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每個人心裏都清楚,這兩人正在進行着生死的對決。
琉璃越看越緊張,她的眼神比誰都看的清楚,這兩人不管是速度、身法、劍勢,都各有各的優勢。
南宮弈神色冷肅,一絲不苟。
封天宏從一開始的輕視,到現在也變極其認真,沉着應對。
他們都知道,這一次他們棋逢對手。
這是一場高手的對決,輸的是命,贏的是榮譽。
每一個人觀看的人都越來越緊張。
琉璃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心在滴血。
這傻子,在這裏和這封天宏決什麼鬥啊?他是太子之尊,他們這邊人多勢衆,這劍術上的輸贏算得了什麼?他犯的着以身涉險嗎?
看着兩劍相交迸出了的火花,她隱隱的明白,高手之間的決鬥,沒有身份之分,只有以生死定就的勝與敗。
眼淚哇哇的往下流,她顫動着嘴巴,想叫他們不要決鬥,可是嘴裏的話,始終說不出來。
因爲現在她說什麼,都已經太遲了。
“三妹,你冷靜一點。”
琉璃回過神來,纔看清楚眼前叫她的範崢嶸。
原來範崢嶸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怕她有什麼意外,決鬥也沒心思看了,跑過來保護自己的妹妹。
“大哥,我沒事。”琉璃很快又目光轉到那決鬥的兩個人當中。
“咚”一聲響,濃煙在巨響的交戰之中散出,飛沙走石頭,一個人影像一隻繼線的風箏往山谷中墜落。
“我輸了。”一聲長長的、無奈的悲嘆,留在清風搖曳的山林之中,迅速消失。
紫色的身影緩緩落下,雖然衣衫凌亂,玉冠凌散,髮絲亂舞,卻蓋不住他渾身凌厲的氣勢。他緊抿着脣,將手中的長劍猛地插在地上,扶着劍柄看着那人影墜落的山谷,眼底閃過一抹利芒。
“贏了,太子殿下贏了。”衆官兵中發出一陣興奮激動的吶喊。
歡聲雷鼓,官兵們都興奮了起來,一起跑過來圍着南宮弈,歡聲雷動。
封天宏的人除了死十幾個負隅頑抗的,其他的傷的傷,投降的投降,他們見南宮弈將他們主人打敗,就連有反抗之心的一些人,都明智地選擇了投降。
“太子殿下贏了,妹妹你不必再擔心了吧!”範崢嶸大笑着拍了拍琉璃。
琉璃激動地點了點頭,眼眶中一直沒落下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
這是開心的、興奮的、如釋重負的淚水。
正要往南宮弈走去,突然一道異響,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轉身詫異地朝發聲處看了過去。
她身邊的一條狹窄的深溝中,突的飛起一條青色的藤蔓,飛箭般地往琉璃捲了過去。
琉璃大驚失色,還沒來的及反應,她的纖腰就被藤蔓緊緊的捲住,往深不見底的山溝中拖過去。
突來的鉅變驚呆了正在歡呼的衆人,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着瞬間發生的一切。
“璃璃……”被衆人圍住的南宮弈見狀心神俱裂,喊叫聲震了每一個人的耳膜。
紫色的身影不顧一切地推開衆人,往出事地點飛奔。
琉璃和範崢嶸在山峯之中,離南宮弈他們以及高峯上的官兵都有些遠,事發的太快,衆人想要跑過去工營救,已經來不及了。
南宮弈縱然身法如電,也來不及了。
“大哥放手。”電光火石間,琉璃急叫着掙扎,可是那藤蔓卻越掙扎箍的越緊。
“不行!”範崢嶸固執地死死抓住琉璃的腰,自己的身體卻不斷地往小溝滑過去。
“放手啊!”琉璃喊叫的聲音已在顫抖,她不能連累了這位一直待她很好的大哥,可這大哥卻死腦筋的緊抓不放。
可她叫了這一聲之後,藤蔓拖卷着她,連帶着死死緊抓着琉的範崢嶸,一起拖進了深溝之中。
就在兩人的身體被拖落深溝之時,聽得一道狂妄的大笑之聲:“南宮弈,雖然你劍術贏了我,卻也不能殺死我。如今你的太子妃在我手上,請你將這山中所有的人全部撤離,三天之後,在山腳之下,太子殿下親自帶十萬豐悅錢莊的銀票過來,再將我安全送離天翔國。否則你的太子妃和你的大舅子性命不保。”
原來封天宏被南宮弈打敗後沒死,他對這出山谷的地形極熟悉,故意掉落山谷逃跑,山谷直通這邊的深溝,他見事敗已經難以在天翔國立足,便從山溝中偷偷潛到琉璃身邊,用藤蔓將琉璃捲走,威脅南宮弈給他錢送他離開。
琉璃再次落到了封天宏手中。
“弈……”琉璃悲切的聲音從深溝中傳了上去。
這卑鄙的封天宏竟然要用她來威脅南宮弈。
她被抓的這幾天,他一定寢食難安了吧?她總是什麼也做不好,總是成爲別人威脅他的籌碼,總是連累他。
琉璃又哭了起來,她恨自己的無能。
“三妹別哭,這不是你的錯。”範崢嶸輕聲安慰她。
她心中發苦,淚流的更兇,她還連累了範崢嶸這位好大哥。
“譁”一聲,藤蔓卷着她的身體,掛在半空之上,琉璃往上看去,只見青綠遮擋,根本看不清上面的情景。
“別再看了,在此處上面是看不到你們的。呵呵!我本想抓太子妃,想不到卻還帶了一位將軍啊!好啊,多一個人質,我多一份安全。”封天宏低低的陰笑着。
琉璃看了半天,纔看到這封天宏也纏着一條藤蔓,正悠悠然地吊在自己身側,而纏在自己腰上的藤蔓一端,正在這封天宏手中。
“你最好放……”範崢嶸粗着嗓子怒道。
“你要是敢再說話,我將你們都丟下去。”封天宏寒着臉打斷了他。
琉璃和範崢嶸往下一看,只見雲遮霧繞,深不見底。
若是被他丟下去,定然粉身碎骨不可。
他們對望了一眼,都憤恨的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