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我沒想這麼多。”呂安寧心虛又驚愣的嚥了咽口水“現……現在外面已經有許多人救火了,應該會救滅的,我……我去救人了。”
他轉身往屋中衝了進去,這一次琉璃卻放開了緊抓住他的手,自己也緊跟着踏了進去。
屋中瑟縮着七個男孩,個個面黃肌瘦,張着一雙驚惶的眼睛,看着大開的房門。
待這些男孩們見到呂安寧後,立刻變得驚喜欲狂。
“小五你回來了。”
“小五你怎麼回來了?”
“小五回來是要帶我們走的吧?”
衆男孩們的聲音,在看到琉璃也踏進了房內後,立即停了下來,一個個狐疑又帶怯意的看着她。
白天琉璃帶走小五的情景歷歷在目,他們都在心中暗暗羨慕着小五能被帶走。
“你們別看我,是他要救你們。”琉璃指了指呂安寧。
呂安寧聳了聳肩“我是來救兄弟們的,璃姐姐是擔心你們趕來幫忙的,所以她也是救你們的人。”
“你錯了。”琉璃很快撇清了救人的關係“我是擔心你,不是擔心他們。”
“是!璃姐姐是在擔心我。”呂安寧暗暗好笑。
璃姐姐明明是過來幫忙救人的,卻嘴硬的說着救人與她無關的話。
“火快燒過來了,還不快走?都想變烤肉啊?”琉璃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還在發愣的衆男孩一眼,緩慢的轉身,往房門外走去。
男孩們立刻尾隨着她走了出去。
此時的呼叫聲已經越來越高,火勢已像她所說的那樣,蔓延的很快,也越燒越旺,眼看着就要燒過來。
“跟緊我,快走。”琉璃低喝道,領先往前走,走了兩步又倏的停下來“寧兒你不是熟悉這屋子嗎?你領先往安全處走,我墊後。”
呂安寧點了點頭,領先帶路,琉璃則跟在男孩們的身後。
呂安寧很快將他們帶到了後門處,打開了緊緊關閉的大門。
被關閉已久的男孩們,頓時激動了起來,歡呼着,往大門處衝了出去。
琉璃看到這羣高興的男孩們,嘴角邊也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
她心情頗好的踏出了大門,卻倏的停住了腳步。
那些高高興興踏出大門的男孩們,一個個呆若木雞的站在大門前,並沒再前進一步。
一羣身穿衙役衣裳,腰佩刀劍的男人們,將門前圍住了,這些人一看就是官方的人。而他們身後,站着一些身穿平民衣裳的人,正在對走出來的男孩們指指點點。
“就是他們縱火的。”人羣中有人高聲叫道。
琉璃很快看到,那批官兵們身後站着的平民之中,有四人正是白天驅趕這些男孩的大漢們。
而方纔叫喊的正是那位白天手拿長鞭的大漢。
人羣中聽到這大漢的叫喊,立刻羣情鼎沸了起來。
“抓住縱火犯,絕不姑息他們。”
官兵之中走出一位中年官員,只見他伸手對衆人壓了壓,一張方正的臉上露出幾分威嚴。
“本亭長在此,大家稍安勿躁。”
此話一出,衆人立刻停了下來,目光齊齊的聚焦在這位亭長的臉上。
亭長,這鎮子中最高的官員,管轄着鎮內以及鎮子附近的村莊。
“縱火事大,請問幾位,可知縱火者爲何人?”那中亭長沉聲問道,嚴肅的目光打量着男孩和琉璃。
男孩們你互相看了看,除了呂安寧和琉璃外,都搖頭說道“不知道。”
那亭長不是笨蛋,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他緩步走到呂安寧面前,厲喝道“你呢!知不知道誰是縱火之人?”
呂安寧本想挺着胸膛回答,可聽到這冷喝之聲,臉色不禁白了白,回答的聲音也有些結巴“不……不知道。”
亭長目光又掃到了琉璃身上,暴喝道“這位姑娘知道嗎?”
琉璃冷冰冰的瞥了瞥那亭長,冷笑道“你此時不讓人幫忙救火,卻來追查縱火犯,不知道亭長是想讓這火繼續燒下去呢?還是想要立刻抓到縱火犯帶回去好向上頭交差?”
“我們已經派人救火了,是有人聽到後屋裏面有人說話的聲音,稟報了我,我才帶了一批人過來堵截你們。”亭長有些不耐煩的說。
“但姑娘所言極是,當務之急是先救火,再判罪。”亭長伸手指着琉璃與男孩們,再指了指一個官兵,沉聲道“你們這小隊的人將他們帶回去,待明日提審,其他人等,隨我救火。”
“大人們小心啊!這女子武功高強,她白天過來我們賣藝的場子,將我們家中的小五強硬搶走,晚上又想過來帶走這裏所有的孩子,當真居心叵測啊!請大人們千萬小心。”
亭長吃了一驚,狐疑的打量着琉璃“姑娘當真武高強?當真要強搶人家的孩子?我們必須將你們帶回衙門審查?”
琉璃譏哨的笑了笑,伸出一隻手指搖了搖,不緊不慢的道“我們可以跟你回去,明天亭長可要好好的審一審這其中的原因。不過,現在我們只是嫌疑犯,不要綁着我們。”
亭長眉心皺了皺,知道琉璃話中有話。片刻後,他又對方纔那小隊長揮了揮手“帶他們下去,不要綁着他們。”
那小隊長立刻帶領着手下的十五人上前,走近了琉璃與男孩子們。
四名大漢頓時臉如死灰,神色複雜的對望了一下,再向琉璃射出憤恨的目光。
他們都以爲是琉璃故意縱火救男孩們出去的。
男孩們有些膽小的,見到官兵圍了上來,一個個手中還拿着刀劍,已嚇得放聲大哭。
“別哭,你們會安然無事的。”琉璃淡淡的說道。
舉步往前,她跟着官兵們往前走。
其他男孩見狀,雖然有的驚惶失措、有的瑟瑟發抖、有的面無人色、有的憤憤不平。
還是跟在琉璃身後,一步步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