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我爸媽知道我頭痛會擔心,到家後便偷偷的去藥箱裏找了止痛藥喫,喫好藥出來就聽到我媽說她已經拿我和葛言的八字找人看過,說開春的3月12號是個好日子。

    我希望能在年底前辦完婚禮,聽到要推遲便說:”媽,我覺得像元旦這種日子就挺好的。沒必要講封建迷信那一套。”

    我媽瞪我:”婚喪嫁娶都需要看日子,喬遷下葬除了看日子還需要選地方呢,這些事算不上迷信,算是圖個好彩頭。不瞞你們說,我甚至覺得你們之前過得那般坎坷波折,就是上次沒找個好日子。”

    我還想爭辯。葛言在桌下握住我的手製止了我,迎合着我媽說就定那天,還體恤我媽辛苦,又誇她懂得多,總而言之我媽樂成一朵花。

    除了我外的所有人都決定就在3月12號那天辦婚禮,我知道爭辯不過索性閉嘴。反正最後協商的結果算是皆大歡喜。只有我唯有小情緒。

    因爲葛言要上班,旭旭要上幼兒園,下午四點我們坐上回上海的飛機。我爸媽把我們送到小區門口。婆婆還在勸他們一起過去,我媽說等元旦前後再過來一起過節。

    上飛機後旭旭的位置和奶奶在一排,我和葛言在一排,等坐定後我實在氣不過,便在他腰部狠狠掐了一把。

    他疼得跳了起來:”幹嘛掐我”

    我默默無言看着他,又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他捉住我的手摩挲:”怨氣很重啊”

    我哼一聲:”怨婦這個身份和我很相稱。”

    他側頭很認真的打量了我一番:”那怎麼能呢,你明明是青春無敵的美少女。”

    我抽出手:”你這張嘴就像抹了豬油似的,特別能說會道嘛,男女老少都被你哄得團團轉。”

    他促狹的笑:”酸,真酸,我聞到了滿滿的醋意,就像整個醋廠的醋都打翻了。”

    ”切,明明是恨,是整個江湖都被攪亂的恨。”

    他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湊近我耳旁低語:”我懂了,所謂的恨其實也就是愛,你在隱晦的說愛我。”

    我往上翻了個白眼:”葛言,我不得不說你自信到自負了,我是愛你,可我現在也是確確實實的恨你。”

    他這才收起嘻嘻哈哈的表情。像是認真的想了會兒後問我:”你是在生結婚日期定得太晚的事”

    我呼了口氣兒:”看來你想和我結婚的念頭並沒有我想象的迫切。”

    ”我當然迫切,我只是覺得多等幾個月也沒差,畢竟我們住在一個屋檐下,每天都能見到面,不用太在意那些外在的形式。”

    他一解釋,我的不安更濃了些:”可那些外在的形式,我等了6年都沒等到。而且人生太多變數,我總覺得要把所有的過場全部走完,才能理直氣壯的對外宣佈你葛言是我梁薇的人。”

    葛言的眼睛變得紅紅的,似是涌上了內疚:”那我再和媽商量,請她再找人合下八字,把日期提前。也儘快把結婚證領了。”

    我知道是我小題大做了,只是那些突然涌上來的不安讓我止不住敏感多心,但我不該把不好的情緒傳染給家人。便笑笑說:”不用,是我頭疼得難受,想找你發泄下而已。”

    他捧住我的臉揉了揉我太陽穴的位置:”是這裏疼嗎等到上海我帶你去醫院。”

    後來我戴上耳機、眼罩睡覺。但睡得很淺,到機場後司機來接我們,葛言讓司機把婆婆和旭旭送回家,他打車陪我去醫院。

    上海的醫院向來是人滿爲患,看個小病都可能要耽誤一天的時間,我覺着我只是受了涼,喫點藥多睡覺慢慢就會好。便不想去醫院,堅持回了家。

    回家後保姆聽說我是頭髮沒吹乾導致的頭疼,說喝薑湯有用。便熬了一碗給我。味道很辛辣刺鼻,非常難喝,但還是憋着氣一口悶。喝完保姆又給了我顆冰糖,讓我捂着被子睡一覺,只要把汗發出來就會好受很多。

    保姆出去後葛言還是一臉擔心:”這方法似乎不太靠譜,我覺得還是得去醫院。”

    ”我先睡一覺吧,若明天沒好轉再去。”

    沒想到一覺醒來我真的出了滿頭大汗,連睡衣的腋窩和背部都被汗浸溼了,而像灌了鉛的腦袋也清爽了很多,白天沒喫多少東西的我,吃了葛言煮的滿滿的一大碗麪條。

    週一晚上,唐冉在羣裏吆喝來一波不帶家屬的聚會。說喫點美食喝點小酒過個愉快的晚上。我有時間,綰綰也不用加班,便約了晚上。

    我們約在紙上烤肉店見面,是價位比較高的店,食材量大而豐富,我們一口烤肉一口啤酒。喫得挺爽的。

    她們問起我回家的情況,我照實說後她們都恭喜我,可能是喝多了酒傾訴的念頭比較強烈。我就把我不滿婚期定太晚的事說了出來。

    唐冉覺得葛言的解釋是合理的,說我們已經住在一起,和真正的夫妻沒什麼差別。而結婚儀式長輩比較看重,挑個好日子結婚也是圖個錦上添花,在這方面順從長輩是合情合理的。

    綰綰則比較能理解我,說我和葛言分分合合這麼多年,雖然現在苦盡甘來修成正果,但我心裏可能有陰影,覺着要早點走完形式才能從心底伸出獲取到安全感。

    我卻覺得快30歲的女人。還在婚期這種事上斤斤計較有點丟臉,便轉移了話題,問她們倆最近如何。

    綰綰一句話做了總結:”工作上要死不活。感情上如膠似漆。”

    唐冉則說:”工作美滿,生活幸福。”

    綰綰壞壞的揶揄她:”那個幸豎心旁還是土字頭”

    唐冉倒也不羞,淡定自如的回擊:”咱們狀況差不多,你是哪個幸,我就是哪個。”

    後來我又問綰綰周寥的求婚進度,她說還是100次。我說前幾天問周寥是100次,看來他這幾天沒求啊。

    綰綰吐槽:”求了三次,但非常敷衍,我不認可就不記上賬。”

    我把周寥父母催婚的事告訴她:”你也別太較真,也多爲他考慮考慮。”

    綰綰只是點頭,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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