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孩子?”琉璃嗤笑了一聲:“恐怕這些孩子都是你們拐騙來的?若他們是你們親生的孩子,你們能這樣折磨嗎?”
“怎麼不能?孩子們不打不練不成器,他們就是我們的孩子,我們這樣是在鍛鍊他們你懂不懂?”那大漢以長鞭指着琉璃,氣洶洶的說。
這幾年來,天翔國內嚴禁拐賣人口,除家中實在窮困潦倒,自願賣身爲奴者外。
若發現偷偷拐賣人口者,輕則流放,重則處斬。此律一出,人人叫好。
衆人的眼睛落在了四名大漢身上,有懷疑的,有疑惑的,也有認同四名大漢的。
有人道:“人家好端端的江湖賣藝人,你這位姑娘怎麼一上來就誣陷人家拐騙孩子呢?”
此言一出,一些認同四名大漢的人,也紛紛指責琉璃。
“飯可亂喫,話不可亂說,姑娘你不要見到人家對孩子嚴厲了,就誣陷人家。”
琉璃目光冷冽的掃了一遍神色各異的衆人,再落在方纔被吊起來的那名男孩身上。
“你!跟我走。”琉璃指了指那名叫小五的男孩道。
小五怔了怔,眼中露出一陣狂喜與渴望,看了看四名大漢後,又怯怯的低下頭。
“你想做什麼?要搶人嗎?”四名大漢立刻橫眉怒目的叫道。
四周的人羣聽到琉璃的話,都憤怒了。
“這女子竟敢公然在大街上搶孩子。”
“真是個囂張狂妄的女人。”
“這女人恐怕是瘋了吧?”
琉璃毫不理會衆的的責罵,再一次用長鞭指着小五,毫無表情的說:“跟我走。”
她不問小五願不願意,也不管他人怎麼責罵,所有人的的言語與情緒,在她眼中都好像不存在似的。
跟我走,只是述說,不是要求,也不是請求,更不是脅迫,只是一句很簡單也很淡的話。
可這話卻讓人感到毋庸置疑的氣勢。
衆人不由得呆愣了片刻。
那手拿長鞭的大漢呆愣過後,大怒道:“不要以爲你武功高強就可以隨便搶孩子,我們天翔國內是有國法的,不能由你亂來。”
衆人也回過神來,再次紛嚷道:“說的對,武功高強也不能隨便搶孩子。”
琉璃再次冷冷的掃了一遍在場的人,人們的叫嚷之聲在她這一掃之下不禁又低了下去。
“我就要將他帶走,你們不服,可報官處理。”琉璃不再跟這些人廢話,長鞭往人羣中緩慢而有力的掃了過去。
人羣驚呼着閃出了一條道。
“走!”琉璃頭也不回地往道上走去。
小五看着琉璃緩緩離去的身影,眼中錯綜交雜了一會,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你敢走!”拿長鞭的大漢怒火中燒,揚起長鞭往小五打了過去。
“啊!”一聲慘叫,紫影如閃電般閃了閃,大漢左手握着滿是鮮血的右手,長鞭已落到了地上。
但是衆人都知道那大漢的長鞭是她打下來的,手也是她傷的。
大漢身邊的三名大漢見同伴受了欺負,拿着刀劍要往琉璃撲上去。
“不要命的話,儘管來吧!”琉璃的話輕淡而又極具震懾力。
她還是沒有回頭,還是繼續往前走,可大漢們卻不敢追上去。
小五本來有點猶豫,見狀眼中一亮,小跑着跟了上去。
他方纔是想不好,這女人能否安然的保護他。現在他不再懷疑她的能力,雖然他不知道這女人爲何要帶走他,帶到何方,不過,與其留在這裏成爲別人賺錢的工具,不如跟這女人離開。
“小五……”那些耍雜藝的男孩們一起朝小五高聲叫道。
小五跟在琉璃身後,回頭看着這些同伴們,眼中帶透着濃重的不捨。
他再次小跑着跟到了琉璃身側。
“姑……姑娘,他們都是被拐賣來的,可否將他們都帶走?”小五指了指那些被驅使耐耍雜技的孩子們,低聲哀求道。
“不可以。”琉璃想也不想的拒絕了小五的請求,舉步繼續往前走。
小五見琉璃那面無表情的面容,不敢再說話,回頭痛苦的看了同伴們一眼,低着頭繼續跟琉璃離開。
琉璃帶着小五在街上的飯館前,吃了一頓簡單的飯。
雖然飯菜是極簡單的兩菜一湯,卻是小五近年來喫過的最好的最飽的一頓飯。
喫完飯後他們再次上路,一路上小五不敢多問什麼,當走到南興鎮外的小溪邊喝水的時候,小五終於忍不住問出了疑惑。
“不知這位姑娘爲何救我?”
“你是被拐賣的孩子。”琉璃肯定的說,雙手捧着溪水,洗了一把臉,淡然的道:“你想問我爲何不救其他被拐賣的孩子們嗎?”
小五點了點頭:“姑娘既能救我,爲何不救他們?”
“我爲何要救他們,他們與我何關?”琉璃坐在溪邊的石頭上,望着遠處青綠色的山峯,神態閒散得猶如出門踏青的大家閨秀。
“我也與姑娘無關,可姑娘還是救了我啊!姑娘既有如此俠義之心,爲何不將我的同伴們都救了。”小五激動又疑惑的問道。
“你錯了,俠義之心我沒有。”琉璃拉回了遠望的眼神掃了小五一眼,驀地笑了笑:“可我知道你,所以救了你,這也是你的福份吧!”
她的同情心不再氾濫,她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別人怎樣,對她有什麼看法,與她何關?
“姑娘知道我什麼事?”小五更加疑惑的問。
見琉璃好像陷入了沉思,小五哀傷的道:“我當初被拐的時候,輾轉了多次,最終落入了方纔那夥人的手上。他們訓練我們作爲賺錢的工具,稍有不從便又打又罵,我們過的是豬狗不如的生活。我們之中有多人被倒賣了,也有人被折磨死了,到現在,曾經被拐賣的三十五人之中,只剩下了連我在內的八人,而我們這八人最後的下場不是被倒賣,就是被折磨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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