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寒剛說完,一個杵着柺杖,穿着破棉襖的白髮老頭就從別墅裏跌跌撞撞的走出來,聲音無比激動:
“有人,有人老頭子我在這裏呢小石頭,你跑哪兒瞎混去了咱們的主人來了,快不快回來迎接”
“爺爺,我回來了”
花園的另一邊,傳來一個孩童同樣激動的聲音。
不過幾秒,那個孩童身姿極快的躥到了沈輕寒面前,用一雙好奇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她,那身跟白髮老頭同出一轍的破棉襖早已髒的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沈輕寒愣愣看着孩童,張了張嘴,正想說什麼,那個白髮老頭已然來到沈輕寒跟前,伸手摸了摸孩童的位置,然後熟練的把手搭在孩童弱小的肩膀上,對着沈輕寒的方向喋喋不休:
“主人,我和小石頭在這裏住了快一年,今天終於有人來。原本我們還擔心自己佔據了這棟別墅,這裏會賣不出去,沒想到這世上還是有像主人你這樣的好心人肯接受我們爺孫倆,主人你真是菩薩心腸,真是難得的好人啊”
老頭說着,伸出滿是皺紋的手往沈輕寒的方向摸了摸,“主人,老頭子我眼神不好,你靠近點,讓我摸摸你的長相”
眼神不好
沈輕寒目瞪口呆。
他明明就是個瞎眼老頭啊
還有那個孩童,看上去頂多七八歲這爺孫倆就是售樓中心說的僕役
確定是他們精心培養出來照顧房主的
沈輕寒傻愣着擡手把自己的下巴合上,完全不敢去看賀蘭碸那意味深長的表情,轉身走過去坐到了大門口的階梯上,她現在需要好好的靜靜。
“咳咳咳”
輝煌復古的議事殿中,h國內閣成員盡數到齊,親王楚昭遙遙領先站在所有人前面,高高揚起的臉上輪廓分明,且充滿了悲傷。
王位上,楚延手握成拳捂着嘴角,拼命的咳嗽,單薄的身體包裹在大紅色國王禮服內,肉眼可見的消瘦。
聞天語站在楚延身邊,爲他靜心診脈完畢後,眼神一陣哀嘆。
王位階梯之下的楚昭,眼底躍起控制不住的驚喜,面上卻一片擔憂:“聞大師,國王的病情如何”
聞天語師出藥門,已行醫二十餘年,絕對擔得起楚昭這聲大師。
她並沒有回答楚昭,而是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下階梯,對着楚延的方向單鞠了一躬,語氣無比自責:“國王陛下,恕我學藝不精,實在沒把握根治您的病症,只怕您年壽有數最多隻能再撐半年。”
楚延聽了這話,心裏沒有任何起伏,只是默默的看了楚昭一眼,只見對方雖然面色悲傷,但眼角眉梢透出的驚喜卻是那麼明顯
他還剩半年的命數,膝下除了楚碸再無子嗣,偏偏楚碸也是命不久矣,等他走後,王位只能落在楚昭手裏。
真是讓人不甘心啊
“國王陛下,”有內閣大臣突然站出來,單膝跪地:“國不可一日無主,還請國王陛下早日確認下一任繼承人”
“臣附議。”
兩名內閣大臣跪地請求,面色看起來十分真誠,任誰都會以爲他們是在爲h國着想。
其他幾個面面相覷,踟躕不定。
楚昭悄然往後一看,將這些沒出聲的人記在了心裏。
楚延的臉色看不出任何不妥,帶着病態的容顏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