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志霆一直是昏睡狀態,在電梯在上升過程中他突然醒了,問我這是哪兒。
”你醒啦剛纔問了你半天你都說不出你住哪兒,我就帶你來酒店了,要不要現在送你回去”
我話音剛落。隨着叮咚一聲,電梯已達到12層。他揉了揉太陽穴:”我頭疼得厲害,就不折騰了。”
”成,這是鑰匙,你好好休息。”我把鑰匙遞給他,打算和他說再見。
他卻不接:”你不送我”
”你不是已經醒了嗎”
”可我頭重腳輕。又視線模糊,我怕我沒找到房間就摔倒或昏倒。”
我對許志霆的好感大打折扣,他口條利索,表達得當,這充分說明他的酒已經醒得差不多了,提出讓我送他回房間的事純屬刁難。
我想拒絕。又考慮到他畢竟是周寥的朋友,不看僧面看佛面,送他回房也無妨。大不了以後別聯繫就成。
電梯門開了又關,關了又合上,再次開時我率先走了出去,提醒他一句看好路就去找房間。
房間在過道的最裏面,我打開門後示意他進去,他卻一個站不穩撲在了我身上。
”我想吐。”
他說着,喉嚨裏還發出艱難的吞嚥聲,我沒多想,立馬扶他進洗手間。
電子門自動合上,我讓他趴在馬桶上,邊給他捶背邊問他怎麼樣。
他嘔了半天什麼都沒嘔出來,我從牀頭櫃上拿了瓶礦泉水擰開遞給他:”漱漱口就休息吧,我先走了。”
”真要走啊,可我還難受。”
”胃嗎”
他搖搖頭,雙手摸摸胸口。又一路向下移,最後停在了襠部的位置:”都說酒能亂性,我們也仗着酒勁兒來一場”
這番話讓我倍感噁心,我很嚴肅的說:”你是真喝醉了。”
我說着就去開門,可背對着他的我卻給了他可趁之機,他一把衝上來抱住我上下其手:”矜持什麼呢周寥說你是離異女。又沒男朋友,對那種事應該很飢渴吧。而我技術不錯,持久度也夠,能讓你爽的。”
都說思想齷齪的人最深藏不露,不到最後一刻,你永遠識不透他的真面目。
我推不動他,便低下頭在他胳膊上狠咬了一口,一邊開門想跑出去。
我明明用力蠻力他都沒叫出聲,後來嘴裏嚐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才喫痛的鬆開我:”你他麼屬狗的”
我趁機推開門衝出去,跑到據他較遠的地方回罵:”而你是屬禽獸的吧”
他捂着胳膊衝出來:”明明是朵黑木耳,還裝什麼純潔。老子要告你暴力攻擊”
我也不怕他威脅,這種齷齪的人往往是紙老虎:”誰不告誰是孫子”
在我們對罵時,電梯達到樓層的提示音響了起來。許志霆做賊心虛,立馬躲進房裏只從門縫露出個腦袋。
我其實剛纔也有點發怵,怕他會又把我拖回房間。現在該層有人來了,我膽子也大了些:”許志霆你聽好了,我現在就找酒店方把所有拍到的視頻都留存起來做證據,你千萬別慫”
我撂完狠話就轉身低頭想進電梯,可有個人卻擋住了我,我走左邊他也走左邊,我走右邊他也走右邊。
我想問葛言他怎麼會在這兒,但話到了嘴邊又剎住車,我們早就連互相問候的關係都不是了。
他也沒說什麼,只是喉結快速滾動了好幾次,我的視線越過他,徑直朝電梯走了進去。
直到電梯門關上,我才捂着嘴巴叫了兩聲,我真是倒黴,一天之內被男人輕薄,又被前夫輕視。
電梯是玻璃牆面的,能清晰的映照出乘客的樣子。我煩躁的瞥了眼鏡子裏的自己,發現自己頭髮是蓬亂的。衣服的領子也斜斜垮垮的,傻子都猜出我剛纔經歷了什麼樣的事兒。
我竟然以這種模樣出現在葛言面前,他本就恨透我,還真不知道他現在會以什麼想法去想我。
我原本是打算去調取監控的,但想了想我也沒遭受實質性的侵害,而許志霆又是周寥的朋友。若許志霆沒有後續動作,那我就忍忍吧。
可這件事給我的負面影響要比我想象中大得多,這一晚我做了好幾個噩夢。
我夢見有個帶着面罩的男人一直在追我。我慌亂間跑進密不透光的森林,看不清前面的路,後面又是緊追不放的腳步,我急得都哭了出來。
後來有熟悉的音樂聲傳進我的耳朵,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從夢魘裏掙扎過來,睜開眼看到天花板時,才意識到剛纔只是場夢。
緩過神後我纔拿起電話,是向綰綰打來的,我接起來後說了聲喂。剩下的話都變成了哭聲。
向綰綰問我怎麼了,我沒說,她又問我在哪兒。說她來看我。我說我沒事,只是做了個噩夢。
”你又不是小孩,噩夢不至於把你嚇成這樣,你若不說我就給你媽打電話。”
”我真沒事。”
”那我真打了。”
向綰綰準備掛電話,被我叫住了:”你等等”
我到底還是把許志霆對我說的事告訴了她,她要比我想象中冷靜,她讓我別多想,喫點東西再睡會兒,她晚點來看我。
而我得以傾訴,心裏的壓抑和委屈都得到了釋放,身心都輕鬆了些。
晚上7點,向綰綰來我家,她直接進了我的臥室:”還在睡呢,我買了好喫的蛋糕,起來喫點。”
”我不想喫。”
她把我從牀上拉起來,還幫我穿鞋:”人在情緒不好時,喫甜食能讓心情更快的好起來。”
”可甜食的危害更大,能蛀牙,還能讓人發胖。”
”又不是常喫,不礙事的。”
我爸媽在客廳看電視,旭旭則盯着蛋糕一副要流口水的樣子,她給旭旭切了最大的一塊:”這是動物奶油做的,比較健康,寶貝可以多喫點。”
旭旭說了句謝謝阿姨就端着蛋糕去旁邊吃了,我爸媽喫後也讚不絕口,向綰綰趁機賣萌:”伯父伯母,看在我買的蛋糕合你口味的份上,你們能不能讓我在這裏住一晚”
我媽笑:”只要你不介意和梁薇擠,我們當然很歡迎。”
向綰綰對我做了個鬼臉:”你不介意吧”
我努努嘴:”僅此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