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壓抑的氣息,讓沈輕寒心情不悅。
藥門所有人還在忙碌着,來來回回。
帳篷旁,沈輕寒凝重擡頭詢問賀蘭碸:“小白,我們的慈善基金賬目上還有多少錢”
她這麼一問,賀蘭碸秒懂,眼眸染上一片溫暖:“足夠了。”
聞言,沈輕寒勾起脣角,燦爛一笑。
片刻後,帳篷外架起了火堆,燒着熱水,軍人們挨個給百姓們分發食物。
負責人趁着人們排隊領餐時,帶領幾個手下過來,整理着領口帽檐,一臉嚴肅揚聲說道:“鄉親們,都靜一靜,我有話說。”
他話聲一落,剛纔還鬧雜的空氣逐漸變得安靜。
所有人目光灼灼看着他,一動不動。
這種時候,他身上的軍裝就是人們的主心骨,在場包括小孩子也沒敢吱聲,就等着聽他要說什麼。
負責人早已習慣了這種被人注視的場景,此刻面不改色,繼續揚聲道:“鄉親們,今天大家都受苦了,我們的隊伍雖然第一時間到達現場救援,但到底還是晚了一步,給大家造成了不必要的損失,在此,我深感抱歉。”
說完,負責人對所有人鞠躬行禮。
他這樣的舉動,讓在場的人們都很動容,畢竟山體滑坡又不關軍隊的事,可負責人卻把這件事攬在自己身上,他們雖然失去了家園,卻也不能雖然胡亂責怪無關的人。
其中一個剛領到食物的中年男人就率先發話了:“長官,這不關您的事,我們心裏清楚,不會怪您的。”
他說完,其他人紛紛附和:“就是,就是”
負責人擡手示意他們安靜,“還有,今天大家都要感謝藥門,藥門弟子們無償前來救援義診,給予我們不少幫助,若不是他們,說不定今天的傷亡會更大,損失會更慘”
“另外,就是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大家,這件事我已然稟告了國王陛下,國王陛下有令,今日所有被摧毀的房屋良田,都能得到相應補償,請大家用完餐後安心待在原地,等待我們官方統計損失後再做賠償。”
聽到這話,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沒料到居然還有這種驚喜
剛纔帶頭的中年男人更是不可置信,“長官,您說的是真話”
負責人堅定點頭,“千真萬確”
話聲一落,所有人隨即歡呼起來。
一時之間,剛纔還籠罩在上空的低氣壓一掃而光,就連傷患臉上都是一片喜氣洋洋。
藥門帳篷內,沈輕寒拿着一盒谷玉給的牛奶,抱着雙臂看着外面的歡樂氣氛,嬌嫩的臉上笑眼彎彎。
賀蘭碸頎長站在她身邊,隨着她的目光看出去,幽幽問:“輕寒,明明是若寒慈善基金會出錢,你卻如此輕易就將功勞給了我父王,確定不會反悔”
“當然不會”
沈輕寒雲淡風輕。
反正她現在是國王陛下的兒媳婦,功勞給國王陛下爲何要反悔
搶了人家的兒子,總要有點表示吧
不過
這話不該問賀蘭碸。
應該問戰皓。
戰皓聽到這話肯定能舉出一百個沈輕寒出爾反爾的列子。
賀蘭碸嘛,呵呵。
他敢說是嗎
“沒有,我就隨口一問,你不必放在心上。”
沈輕寒哼了哼,“你最好是隨口問問,若是讓我知道你敢這樣想我,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睡、沙、發、預警”
賀蘭碸從善如流:“好。”
沈輕寒一行人在山腳下逗留了大半天,此刻,西山山體滑坡的新聞已然上了熱搜,軍隊們給出的賠償也緊跟着被刷上熱點。
網友們看見負責人說的話後,一個一個的在屏幕前熱淚盈眶,一時之間,國王陛下是最可愛的人登頂熱搜。
王宮內,剛處理完事物準備偷個懶的楚延,被祕書告知此事,目瞪口呆:“碸兒和輕寒怎會出現在西山”
祕書哪裏知道王子殿下夫婦爲何會跑到西山去,聞言,也只有眼巴巴看着楚延,雙手交疊在腹部,特別無辜。
楚延也意識到自己問了個蠢問題,於是板着臉揮手讓祕書出去,然後坐到沙發上拿着手機就給賀蘭碸打了個電話。
跟賀蘭碸通過電話後,楚延清楚了前因後果,頓時感覺自己有點對不起沈重山。
兒媳婦如此大義,斂財能力又是一流,最近在h國各地同時修建的養老院、學校、各種福利機構正在進行時,耗資巨大,如今又做好事不留名,把功勞算在他頭上。
而他呢
居然還小心眼的公報私仇,將沈將軍發配到荒涼寒冷的西北去練兵。
楚延想想居然還有點小心虛。
摸了摸下巴長出來的鬍渣,楚延當即決定,等過兩天就讓沈將軍回來。
說實話,沒有沈將軍在面前礙眼的日子,還真有那麼點寂寞
天一水閣。
自從早上沈輕寒甩下命令出門後,小石頭就盡職盡責盯着戰皓,就連戰皓喝杯水,小石頭也會悄無聲息出現在他身後,冷冷問:“司機,你幹嘛”
“咳咳咳”
戰皓聞言,瞬間被水嗆住。
好不容易不嗆了,戰皓忍耐的瞪了小石頭一眼,轉身就想上樓去。
小石頭陰魂不散,立刻閃身到戰皓跟前,仰着小臉:“司機,你是不是又想去親媛媛姐姐你這個壞蛋,有小石頭在,你休想得逞”
說着,小石頭還揚起了拳頭,一副護花使者的姿態跟戰皓對峙。
戰皓磨着後槽牙,切齒道:“小屁孩,難道你剛纔沒聽見主人讓我去安撫你媛媛姐姐的情緒嗎你時刻跟着我,我要怎麼去安撫她莫非你不聽主人的話”
“誰說小石頭不聽主人的話小石頭最喜歡主人,最聽主人的話了壞蛋司機,你冤枉我”
“既然如此,那你還不快讓開,別在這裏礙手礙腳”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