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狗眼眶紅紅的,聽完桔花後這幾句話,眼眶更紅了,他走到張含面前,一聲不響,然後就是用力一鞠躬,嘶啞,哽咽的聲音在他喉嚨中傳出,“東家,謝謝你救了我妹,謝謝你,以後你就是我張二狗兄妹的救命恩人。”

    “別鞠躬了,這件事情我們以後再吧,現在你們兄妹纔剛見面,一定有很多話要,你們去石廳裏聚一聚吧。”張含上前想要把他扶起,手伸到一半纔想起這裏講究着的是男女有別,於是又是把手伸了回來,神色淡淡的看着他。

    張二狗在進去時,又向張含鞠了個躬,然後才轉身跟着桔花進了石廳裏。

    看着張二狗的身影,張含擰了下眉,看張二狗身強體壯的,怎麼看都不覺着他會是一個被媳婦壓得死死的沒用男人啊。

    石廳裏,正在寫字的四個鬼看到桔花帶着一個男人進來,四雙晶瑩剔透的眼珠子對視了一眼,他們又看到桔花眼眶紅紅的,馬上就認爲這個男人是個大壞人。

    寶跟張放雙手插着腰,氣沖沖走過來,攔在張二狗面前,兩隻手指着他問,“是不是你欺負桔花姐姐了”

    桔花在張家住了這麼多天,張家裏面的人都把桔花當成了家裏的一份子,家裏的四個鬼更是把桔花當成姐姐一般對待,現在他們看到桔花哭着進來,他們四人的心裏都認定一定是這個壞人欺負了桔花姐姐。

    桔花看到他們四個人這麼維護自己,撲哧笑出聲,抹了下眼角淚水,看着他們四個人笑了笑。

    四人看到桔花在笑,四雙眼睛又相視了下,四雙眼睛裏都帶着疑惑,寶開口問,“桔花姐姐,你到底是不是被這個壞人欺負了呀”。

    “沒有,桔花姐姐沒有被人欺負,他是桔花姐姐的大哥,他不會欺負桔花姐姐的。”桔花走上前,伸手在他們四人的頭頂上摸了一圈,眼睛紅工的,笑着跟他們解釋。

    四個鬼聽完桔花解釋,認真盯着張二狗看了一會兒,四人嘟着嘴,拿着自己寫字的工具搖着頭離開了這裏,後面走着的寶跟張放嘴裏還一直在嘀咕,“太可惜了,還以爲可以英雄救美呢。”

    等他們四個鬼離開了,桔花招呼在身後的張二狗坐,“大哥,過來坐吧。”

    張二狗唉了一聲,心翼翼找了一張凳子坐下,望着在幫他倒水的桔花,張二狗眸中閃過難過。

    情面一命。“哥,你先喝杯水。”桔花端來一杯水放到張二狗面前,微笑看着他。

    張二狗接過來,也沒喝,望了一眼比以前好看不少的妹妹,他知道,妹妹在張家一定是過得非常好,以前這個妹妹臉上都是臘黃臘黃的,可是現在,都紅潤潤的,好看極了。

    “哥,你什麼時候從鎮上回來的嫂子,她知道你回來了嗎”桔花在到嫂子這兩個字時,停了下,眼裏閃過一抹難過,但很快又被她掩飾了過去。

    張二狗聽到桔花提起家裏那個臭婆娘,臉馬上黑了下來,咬着牙,“桔花,你別在哥面前提這個女人了,哥真後悔,當初娶親的時候,爲什麼沒有好好的去打聽打聽她這個人,娶回來之後,才知道她居然是個愛喫懶做的人,她這些壞毛病哥都能忍,可哥最不能忍的是她不該在哥不在家的時候把你給賣了。”

    “哥你別這樣,事情都過去了,我,我在這裏生活的很好,張家的人對我都很好,你別做糊塗事,嫂子,她還懷着你孩子呢。”桔花心裏雖然也跟張二狗一樣苦,只是她到底還是顧忌着張二狗媳婦肚子裏的孩子,那是她大哥的孩子,是她侄子,她不能讓他出事的。

    張二狗聽到孩子兩個字,發怒的眸中終於露出一點點溫柔,“要不是爲了她肚子裏的孩子,我早就想把她給休了。”

    “哥,你這次在含姐豆腐坊做事,一定要用心做,知道嗎千萬別讓含姐對你失望,含姐她一家都是個好人。”桔花看着他。

    “哥知道,哥會的了。”張二狗點了下頭。他今天才從鎮上回來,連家都沒有回,剛到村子裏時,村裏的人就把他攔住,把最近他不在家時,家裏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當他知道自己婆娘把妹妹桔花給賣了後,張二狗真想拿根棍子衝回家,把家裏那個好喫懶做的婆娘給打死,最後還是村長硬生生把他拽住了,跟他了桔花現在是在張家做事,得知這件事情,他這纔打消了回家揍婆娘的衝動,轉身去了張家這裏報名。

