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找到了好幾種鮮甜的果子,她在草地上扯了一些野藤,編了一個簡易的小藍子,將果子裝了進去。
趁此機會,她還四周巡視了一圈,想尋找出去的路,想不到這山谷四周都是懸崖峭壁,根本沒有路,也不知三天後那封天宏是怎麼帶他們出谷的。
難道這裏還有隱密的小路?
封天宏和範崢嶸見琉璃這麼快就找到了這麼多果子,都有些驚訝,範崢嶸見到琉璃編織的小藤藍,更加驚訝。
“三妹,你竟然還會織藤籃?”範崢嶸驚歎了起來。
“我……我被寄養鄉村三年,這三年之中,妹妹我學的可不止編藤籃呢!”琉璃怔了怔,慌忙轉着眼珠子撒謊。
對着一不想欺騙的人撒謊,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範崢嶸卻深信不疑,自責道:“大哥這幾年總在忙軍營之事,沒有好好的照顧你,在你被送去寄養這三年中,我沒堅持將你接回來,也沒抽時間去看望你,是大哥的不對啊!”
“若不是將我送去寄養,哪能學會這些本事?”琉璃訕笑着揚了揚手中小藤籃。
若是範崢嶸這三年有空去月德村看她,也許便能看出她與範小薰的不同。
三年不管不問,令範崢嶸一家人對她的身份毫不懷疑。
不過,如果不是這樣,她就不會頂替死去的範小薰嫁給南宮弈,也不會認識一位這麼好的大哥,說到底,這小薰對她還是間接有恩的。
“大哥喫果子。”琉璃從籃子裏取出一隻野龍眼,削了皮送到範崢嶸嘴裏,笑道:“這果子可甜了。”
“嗯!真甜!”範崢嶸吃了一口龍眼,笑着點了點頭。
他心中異常激動,這是三妹第一次削水果喂自己啊!這麼純真可愛的妹妹,像一枝初綻的花朵兒,他絕對不會讓人欺負她,褻瀆她。
琉璃開心地又幫他削了一隻芒果。
封天宏默默地看了這倆兄妹一眼,默默地走到籃子裏拿了一個野蘋果,坐在一邊喫着,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他自小沒有什麼親人,幾房妻子是強娶過來的,也沒有兒女,大夫說有可能是因早年練功走火入魔導致的,他風光時不少人對對他甜言密語,但是回頭一想,這世上真心待他好的人還真沒有,午夜夢迴之時,他常常感覺孤獨,爲了排擠這種孤獨感,他更喜歡別人奉承他,圍着他轉。
琉璃喂完範崢嶸喫水果後,自己也吃了一點,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又找了些乾柴生了火,然後躺在樹底下,睡了過去。
兩個大男人沒有琉璃這麼說睡就睡的本事。範崢嶸不大放心琉璃,望了一眼封天宏,將身體往琉璃身邊移近了一些。
就算被綁着,他也想盡力保護着妹妹。
封天宏好像知道範崢嶸在想些什麼,冷冷的說了一句。“你放心!我不會對她抱非分之想。”
“你妹妹很可愛。”封天宏淡淡地說,火光映着他糊模的臉,辨不出神色。
範崢嶸又愣了愣,客氣地說:“謝謝!”
“我也想擁有一個這樣的妹妹,可惜我自小便是孤兒,你很幸福,她也很幸福。”幽幽的聲音,自封天宏嘴溢出,像一道幾不可聞的嘆惜。
範崢嶸瞬間覺得自己有妹妹真是件幸福的事。
想到另一個妹妹範依秋,他又嘆息了,他的二妹無緣無故的瘋了,儘管家裏請了不少大夫,可還是治不好。
讓他感諷刺的是,二妹活潑張揚的時候,三妹木訥懦弱,三妹好不容易變活潑了,二妹卻瘋了。這兩個妹妹,是輪着讓他擔憂的嗎?
夜漸漸深沉,兩個大男人也在火光之下漸漸入眠。
第二天清早,琉璃又拿着藤籃蹦蹦跳跳的去採果子,跑到溪邊洗臉漱口。再用竹筒將水裝了回來,讓這兩個男人稍微洗漱了一下。
她乾坤八寶袋中懷中拿出手帕溼了水,給範崢嶸擦臉。
這乾坤八寶袋中裝了些她平常用的零碎小東西,最重要的還是武功祕笈。
不過這個乾坤八寶袋外表灰灰小小的,彼不受待見,她被抓進黑風剎時,那些人都不屑拿它看一看,根本不知道這八寶袋雖小,卻能容千斤之重。
封天宏陰沉地看了一眼這兩兄妹,默默地吃了幾個水果,坐在一邊打坐養傷。
璃琉在封天宏前面做了幾個誇張的鬼臉,惹得範崢嶸抿着嘴直笑,但封廣宏卻動也不動,毫不理會琉璃鬼把戲。
琉璃懶洋洋地拿了一根枯枝,走到背綁雙手,屈膝而坐的範崢嶸面前,在地上比比劃劃,嘴中笑着:“大哥,好無聊啊,大哥,你唱支哥給我聽好嗎?”
範崢嶸怔了怔,臉上微微紅了紅,訥訥的說:“三妹,你大哥我只會舞刀弄槍,管束軍士,唱的歌卻如鴨子一樣,難聽得緊啊!”
“那我給大哥唱支歌吧?”琉璃調皮的說,眼睛卻往地上眨了眨,手上的枯枝也凌空朝着地上使勁的點了點。
範崢嶸低頭一看,頓時全身一震。
只見地上寫着:“如何走火入魔?”
範崢嶸瞬間明白了琉璃的意思,高聲笑道:“好啊!大哥還沒聽過三妹唱歌呢!”
邊說邊以鞋尖輕輕的在泥地上畫了幾個字。
“擊天靈穴。”
琉璃點了點頭,嘴上卻笑嘻嘻地說:“我唱歌的不好聽,大哥可別說難聽啊!”
邊說邊攏了些土將這字跡全掩蓋了。
範崢嶸也大笑道:“三妹只管唱,大哥不會嫌棄妹妹的歌聲。”
琉璃站起來將手中的枯枝丟在一邊,拍了拍手,開始唱了起來唱:“君若天上去,儂似雲中鳥,相隨相依,映日御風……”
歌聲清靈婉轉,猶如出谷黃鶯。
她一邊唱,一邊轉着眼珠子緊盯着閉目打坐的封天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