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負責打掃包間的服務員敲響房門,卻無人迴應。
片刻,服務員小心翼翼推開門,輕聲道:“客人,我進來了”
推開門,清雅偌大的包間內空無一人。
服務員詫異進去,到處看了看,最後將視線停留在那扇推開的窗戶上,疑惑搖頭:“奇怪了,我剛纔一直在外面候着,沒看到他們出去啊難道”
她又看了看那扇窗戶,連忙搖頭:“不可能,這裏可是上京最高點,絕對不可能。”
此刻,正是夕陽落山之際。
被服務員質疑去向的沈輕寒和賀蘭碸攜手從鬧市區樓頂一躍而過,身形極快,肉眼幾乎難以捕捉。
幾個縱身後,兩人並肩落在一處隱蔽的樓頂,從這裏看下去,人羣車潮如螻蟻流動,但所有人的聲音卻能盡收耳底。
頭頂天空碧藍,沈輕寒歪着腦袋,笑着對賀蘭碸說道:“小白,以你的修爲,能從這裏看到下面的人都在做什麼嗎”
賀蘭碸淡淡垂眸,掃了一眼樓下,脣角一勾:“嗯。”
沈輕寒得意揚起下巴,“那我還是比你厲害些,我不止能看見那些人,就連我們腳下的這家人,我也能看見。”
說完,她用一種赤果果的眼神打量着賀蘭碸,眼裏流露的意思不言而喻。
她能透視,賀蘭碸早已知曉。
此刻聽她炫耀,賀蘭碸眉頭一蹙:“不準。”
“啊”
“不準再用透視去看別人。”
聽着他話裏的威脅和醋意,沈輕寒忍不住撲哧一笑。
然後捶了捶他的手臂,“我沒事用透視去看別人幹嘛我又不是偷窺狂”
這話說的很沒說服力,畢竟她剛纔還用透視異能看別人一家。
果然,她說完,賀蘭碸頓時似笑非笑的輕哼一聲。
沈輕寒美眸一瞥,眯起眼睛:“你這樣笑是幾個意思不相信我”
他沒答話,微微偏過頭。
意思很明顯
沈輕寒輕撇嘴角,當即也轉過頭不理他,一臉賭氣的模樣,百般無聊觀賞着樓下來往的人羣。
這會兒正是晚高峯,行人和車輛都十分密集。
越是這種時刻,某些不務正業的人就該出動了。
街頭人羣中,一個面容猥瑣的男子賊眉鼠目巡視着來往人羣,很快鎖定一名揹着包的年輕女子,幾步跟上去,熟練的開始偷東西。
眼看着他兩隻拇指都伸進那年輕女子的包裏找到錢包了,但還沒來得及夾出來,脖子後突然一痛。
“啊”
他猛地收回手,捂住脖子,慘叫一聲。
年輕女子聽到動靜,快速回頭,見這男子離她如此近,立刻反應過來,連忙檢查了包裏的東西,確定沒丟後,才狠狠瞪了男子一眼,疾步走開。
男子捂着脖子,退到一旁,痛苦的轉動着。
沒多會兒,他的兩個同夥也朝他靠攏,問:“哥,咋回事剛纔你咋沒下手那麼好的機會,你手都伸進去了,那女的根本沒注意”
男子白了兩個同夥一眼,轉過身,對他們說道:“別廢話,快給我看看,這脖子怎麼回事突然像被針紮了似地,疼死我了”
男子不信,“不可能,蚊子咬不到那個程度,你給我拍張照,我自己看。”
同夥立刻摸出手機給他拍了張脖子照片。
男子拿過手機一看,確實啥也沒有,脖子的顏色雖然比較深,但光滑毫無傷口。
他納悶了:“奇怪,剛纔真的很疼,難道真是蚊子”
同夥們笑呵呵:“肯定是蚊子,哥你太大驚小怪了。”
“滾犢子”
男子罵了一句。
然後又摸了摸脖子,疑惑揮手讓他們去幹活。
很快,他又選中一個目標,這次是個七八十歲挎着包的老太婆,一看就是出來買菜正要回家,這種人身上雖然沒多少錢,但勝在安穩。
老太婆反應慢,一般最容易得手。
男子這樣想着,賊笑着快速靠近對方。
樓頂上對沈輕寒看見這一幕,冷笑着抱起雙臂,“呵呵,還不死心,看來警告是沒用的,得來真的。”
樓下,猥瑣的男子仗着身高優勢,緊貼在老人身後,肆無忌憚正大光明的偷,很快就將老人放在兜裏的零錢都偷到手。
雖然如男子所料一般,錢不多,但到底是白得的,他還是很滿意。
正要揣到自己兜裏,男子突然身體一僵,背部像是被萬箭穿心似地疼,手一抖,那一把零錢全部掉到地上。
五塊十塊的紙幣撒了一地。
周圍的人下意識的遠離他。
前面的老人也在好心人的提示下,回過頭,看見了這一幕。
老人挎着菜籃,頓時嚎叫一聲:“哎呀,天殺的,居然有人偷老太太的錢,大家快來看啊,這個小夥子年紀輕輕不學好,學人家出來偷錢,快來幫老太太抓小偷啊”
隨着老人的嘶吼,人羣中有些上了年紀的人感同身受,頓時站在老人這邊,對男子指指點點,斥責不已
“年輕人,學學好吧當小偷是要死全家的,你積點德吧”
“就是,年紀輕輕的,乾點什麼不行走上這條道,你一輩子就毀了”
“哎,現在的小偷真是沒良心,連老太太的錢都偷,你家裏人沒教過你要尊老愛幼嗎”
“混小子,上次我老頭子出門不見了二十塊錢,是不是你偷的”
隨着這些中老年人的指責,圍觀看熱鬧的人羣立刻將現場包圍的密不透風。
本來就是下班高峯,不多會兒,這條路就被圍堵到水泄不通。
猥瑣男子也成了千夫所指的混蛋。
他的兩個同夥隱藏在人羣中,互相看了一眼對方,決定還是悄悄的看熱鬧就好,別出去找事。
猥瑣男子渾身無法動彈,只有一雙賊眉鼠目的眼睛不斷轉動着,企圖向周圍的人羣求救。
可現在誰會在乎他的死活
幾個越說越激動的老人,見男子沒動靜,乾脆直接上手扯着他的衣服開罵,還有些仗着年紀,伸手就拍打他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