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我對葛言除了恨以外,再也沒有別的感情了。可看到他和她在我眼皮底下成雙入對的樣子,我還是難過的眼眶一下就溼潤了。

    這時,葛言恰好回頭,我立馬低下頭想裝作看手機的樣子。可攤開掌心,卻發現手裏什麼都沒有。而擺出這個樣子的我特別像個傻子。

    我自嘲一笑,有一滴晶瑩從滿溢的眼眶滴了出來,落在了手心裏。

    下一秒,葛言的聲音傳來了:”來了”

    我看似淡定實則很慌亂的低着頭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其實是在快速拾掇情緒,爾後擡頭快速掃了他們一眼。便去過安檢。

    葛言和女人就跟在我身後,兩人一直在聊些什麼,聊到開心處時還會低笑。

    我從未如現在這般,奢望自己是個聾子。

    輪到我過安檢時,我剛準備把箱子拎到機器上時,葛言的手也伸了過來。我們的手便碰到了一起。

    我有些尷尬的縮回手,葛言笑了笑:”我幫你。”

    ”謝謝葛總,但我自己來吧。”我說着把箱子拎了上去。

    後來在候機室。他們倆又坐在了我旁邊的座位上,依偎着看手機。

    我當時就覺得此次出差一定會很辛苦,畢竟我得承受他們倆時時刻刻的秀恩愛,而我一想到旭旭得由保姆照顧着生活,就覺得他特別可憐,也特別自責,眼睛又不自覺的溼潤了。

    在待機室等了半小時後,總算順利登機了。原以爲可以離他們遠一些了,沒想到他們的座位竟然在我斜前方。

    商務艙的視野很好,他們倆的一舉一動都能落入我的眼中。我眼不見心不煩,拿出眼罩帶上睡覺。

    此次航班飛往美國紐約,我睡了一覺醒來後,飛機還在天上飛着。

    我瞥了斜前方的人一眼,他們總算關上了話匣子也睡覺了。

    這時我感覺肚子有些餓,剛想要點喫的。卻被告知兩小時前剛供應過食物,但我沒醒所以他們就沒叫醒我,要喫的話得等一會兒了。

    錯過供餐時間是我自己的問題,我也不好怪罪別人,便笑着說:”不急,我等下次供餐吧。”

    可沒想到。我的胃竟慢慢造起反來。

    我的胃部先是有一點輕輕的刺痛,以前胃也偶爾會不舒服,但不適感馬上就會消失了,我尋思着問題不大,便閉上眼休息。

    可沒想到這疼痛的勁兒竟越來越大了。

    我忍着痛把包裏翻了個底朝天,都沒看到胃藥,最好只好按鈴求助。

    空姐很快就過來了,她顯然被我滿頭大汗的樣子嚇到了:”這位乘客,請問你哪裏不舒服”

    我說話都在大喘氣了:”胃我胃疼””

    ”沒有藥嗎”

    ”恩。”

    ”請稍等,我通知機長,看能不能廣播詢問一下有沒有乘客帶了胃藥在車裏。”

    ”謝謝了”

    空姐離開後,斜前方有個人站了起來。下一秒走到了我旁邊:”你哪裏不舒服嗎”

    我雖然疼,但還是保持着理智:”謝謝葛總關心,我很好。”

    葛言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一怎麼滿頭大汗。是哪裏不舒服”

    直覺告訴我,他現在表現出的緊張不過是演戲罷了。我往後一縮,躲開了他的手:”葛總。我沒事。”

    他卻不理我,直接按鈴把空姐又叫了出來:”她生病了,飛機裏有醫生嗎”

    ”先生,另一位空姐已經去反映情況了,等機長指示。”

    葛言很迫切的說:”她應該很疼,你們應該快點做出反應,而不是慢吞吞的彙報上級。要麼在乘客裏找到止疼藥或者醫生,要麼在最近的機場迫降。”

    我聽着葛言說這些話,心裏竟然還有些感動。空姐則說這是規定,他們也是按處理危機情況的要求向上一級彙報的,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沒過多久,廣播裏總算髮出了緊急通知,五分鐘後經濟艙有位乘客提供了胃藥,另一位空姐拿來溫開水給我服藥。

    服下藥後,空姐又拿來水果,讓我喫點填肚子。葛言又要來毛毯蓋在我身上。

    這時,那個女孩也醒了,她回過頭往我們這邊看了過來:”怎麼了”

    葛言忙着和我旁邊的乘客溝通換位子的事沒有聽到,眼看乘客同意換位後,我忍着痛拒絕:”不用了。我沒事了,你去陪女朋友吧。”

    葛言卻沒說話,堅持坐在了我旁邊。

    我的胃還是時不時的抽搐着疼,雖有所緩解,但還是沒力氣,我便閉上眼睛忍耐着。希望這疼痛早點過去。

    沒過多久空姐送來了蛋糕和三明治,讓我喫點看看能不能緩解,我說着謝謝剛想把餐桌放下。葛言卻接了過去。

    ”不用放餐桌了,我餵你吧。”

    他說着用刀叉取下一塊蛋糕喂到我嘴邊,我往後縮了縮:”我自己來就好。”

    ”沒關係的,我來就好。”他的眉心緊緊皺着,就像無法舒展開一樣。

    ”你女朋友會誤會的。”

    他淡淡的來了句:”她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他這句話就像再說我比較小氣一樣,我虛弱的笑了一下:”她知道我是你前妻嗎”

    他恩了一聲。

    ”那確實大方,能接受男友和前妻共事,看來是對你們的感情很有信心。不過她遠赴美國和你廝守,是捨不得你的原因多一些。還是盯梢的理由多一點呢”

    葛言塞了一塊蛋糕進我嘴裏:”你還是多喫東西少說話吧。”

    我胃漲得厲害,吃了一點後就沒胃口了,又休息了一會兒後。胃總算不疼了。

    幾個小時後,飛機在凌晨降落在紐約機場,我原以爲我們會住酒店,沒想到葛言直接把我們帶到了一棟別墅裏。

    別墅收拾得很乾淨,我以爲這房子是租的,可葛言卻一副對房子很熟悉的樣子,他指着一樓的臥室說:”洪秧,你住一樓的主臥,梁薇住二樓的小臥。”

    我這才知道,這個瓷娃娃般精緻的女孩叫洪秧,名字真挺好聽的。

    她乖巧的恩了一聲,衝着葛言笑得很甜,我真的不像看到這種場面,便拎着箱子上樓。

    可葛言卻也來幫忙,我們的手在觸碰到後,又快速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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