    差不多快到喫午飯時,去好運婆那裏算日子的金秋花拿着一張紅紙回來,上面寫着什麼日子開工,什麼時辰挖土等等。

    好運婆選的日子是在後天的二十五這天的巳時,爲了這天,張含特地把豆腐坊的合夥人蕭風翼給請了過來,一來是因爲豆腐坊開工這麼大的事情,就她一個人忙得陀陀轉,好像有點不太公平,起碼她也要拉着他來一起忙,二來也是給這個豆腐坊弄點名氣,有蕭家大少撐腰,就算以後這間豆腐坊做出名了,那些心思不軌的人也不敢過來鬧了。

    七月二十五,莫帆爲了用行動表示支持張含開豆腐坊,今天特地把他的肉乾加工坊停了一天,把肉乾加工坊的工人都叫了過來幫忙。

    荒田那邊,巳時一到,鞭炮聲響起,張含,蕭風翼,村長三人一同握着一把鐵撬插在了荒田上面,預示着荒田的動工開始。

    前兩天村長帶來的村民們都被張含招了進來,一百五十個大男人,有的人手上拿着鋤頭鋤草,有的挑着一雙扁擔挑着泥土,還有的人拿着鐵撬在撬荒田裏的石頭,一時之間,大家都忙得熱火朝天。

    “含,恭喜你了,我聽風翼你今天豆腐坊動工,正好我在這附近幫人看病,所以過來看一下。”李風爵挑着一個醫箱從人羣中走出來,一臉溫和笑容看着張含。

    完這句話,他跟蕭風翼看了一眼彼此,李風爵臉紅了紅,眸中閃過心虛,低下頭。蕭風翼見狀,搖頭笑了笑。

    “李大哥,蕭風翼,這麼太熱了,我們去那邊遮下太陽。”張含高興的看着他們。

    蕭風翼蹙起了眉,不悅的拉着往前走的張含問,“含,你這樣對我也太不公平了,憑什麼李風爵你就叫他李大哥,你叫我就是蕭風翼,不行,你也要叫我蕭大哥。”

    “行啦,那麼大的人還跟個孩子一樣,蕭風翼怎麼了,我就叫你蕭風翼,有種你別叫這個名字啊。”張含笑着瞪了他一眼,看着他喫憋,她心裏特高興。

    “哎你怎麼話的,我好歹也是你乾哥哥,你叫我一聲大哥怎麼的了不應該嗎”蕭風翼跟上前,對着前面走的張含大聲抱怨。

    三人走到槐樹下面,這棵槐樹長了差不多有百年曆史了,枝繁葉茂,把炎炎烈日遮住了不少,人在它下面,頓時感覺涼涼的。

    “李大哥,你額頭都出汗了,我藉手帕給你擦擦汗吧。”完,張含從身上掏出一條手帕交到李風爵手上,衝他笑了笑,然後又轉身跟蕭風翼吵嘴去了。

    李風爵愣愣的望着手上這條帶有溫度的手帕,藏在衣服底下的那顆跳動的心臟怦怦直跳,此時,正在跟蕭風翼拌嘴的張含並不知道,她拿給李風爵的那條手帕,人家並沒有拿去擦汗,而是像個寶貝似的把它藏在衣袖下面,最後他也只是拿衣角隨意的擦了擦了額頭上的汗水。

    “蕭風翼,你拿的一千兩差不多用完了,明天你再叫你家廝再帶一千兩過來,知道嗎”張含不客氣的對着蕭風翼。

    “張含,你老實跟我,你是不是貪了我銀子了,這一千兩銀子我才交給你幾天,你居然就花光了。”蕭風翼睜大眼珠子望着張含問。

    張含不客氣的回瞪過去,伸出手指,一個一個跟他解釋,,“你放屁,我張含會貪你的錢,你給我聽着,第一買地不要錢啊,這就花了三百兩銀子,還有請工人呢,工人喫的東西呢,這些不要錢嗎,當初可是好的啊,你出錢我出技術,怎麼,想反悔了”

    “呃,你幹嘛那麼兇啊,我只隨便發發牢騷話罷了,行,行,我知道了,明天我再叫我家廝給你帶兩千銀票過來,這樣行了吧。”蕭風翼讓張含這個兇樣嚇了一跳,露出討好的笑容跟張含。

    “哼,別,你別拿這麼多銀子過來了,我會貪你的銀子啊。”張含手一伸,打住他的話,白了他一眼,轉過身。

    蕭風翼咬了咬牙,心想,果然聖人得一點都沒有錯,唯女子與人難養也,他當初也不知道是不是瞎了眼,居然還喜歡上了這個女人,不過他現在非常慶幸,他及時醒悟了。福利 ”xinwu” 微鑫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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