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山的抗議遭到了所有人的無視。
林若水彷彿沒聽見他的話一樣,轉頭就對賀蘭碸和沈輕寒叮囑道:“嗯,這樣也好,輕寒最近的確太累,出去放鬆一下也不錯。但是緬國那邊常年戰亂,你們一定要小心,最好別惹麻煩,知道嗎”
沈輕寒聽着林若水溫柔的聲音,巧笑嫣然:“放心吧,媽媽,就憑如今的修爲,麻煩想來惹我,也得掂量掂量。”
賀蘭碸一臉認同。
林若水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
三人你來我往的,直接無視了沈重山。
沈重山拿着吸塵器,一張微帶皺紋的俊美臉龐氣得漲紅,正要說話時,只見沈輕寒三人已然齊齊轉身,響應老石頭的號召,乖乖用早餐去了。
沈重山:“”
將軍心裏苦,但是不敢大聲喧譁。
好委屈
於是,在所有人都安靜用餐的同時,沈重山爲了表示自己的立場,黑着臉,拿着抹布,挨個擦着大家的座椅:
“輕寒,你不用動,爸爸自己動手就行”
“若水,你注意點,我要擦桌角了”
“小石頭,腳擡高”
輪到賀蘭碸的時候,沈重山氣呼呼的直接岔開了他。
賀蘭碸默默看了沈重山一眼,沒計較。
對面的戰皓把頭埋進飯碗裏,笑的合不攏嘴,肩頭不斷聳動,成功引起了沈輕寒的注意:“戰皓,何事如此好笑”
被點名的戰皓瞬間挺直背脊,秒變臉,一本正經:“主人,我沒笑,只是睡眠不足,有點抽筋。”
又抽筋。
呵呵
沈輕寒夾着一塊油條,似笑非笑:“沒關係,喫完飯本主子給你扎幾針,保證針到病除。”
這涼颼颼的一句話,活生生讓戰皓渾身汗毛豎起。
再加上沈輕寒那道看穿一切的目光,戰皓頓時苦着臉,訕訕賠着笑:“主人,不必了,我其實也不嚴重”
“不行,你可是本主子最忠誠的狗腿子,不治好你,本主子內心不安。”
聽到這話,戰皓還沒反應,小石頭就先不樂意。
他擡頭,小腦袋仰視着戰皓,圓臉籠罩上一股子殺氣,氣勢洶洶表達自己的立場:“我纔是主人最忠誠的小狗腿子”
如果眼神能殺人,戰皓此刻已然被小石頭弄死了
戰皓嘴角一陣抽搐,拿着筷子的手都鬱悶到開始顫抖了。
這個小屁孩,看不懂臉色嗎
誰要跟他爭狗腿子的角色
戰皓迫於無奈,不敢反駁。
沈輕寒倒是沒再繼續抓着他不放,轉頭就投給小石頭一個安撫的眼神:“小石頭,咱們不跟司機比,他的忠誠程度跟你可不一樣,本主子最放心你了。”
聽到這話,小石頭瞬間笑臉綻放,開開心心的繼續喫飯。
賀蘭碸則微微偏頭看了她一眼,璀璨星目中滿滿的醋意都快溢出來了。
沈輕寒鬱悶扶額,感嘆做人太難了,天天活在一羣人的爭寵之中,好無奈
這時,沈重山又帶着他的抹布過來了,明明早就擦過沈輕寒這一塊,他還假裝沒擦過,動作緩慢的繼續擦着,順便趁機語重心長對沈輕寒說道:“輕寒啊,爸爸不贊同你去緬國,你沒去過那邊,不知道那邊有多混亂,雖說那邊玉石礦產豐富,但爭奪的人也不少,極容易產生摩擦。以前我跟你媽媽就去過,那時候”
沈重山說道這裏時,林若水突然一聲咳嗽。
然後面帶警告盯着沈重山,溫柔臉色不再。
沈重山眼神一陣閃爍,在林若水的壓迫下,話鋒一轉,“輕寒啊,你若是實在喜歡玉石,其實t國也不錯,不如爸爸帶你去t國如何”
沈輕寒笑了笑,舔舔脣角,跟着一起岔開話題:“爸爸,不如您先告訴我,是誰給您出餿主意,讓您變得如此勤奮還有,我這把椅子,您從剛纔到現在,已然擦過八次了,我估計它都能拿來當鏡子了吧”
沈輕寒這話說完,對面的戰皓突然被煎餃嗆到,俊臉漲紅。
戰英默默移開了身軀,企圖跟戰皓拉開安全距離,也是怕被他連累。
沈重山則尷尬拿着抹布,擡手抓了抓脖子,“輕寒,沒人給爸爸出主意,爸爸就是覺得自己應該爲這個家出點力,所以才決定以後好好表現”
“是嗎”
沈輕寒淡淡迴應。
雖然是疑問句,卻毫無疑問的意思。
問完就徑自喫着早餐,也沒再管沈重山。
早餐過後,沈重山給戰皓使了個眼色,兩人悄悄摸摸躲到了後院一角。
見四周無人,沈重山拎起抹布就扔到戰皓身上,厲聲說道:“你不是說這個辦法可行嗎你不是說若水和輕寒看見本將軍如此辛苦,會心疼本將軍嗎結果呢你剛纔沒聽見輕寒說什麼餿主意”
戰皓抱着抹布,一臉訕訕:“沈將軍,您息怒,我估摸着,肯定是您的表現力度還不夠。”
“嗯怎麼說”
“您想啊,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您這才第一天,主人和夫人都沒注意到您的勤奮,所以可能也就不太會心疼您,但如果您堅持下去”
“你閉嘴吧”
沈重山毫不客氣打斷戰皓的話:“還堅持下去呢,你家王子殿下都快把我家輕寒給拐走了,本將軍堅持給誰看”
“不是還有夫人嗎”
戰皓說完,突然眼珠一瞪,以極快的速度暗示沈重山,他身後有人。
但沈重山卻沒發現,自顧自說道:“若水對本將軍成見太深,如果沒有輕寒在中間調和,她連看都不想看到本將軍,根本不理會本將軍的所作所爲。”
“也不一定”戰皓擠眉弄眼的,心裏慌得一批。
沈重山卻徑自嘆氣:“本將軍還不瞭解若水她也只會在本將軍受傷的時候關心”
說到這裏,沈重山靈機一動,“對了本將軍真是一葉障目,早該這樣”
戰皓無語捂臉。
但依然擋不住沈重山忽然的熱情:“戰皓,本將軍現在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來,對着本將軍的臉,打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