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臉色一變,伸在半道的手緩緩收回來,掛在嘴角上的笑容在她這張清秀的臉上顯得有點格格不入,“也沒什麼事啦,我剛纔在村門口遇到這兩位哥,他們向我打聽你家在哪裏,我幫你問了下,他們是蕭家派來請你去參加蕭老夫人生日宴的”

    這時,在桃子身後的兩個廝上前一步,走到張含面前,恭敬的,“請問你是張含張姑娘嗎”

    張含看了一眼他們,點了下頭,回答,“沒錯,我就是。”

    她話一落,其中一人從胸口處掏出一張印有紅色樣式的請柬,交到張含手上,“張姑娘,這是我家少爺吩咐的交給張姑娘的。”

    張含接過,打開請柬,仔細看了下里面的字,原來七天後就是蕭家老夫人的七十歲大壽,蕭家邀請張含那天來蕭家幫老夫人過生日。

    合上請柬,張含擡起頭看着這兩個蕭家廝,跟他們,“行了,你們回去告訴你家少爺,就老夫人過大壽時,我一定會去的,還有,你們先在這裏等會兒,我有一些東西麻煩你們交給你家少爺。”

    交代完這些,張含轉身進了張家,走進石廳,把八仙桌上的兩張剛畫的圖收好,然後又寫了一封信,用一個信封裝好,張含拿着一封信和兩張圖走出來,把它們交到蕭家這兩個廝手上,叮囑他們,“兩位哥,麻煩你們把這幾樣東西交給你家少爺。”

    在張含最近的一位廝接過她手上的東西,“張姑娘,你請放心,的一定會把這幾樣東西交到我家少爺手上的。”

    “有勞了。”張含露出一抹平易近人的笑容,把他們兩個送到屋腳下的河旁邊,等到他們的身影看不見了,張含這收回目光。

    剛轉過身,張含差點撞到身後的人,她臉色一驚,看着露出一臉討好笑容的桃子,開口問,“桃子,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桃子眸中閃過氣憤,不過她也是個在大戶人家做過丫環的,對於察言觀色,忍氣吞聲這兩樣,她是學得再通透不過了,所以,就算她心裏再怎麼討厭張含這個人,可是爲了能達到她自己的目的,桃子還是會像張含的好姐妹一樣,挽着張含的手,“含,你跟蕭家好像很熟啊蕭家老夫人過大壽,蕭家都想到你,我真羨慕你。”

    張含聽到她這句話,斜眼一睨,眉毛一挑,眸中露出些許不悅,”我有什麼好讓你羨慕的”

    “蕭家啊,蕭家能夠請你去參加老太太的七十大壽,一定是把你當作是自己人,你想啊,要是跟蕭家打好了關係,以後你在鎮上可以算得上是上流社會的人了。”桃子拉着張含的手,嘟起嘴,低垂着眼簾,看着張含。

    “我對上流社會沒什麼興趣,既然你沒有事,那我先上去了,你也回去吧。”對桃子這個人,張含對她沒什麼好感,跟她多幾句話,張含都覺着挺累人的。

    桃子眼看張含就要上去了,心裏一急,想也沒想的伸手抓住了張含的左手臂,開口喊道,“含,你等一下。”

    張含側頭斜看着她,柔情似水的明眸中露出罕見的怒意,她繃緊着一張臉,面無表情的問,“你到底還有什麼事情”

    桃子一直以爲張含是個好話,好欺負的人,現在看到張含這個兇相,桃子整個人僵住,抓着張含手臂的纖細手膽怯的移開,結結巴巴回答,“也,也沒,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就,就是想問下,含,你,你去參加蕭家老夫人大壽時,可不,可不可以把我也帶去”

    完這句話,桃子整個身子輕鬆了不少,用力往外吐了一口氣。

    張含哼笑了一聲,轉過身,正面看着桃子,開口問,“這蕭家送來的請柬上面可沒有你桃子姑娘的大名,如果你真想要去,等我再收到蕭家請柬上面寫着你桃子大名時,你再跟我這件事情吧。”

    丟下這句話,張含沒有去管桃子那怨毒的目光,揮一揮衣袖,轉身離開了這裏。

    在河岸邊的桃子望着張含離去的背影,差點咬碎了嘴中牙齒,握着兩個拳頭,桃子陰着張臉,看着張含背影,嘴裏發着毒誓,“張含,我張桃不會一直這麼窩囊的,總有一天,我一定要你跪在我面前求饒。”

    蕭家這邊,蕭風翼望着桌上擺着的兩張圖紙,撫摸着下巴,認真看着上面奇形怪狀的東西,如果不是有張含那封信的介紹,蕭風翼猜就算給他一輩子時間,他也猜不出這上面的東西的作用。

    “翼兒,你在看什麼”蕭晚陽從屋外走進來,看到在桌邊的兒子,大聲開口問道。

    蕭風翼擡起頭,上前一步,尊敬中帶着疏遠,向蕭晚陽點了下腰,“翼兒拜見爹。”

    “翼兒你。”蕭晚陽看到這個兒子對自己這麼不冷不熱的樣子,心裏驟的一縮,生出股心疼,他伸手想拍下兒子肩膀,眼看就要拍上了,肩膀卻突然移開。

    蕭晚陽的右手停在半空中,看着突然側身遠離自己的兒子,蕭晚陽嘆了口氣,精明的眸中閃過失落,他走到桌邊,望着桌上面兩幅圖,問,“翼兒,這些是什麼東西,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蕭風翼走上前,看了一眼桌上的圖,面無表情,眼睛看着地面,回答蕭晚陽,“這是孩兒一位朋友拜託孩兒幫忙做的工具,至於是什麼東西,孩兒不方便透露。”

    蕭晚陽點了下頭,沒有追問,他看向低着頭的兒子,在心底嘆了口氣,他蕭晚陽有三子二女,這些子女當中,他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大兒子。

    在蕭風翼十歲時,蕭晚陽在一次偶然間發現這個兒子居然有經商的才能,打那以後,他就把蕭風翼這個兒子當成是繼承人一樣培養。幫她張打。

    因爲從對他的嚴厲,這個兒子一直跟他這個做父親的不太親近,加上前段時間,他母親的去世,更加讓蕭風翼對他這個父親生疏了起來。

    “翼兒,我知道你還在爲你孃親的事情責怪我,爹承認,是爹對不起你孃親,你娘也不在了,就算爹想補償你娘也不行了,逝者已矣,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你可以不要爲了你孃的事情怪爹嗎”蕭晚陽目光和藹,真誠的看着蕭風翼問。

    蕭風翼一言不發,垂放在身子兩側的手悄悄握成兩個拳頭,過了一會兒,他轉過頭,望向蕭晚陽,脣畔向兩邊撇開,露出沒有一絲溫度的笑容,回答,“爹,孩兒現在還有事情要出去處理,不陪你在這裏懺悔過去了,你要是真心想懺悔的話,麻煩你去我娘靈前懺悔,想必我娘一定非常樂意聽到你這些話。”

    丟下這句話,蕭風翼收起桌上的兩張圖紙,不顧蕭晚陽這張黑臉,轉身離開了房間。

    等蕭風翼離開,沒過多久,裏面傳來茶杯摔在地上的聲音,沒走多遠的蕭風翼聽到這個瓷器摔在地上的聲時,停下腳步,沒有回頭,繼續邁起腳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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