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喬喬不得不站住了身子,低聲說道,“他走了。”

    “他怎麼走了我不是讓你留住他一起喫飯嗎我都做了他愛喫的好幾個菜呢”

    連玉紅焦急的說道。

    顧喬喬擡起頭,認真的說道,“媽,我不是小孩了,我知道在做什麼,你先不要操心了好嗎”

    不等連玉紅回答,顧喬喬接着說道,“媽,我頭疼。”

    說完,顧喬喬皺着眉頭,就朝着大客廳處的樓梯走去。

    連玉紅看着女兒的身影,無奈的嘆口氣。

    也跟着走了進去。

    而她到了客廳的時候顧喬喬早就回了她的雕刻室。

    將門緊緊的關上。

    而此時此刻的秦以澤滿腔的憤怒,似乎都要將他的胸腔炸裂一樣。

    他用平生從未有過的冷靜剋制着自己。

    將車朝着郊外,疾馳而去。

    這時候,他不想看到任何人。

    而且他需要一個地方,冷靜一下。

    一個小時之後,他開出了帝都的城外。

    此時是下午時分。

    吉普車行駛在一片滿是白雪的田野之上。

    這條路,似乎是上次他和喬喬追趕人販子那條路。

    此時,因爲已經是冬天了,過了農忙季節。

    路上沒有什麼人煙。

    厚重的積雪,阻擋了前行的道路。

    但是這吉普車是特製的。

    這樣的積雪,根本擋不住吉普車狂野的行駛速度。

    車輪濺起積雪,在車後曼舞。

    隨後化爲飛雪,將車後面整個的包圍了。

    然後,秦以澤終於停下了車子。

    他打開車門,下了車。

    茫茫原野,只有孤零零的樹在寒風中搖曳。

    遠處的山逶迤蔓延。

    似乎是臥在那裏的一條黑龍。

    田野裏的風也很大。

    每刮過一處,就像下了一場大雪一樣。

    今天的天空是陰沉的。

    在這田野之上看這陰沉的天空,感覺心情更加的壓抑。

    因爲沒有什麼阻擋,所以天與地的距離好像拉近了很多。

    那重重的烏雲竟然感覺讓人心裏透不過氣來。

    本來到這裏就是釋放下自己的情緒的,沒有想到反而更壓抑。

    秦以澤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風呼嘯着而過。

    打在臉上,有些刺疼。

    秦以澤朝着田野走去。

    走着走着,隨後,就朝着身後的雪地倒去。

    半晌,秦以澤終於嘶吼着,“顧喬喬,顧喬喬,顧喬喬”

    喊到最後,他的聲音都有些嘶啞了。

    他自始至終,也不知道,喊顧喬喬要做什麼

    只是反反覆覆的叫着這個名字。

    這三個字,從沒有一刻,覺得滿嘴的苦澀和血腥。

    他的嘴角,依然在流着血。

    他無數次的猜測。

    顧喬喬就是有苦衷,受人脅迫。

    否則他前後不會變化這麼大。

    可是在他和東方煜打完之後,都受了傷之後,顧喬喬竟然關心的只有東方煜。

    那個也許他們只見了幾面的陌生人,而顧喬喬竟然連看都不看他。

    記得剛出大山的時候,他背後有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傷口,顧喬喬都很焦急。

    那時候他不在意。

    但是,如今他需要在意的時候,顧喬喬反而不在意了。

    秦以澤自嘲的裂開了嘴,不知道是苦笑,還是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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