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背後議論人,剛好被當事人逮到的感覺真是
咳了咳,沈輕寒無辜眨巴着眼,回過頭,微笑揮手跟賀蘭碸打招呼:“小白,早安。”
賀蘭碸一身正裝,一絲不苟定定看着裝傻充愣的沈輕寒,星目一眯:“輕寒,如此怎樣爲何不說”
沈輕寒目光閃爍,呵呵打着圓場:“小白,你聽錯了,我是跟戰皓討論他的刀工,你看他,把土豆皮削這麼厚,多浪費我正在教育他呢,你就突然出現,嚇我一跳”
說着,她還裝出一副受驚的模樣,拍拍胸口。
明目張膽倒打一耙。
戰皓聽到自家主子這些誹謗的話,忍不住嘴角抽搐,卻又不敢反駁,只能默默在心裏開啓吐槽模式。
端着藥碗經過的林若水搖着頭看着他們,語氣頗爲無奈:“行了,都別杵在這裏,快去幫忙擺放碗筷,別總讓石老一個人忙活。”
沈輕寒立刻狗腿子似地應聲:“好吶”
早餐過後,林若水很快就出了門。
沈重山恢復了正常,扒着房門口偷偷看着林若水的背影,完全不似以往的意氣風發,儼然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可憐似地,渾身寫滿頹廢。
沈輕寒見狀,乾咳兩聲,悄悄戳了戳賀蘭碸的腰,示意他趕緊走人。
出了別墅,沈輕寒坐到車上後才終於長舒一口濁氣,感嘆道:“哎也不知道我媽媽何時才能跟沈將軍和解,這種做夾心餅乾的感覺簡直左右爲難,明明所有事情都知道,卻還要裝作一無所知我太難了”
沈輕寒的感慨讓賀蘭碸忍不住好笑。
擡手摸了摸她的高馬尾,順便順毛:“你不摻和是對的,好好上課,其他的別多想。”
沈輕寒拍開他的手,斜眼白着他:“你說的輕巧,如果換做”
是你。
話沒說完,她猛地噤聲。
目光驟然變得小心翼翼,仔細看了看賀蘭碸眼神,見他似乎沒怎麼在意。
沈輕寒這才心虛的咬咬嘴脣,眯起笑眼,撒嬌似的往賀蘭碸懷裏一趟,翹起雙腳:“小白,本寶寶昨晚沒睡好,要補覺。現在正式徵用你的身體,不允許反駁”
賀蘭碸笑了笑,低頭看着她:“你昨晚的打呼聲都把我吵醒了,會沒睡好”
“哪有”
沈輕寒瞪着雙眼,不服氣:“你纔打呼,我睡覺從來不打呼”
“那下次給你錄下來。”
“錄就錄,我纔不會打呼,你這是誹謗,我要上訴”
“上訴無效。”
“沈小白,你現在是故意要惹我生氣對嗎”
“那你生氣了嗎”
賀蘭碸淡笑盯着她。
沈輕寒依舊靠在他懷中,一動不動,眉頭微挑,嘴角飛揚:“我纔沒生氣,本寶寶是如此小氣的人嗎”
說完,她還故意點名:“戰英,你說,本主子小不小氣”
駕駛位上的戰英目不斜視,在心裏爲自己默哀一句,真是流年不利,他被強行塞狗糧就算了,現在還要被點名說謊。
戰英一本正經:“並不。”
賀蘭碸面不改色,嘴角全是縱容的弧度。
沈輕寒一行人走後,沈重山也收拾好自己,一臉悲傷的去了上京私立幼兒園。
一路上,司機小五不斷從後視鏡裏瞄着自家將軍,嘴脣開合,似乎想說什麼。
沈重山還沉寂在剛纔林若水離去的背影中,面色呆滯,卻也眼觀六路,保持着一個姿勢沒動彈,卻沉聲說道:“你有話就說,否則就專心開車。”
聽到這話,小五嚇了一跳,背脊都立刻挺直了,不敢再三心二意。
他踟躕片刻:“將軍,也不知道是誰嘴那麼快,把您昨晚在藥門的事宣揚了出去,說”
小五不敢往下說了。
沈重山終於斜了他一眼,威嚴問:“說什麼”
小五尷尬的舔舔嘴,“將軍,我若是說了,您可別生氣。”
“你看本將軍現在像是會生氣的樣子嗎說吧”
“不知道是誰瞎傳謠言,說將軍您昨晚在藥門被幾位長老肆意欺壓,根本不敢反抗,而且還”
沈重山的語氣有些不耐煩:“還怎樣”
小五根本不敢看他,“還還被他們逼着吃了藥門後院的肥料。”
“胡說八道”沈重山虎目一瞪,伸手就猛地朝前座拍了一掌,“本將軍何時喫過那種東西”
小五被他這一巴掌拍的朝前一顛,差點吐血。
剛穩定心神,就聽身後沈重山發出一絲疑惑:“等等難道是”
只見沈重山俊美的臉上倏地表情一變,飛快想起了昨晚那碗味道惡臭的藥
“嘔”
沈重山忍不住開始反胃。
小五嚇得連忙踩下剎車。
沈重山黑着臉,立刻拉開車門,往外一吐:“嘔”
好樣的,長老們,本將軍記住你們了
此刻的藥門,後院內。
何長老穿着白色長袍,左手拿着大蒲扇,腳下生風遊走在藥圃邊,邊彎腰摸着藥材成長情況,邊哼着不知名的小曲,雖然完全不成調,但明顯心情極好。
花長老端着砂鍋從藥房出來時,正好看見這一幕。
花長老朝何長老走過去,先是將砂鍋裏的藥渣挖個坑埋起來,然後才緩緩對何長老說道:“老何,我總覺得你這樣做不是很厚道,我們藥門是個講規矩的地方”
“講什麼規矩你不懂就給老朽閉嘴。老朽在藥門的時間比你久,若不是沈將軍那廝非要把老朽找回來,現在老朽肯定不知道在哪裏逍遙度日,說到底,都怪沈將軍打擾了老朽的自由,老朽不過是還他一點點利息,就算是門主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
況且這件事何長老早就通報給了沈輕寒,算是備過案了。
花長老嘖嘖兩聲,斜眼看着他:“你個老東西,我說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我,明知道我指的不是這件事,還故意裝模作樣,扯東扯西,以爲這樣就不會有人發現你偷偷讓人出去傳閒話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