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弈當下便着手安排,樂正遼帶人跟在火勢後面善後,於華飛帶人顧看谷內清理谷內的屍體與破爛之處。琉璃與範崢嶸上木梯,用飛箭將敵人的火種點燃。弓正領人點燃火箭傳遞上去。
衆人得令而去。
南宮弈吩咐完後,走進車廂內,盤腿打坐調理氣息。
琉璃與範崢嶸一起,各自爬上木梯。
爬着爬着,範崢嶸突然從半空中直掉下去,琉璃大喫一驚,立刻揚起長鞭將他捲起,拉到了自己這一邊來。
“大哥你還好嗎?”琉璃將範崢嶸放自己的要梯上,焦急的問。
“我……我還好,只是方纔頭暈了一下。”範崢嶸撫額道。
琉璃伸手拉着範崢嶸,從木梯上跳到地上“大哥雖然傷勢不算重,但傷及筋脈。還是留在此處休息,我一人上去射火種便可。”
一旁弓正擔憂的道“蒙面人們將火種分佈極散,要想在他們點燃丟過來之前迅速將之射燃,最好要兩位以上臂力驚人、射擊百發百中的射手射燃火種。這樣吧!我與範將軍互換,將軍在地上指揮人傳遞火箭上去,我上去射火箭。”
範崢嶸搖頭正要拒絕,琉璃點了點頭,阻止了他的話“大哥傷勢頗重,恐怕射不準,還是讓弓正上去。”
想到自己眼下恐射不準,範崢嶸終於點頭應是。
琉璃轉身跳上木梯,弓正也想跳到方纔範崢嶸的木梯,突然看到一襲青影掠過眼前,飛上了木梯之上。
弓正怔了怔,待看清楚了那人的臉龐,急叫道“皇上重傷未愈,還是讓奴才來吧!”
南宮弈站在木梯上,淡淡的迴應“此處何人不受傷?你鞭法雖好,射擊卻不是你所長,我雖帶傷,卻還能射擊。”
“皇上下來吧!”弓正與範崢嶸一起擔心的叫道。
“我意已決,你們在下面指揮傳遞火箭。”南宮弈頭也不回的往梯頂飛了上去。
範崢嶸還要再說,卻被弓正一把拉住,向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再說。
南宮弈已到梯頂,與另一邊的琉璃對望一眼,心有靈犀的互相點了點頭,一起跳到門頂的邊上。
回身從跟上來的人手中拿過火箭,琉璃二話不說,一箭將最近的一堆火種點燃。
谷外的蒙面人頓時亂了起來,呼叫聲中,聽得青萍大聲叫道“他們想先點燃我們的火種,來人,將他們點燃的火種都往大門處丟,先燒……”
青萍話還沒說完,就像被人生生掐斷了喉嚨,中斷了聲音。
因爲他的心口,被南宮弈用火箭一穿而過。
萬料不到這世上竟然有人,能將他青萍一箭穿心。
他難以置信的倒了下去,死去後還是瞪大了眼睛。
南宮弈一箭射死青萍後,與琉璃接連炮般,將一枝枝火箭射到敵人們的火種與人羣中去。
谷外越來越亂,孔雀不得不下令轍退。
樂正遼帶着兩百人衝出谷外,撲滅最靠近的火勢與清理孔雀他們撤退後的現場。
玄火教這一場早已密謀好的滅門捕殺,終於以狼狽失敗告終,還損失了兩大法王。
儘管人們還在興奮之中,但經過這一場拼力搏殺,每一個人都或輕或重的帶了傷,都已累極,喧嚷了不久,便都去睡覺了。
午夜,彎月高掛,月色迷濛。
桃源谷的夜晚,又恢復了平靜。
南宮弈卻沒有睡覺,而是在屋頂上找到了琉璃。
因夜深,琉璃被樂正遼留下來住宿一晚。
琉璃屈着雙腿坐在屋頂上,將目光從彎月上移到了南宮弈的臉上。閒懶的問“你來做什麼?”
“找你。”南宮弈在琉璃身邊坐了下來。
“爲何找我?”琉璃問道。
“當我的近身侍衛。”南宮弈道。
他很自然的以我自稱,而不是自稱朕。從前只有在琉璃與高風崖面前,他才自稱我。
不過他覺得在這位陌生的女子面前這樣自稱,並沒有什麼不妥。
“不當!”琉璃想也不想的拒絕了,又疑惑道“你不是有一個近身侍衛丁紹允嗎?怎麼這次不見他在?”
南宮弈道“他另有任務。近身侍衛多一個,對我只好不壞。”
“那你找別人去。”琉璃再次拒絕了。
“你本是爲應聘侍衛而來,爲何我親自聘你,你卻不肯了?”南宮弈詫異的問。
琉璃輕輕扯了扯嘴角,翻身在房頂上躺了下來,將雙手放在後腦上充當枕頭,望着天上的彎月,半響才道“因爲我不想當你的侍衛。”
南宮弈道“可是我的身份讓你感到爲難?”
琉璃道“我不喜歡當皇帝的侍衛,束手縛腳循規蹈矩的太難受,我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
這些都是藉口,她雖然喜歡自由自在,不喜歡皇宮那麼多框框條條莫名其妙的規矩,可說到底,她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糾葛。
南宮弈精湛的雙目閃了閃,不緊不慢的道“阿璃姑娘既是灑脫之人,前來應聘侍衛可是急需用錢?難道姑娘不想賺錢了?”
琉璃被猜中所思,尷尬的道“這個……那錢當然想賺,可我還是不想當你的侍衛。”
呂安寧還在亭長手中,沒錢贖不出他來啊!
她是可以憑武力強行帶走呂安寧,可誰讓呂安寧這熊孩子燒了人家的屋子?這錢是要賠給人家的。
南宮弈聽出了琉璃想要錢的心思,趁熱打鐵的道“如你願當我隨身侍衛,可增加一倍聘銀,隨侍一年。你若有要求,可提出來,我可酌情應允。”
衆人知道他是皇帝后,那五十名入選人員特別激動,就算沒錢給他們,他們也肯去皇帝身邊當侍衛,因爲這是關乎一生的前途與榮譽之事。
可南宮弈卻特別想要這個其貌不揚的女子當他的近身侍衛。
琉璃垂下頭,認真的想了想。
比聘銀多一倍,就是一千兩銀子了,她將呂安寧贖出來,還有餘錢讓她逍遙好幾年。況且,南宮弈還可以讓她提要求。
這樣的條件聽起來還蠻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