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撥了葛言的電話,他接得倒是很快,聲音裏透着溫柔:”這麼快就聯繫我,看來你收到花了,還喜歡嗎”

    ”花的事晚點再說,我是要問你昨晚安排誰送向綰綰回家的。”

    ”我的祕書。不過你語氣挺着急的,怎麼了嗎”

    我瞥了一眼急得滿頭大汗的周寥,把聲音壓得很低:”她手機關機,沒在家也沒去公司,也就是說現在所有人都與她失聯了。你所說的祕書,該不會是向遙吧”

    ”對。你認識她”

    我的預感更不妙了:”我和向遙不熟,但她確實有傷害向綰綰的動機,你趕緊追問清楚,儘快聯繫我。”

    掛斷電話後周寥把我的手機搶過去看了一眼,他瞥到葛言的名字時,臉上浮起譏笑:”原來你昨晚和他在一起。而把綰綰晾在一邊了。梁薇,我認識你這麼久,還真沒料到你是這種人。”

    我無言以駁。只能說對不起,他鬆開我的手腕:”這三個字太蒼白了,除了能讓你的良心安穩些外,別無用處。”

    他說完就往外走,我追了出去:”你現在要去哪兒我和你一起去。”

    ”報警,然後去找她,不然像你這樣乾等着嗎”

    ”那我也去。”

    他冷笑着打斷我:”你就別去了,去找葛言吧。”

    我咬咬脣,還是跟了上去:”我知道你現在很恨我,我的解釋在你聽來也全是馬後炮般的解釋。但我還是得說我不是故意的,昨晚我也是事出有因,但你放心,我會把向綰綰安然無恙的送到你面前的。”

    我說完上了自己的車,定好導航後直奔葛豐世家,在路上時我葛言給我回了電。

    據向遙口述。昨晚她爲向綰綰打了出租,但向綰綰拒絕搭乘,向遙一再勸說,反倒被向綰綰打了一耳光。向遙覺得狼狽,低頭擦淚時向遙就走了,之後向遙也就沒再見過向綰綰。

    ”我不信。綰綰雖然不喜歡向遙,但不至於打人,這肯定是向遙胡說八道的。”

    他嘆了聲氣兒:”還真不是,我已經看過酒店發來的監控視頻,雖然聽不到聲音,但從畫面來看確實符合向遙所說的情況。”

    我半信半疑:”那你轉發給我。”

    我到了他公司門口才看了視頻,從視頻內容來看她們是在酒店門口起的爭執,過程也和向遙說得差不多。

    但從視頻裏可以看出,綰綰明顯喝多了,站着和走路都很不穩。

    一個女的若醉倒在路邊,那真的有可能發生很多難以估量的事情

    我心裏慌得厲害,又不知道能做什麼。只好又給葛言打了電話。連續打了好幾次他的手機都在通話中,幾分鐘後他回覆了過來,我焦慮得很。語氣自然好不到哪兒去:”葛言,若你昨晚沒把我帶走,那我就會安全的把向綰綰送回家。就不會有現在的事。你該不會要當甩手掌櫃,什麼責都負吧”

    葛言倒是回答得很耐性:”在你眼裏我就那麼沒擔當放心吧,我剛纔已經報警,並找了其他人幫忙找她,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你也別太擔心了。”

    原來他剛纔在通話中是在安排這些事,我爲我剛纔的指責感到羞愧,但還是死鴨子嘴硬:”這一切本就是因你而起,你就該負責到底。”

    ”我當然得負責。只有向綰綰安然無恙,你才能對我正眼相看嘛。”

    葛言的聲音很溫柔,但我很抗拒。向綰綰下落不明,周寥心急如焚,我真沒資格和他一來一往狀似調情。

    我冷聲:”希望今天之內能聽到好消息。”

    ”我會盡力,你是在餐廳吧,你別太心急,我會找到她的。”

    我嘆了聲氣兒:”我等你消息。”

    掛斷葛言的電話後,我趕緊打給周寥,想問問他那邊是什麼情況。但不知道他是在忙還是討厭我,反正沒接我電話,我想了想把視頻發給了他。

    幾分鐘後他回了一條微信:”這個視頻很奇怪。據我對綰綰的瞭解,她就算喝多了酒,也不會動手打人。”

    ”但若向遙因爲她是你女朋友心生嫉恨,在沒監控的地方說過刺激她的話呢”

    ”我也想到這裏了,我已經報了警,警察已經找昨晚一起喫飯的人問話了。”

    ”那你在哪兒”

    過了好幾分鐘。周寥才把分局的地址發給我,我趕過去時周寥在門口焦慮不安的來回踱步。

    我叫了他一聲,他眉頭緊鎖的回望了我一眼。卻沒回答。

    ”裏面什麼情況”

    ”警察正在瞭解情況。”

    ”那向遙呢”

    ”剛進去了。”

    我們簡單的交流了幾句,周寥沒看過我一眼,我是他此刻一定恨死我了。

    我搓搓手,到底還是說:”我總覺得綰綰失聯的事和向遙有很大的關係,你和警察反映一下吧。”

    他用沒溫度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你對向遙的偏見太深了,她是喜歡過我,但前些日子她約我見過面,說她對我有女朋友的事還是感到難過,但她決定放手。去找喜歡她的男人談戀愛,要和我做回朋友。”

    聽周寥這樣一說,我更覺得向遙心機太深。說不定是先禮後兵,用糖衣炮彈來迷惑周寥,再對綰綰伺機報復。我嘆了聲氣兒:”她這麼說,你就這麼信了”

    他似乎對我懷疑向遙的事很不高興:”我和向遙認識很久了,我知道她不是這樣的人。”

    ”有多久”

    ”將近十年。”

    ”所以你覺得你對向遙足夠了解,你認定她對綰綰會沒有報復心”

    周寥剜了我一眼,憤怒中透着無奈:”梁薇,你對向遙有太大的偏見了,難道是你想自己找個替罪羊”

    說實話,周寥的這番話給了我很大的傷害,我只是提出合理的懷疑,可他卻把我說得那般惡毒。

    我一陣無語,正準備解釋時向遙走了出來,她滿臉歉容的看着周寥:”對不起,婉婉姐失蹤的事都怨我。若我的忍痛能力能強一些,我就不會哭,不會顧着去擦眼淚,也就能強行的把婉婉姐拖上出租車,那她也不會出事。”

    周寥嘆了嘆氣:”這事不怨你,你應該也不好受,回去吧。”

    她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握着周寥的手:”聽說你是坐最早的一趟航班飛回來的,這都中午了,你應該沒喫東西,我去買點食物給你。”

    周寥甩開她的手:”不用了,我不餓。”

    ”不餓也得喫啊,不然等婉婉姐回來看到你這樣子,她會難受的。”

    周寥沒說話,似乎是默許了,向遙轉身離開時從我面前走了過去,我看到她的側臉露出了微笑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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