呵四弟你真會惺惺作態,佩服”南宮仁龍越說越怒,往南宮弈踏了過去。
高風崖與幾位侍衛已經走上了祭臺。
“你我兄弟情深何須惺惺作態大哥你只怕對我有什麼誤會吧”南宮弈誠懇坦然的直視着南宮仁龍。
“哈哈好一個兄弟情深好一個誤會”南宮仁龍越走越近南宮弈,突地雙目暴張,冷不防伸手往南宮弈一拳擊下:“你何時與我有過兄弟之情你這虛情假意的相救,我南宮仁龍不會領情。”
“唔”一聲悶哼,南宮弈的身子被南宮仁龍打的一個趔趄,踉蹌着往前搖晃了幾下才勉強站住。
但是他手中的神像,卻轟然一聲倒在了祭臺上。
高風崖和侍衛們已來到跟前,都沒來的及將伸手,神像就已經眼睜睜的倒在他們面前。
臺下驚呼四起,女媧神像是他們心中神明的象徵,卻轟然倒地,這是他們無法接受之事。
皇帝氣得臉色鐵青,一時間說不上話來。
一道醇厚磁性的聲音,在驚呼聲中從容不迫鎮定自若:“父皇你請落座,風崖你們將神像扶起來,大哥你站到中間,繼續主持祭祀儀式,大師們別縮在角落,都過去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大祭繼續舉行”
南宮弈一邊扶着氣的發抖的皇帝坐到位子上,一邊有條不紊的佈置着已經雜亂的祭臺。
佈置完畢,他轉身瀟灑地走下了祭臺,琉璃擔心的迎了上去,南宮弈輕輕拉住她遞過來的手,安撫地對她微微一笑。
南宮仁龍的臉色很難看,但又不可能放棄這主持之位,後面還有極重要的,接收陳述書儀式。
他憤然的看了看南宮弈走下祭臺的背影,強壓着心中的憤怒,走到祭臺中間,清了清嗓子大聲道:“大家請肅靜本次祭祀繼續進行。”
他話才落,突然遠處百姓那邊一陣高呼:“大皇子推倒神像,請滾下祭臺,讓太子主持。”
南宮仁龍大怒,正想高聲喝斥,卻聽高呼聲如海浪洶涌般越來越大,呼叫的人越來越多。
“大皇子滾下祭臺,讓太子主持。”
聲音一浪接一浪,就連本來沉默站在祭臺前的王公貴胄們,都跟着叫了起來。
反對聲越來越大,南宮仁龍面如土色,嘴脣顫抖的放聲嘶叫:“住嘴都給我住嘴。”
但他的嘶叫聲很快被淹沒在一片叫他滾蛋的海洋中,根本沒幾個人聽到。
望着憤怒又惶然的南宮仁龍,琉璃想笑,南宮仁龍已經形象全無,她的目的已經達到,她很滿意,這計劃進行得天衣無縫,沒有任何人員傷亡。
這一次,皇帝並沒有站起來說話,而是滿臉烏雲的看着眼前這一切。
民衆的叫聲越來越大,南宮仁吼叫得聲嘶力竭,臉色鐵青的厲害,可能知道再叫也沒用,他漸漸停住了吼叫,轉頭兩眼無神的望着皇帝,像一個六神無主的孩子想要找父親作主。
皇帝卻偏偏不理他,只是沉着臉看着臺下高聲呼叫的民衆不語。
“安靜大家請安靜”南宮弈站在祭臺前的臺階下,悠然轉身面向着衆人,不疾不徐的說。
他的話好像有一道奇異的力量,讓本來燥動不安的人羣漸漸安靜了下來。
南宮弈見民衆們都安靜了下來,清風朗月般的臉上浮了一絲笑容:“今日乃我國大祭之日,我天翔國人都應該謹慎待之,莫要在祭祀場所喧譁,以免褻瀆神明。今日事出突然,主持此祭祀的大皇子深受禍害,故性情大變,望諸位不要責怪於他,換諸位是他,恐比他更加糟糕,在此,我以天翔國太子之名,請諸位原諒大皇子,讓大祭繼續進行,我南宮弈在此先謝過諸位。”
說完,南宮弈誠懇地對衆人深深地彎腰鞠躬。
見到他鞠躬,許多民衆都感動地回禮。
“太子就是太子,當真有風度啊”
“我們的太子就是好樣的”
遠處的百姓羣中紛紛大聲稱讚着南宮弈的大氣風度。
王公貴胄們不敢喧譁,卻紛紛對南宮仁投來讚賞的目光。
座上的皇帝也滿意地望了南宮弈一眼,又對南宮仁龍微蹙着眉低喝道:“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快主持大祭”
“是”南宮仁龍這才低着頭,灰着臉拿起重新由另一宦官送來的祭酒,開始了祭祀。
雖然他很認真,但民衆們看他的眼中不再帶着仰慕與尊敬,有的人甚對他投去不屑的眼神。
一個時辰後,祭祀儀式在僧侶們一片莊嚴的頌經聲中結束了,南宮仁龍出來宣佈接受衆民的陳述書。
六位望族的族長們拿着陳述書走上祭臺,南宮仁龍臉上現出難得的笑容,伸手要接過他們的陳述書。
望族們並不將手中的陳述書遞到南宮仁龍手上,一個個都將陣述書往懷中縮,南宮仁龍愣住了:“你們不是要遞交陣述書嗎”
其中一位老族長很恭敬地對南宮仁龍行了個禮,再轉身對座上的皇帝道:“皇上,我們想將此陣述書交給太子殿下,請皇上讓太子殿下前來接收。”
“什麼歷來這陳述書不是交給祭祀主持的嗎太子不是主持,沒有資格接收陳述書,你們趕快將陣述書交給我。”南宮仁龍氣的跳了起來。
老族長好像沒有聽到南宮仁龍暴跳如雷的話,繼續恭敬的對皇帝說:“雖然歷來民衆的陣述書由大祭主持接收,但祖先們也有一條規定,如遞交陣述書之人超七成想要更改接收之人,便可立刻更改,我們今日想讓太子殿下接收此書,請皇上按規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