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放給安昕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安昕正迷惘的看着正在喫飯的杜子騰,手機鈴聲將杜子騰的視線稍微的帶到了安昕的臉上。

    當然,安昕此刻是全神貫注的把心思都放在了打電話來找她的李放所爲何事上。

    她起身來,走到一邊接起電話,比較溫柔的喂了一聲。

    電話那頭李放的口吻依舊的禮貌,他“安昕,明天是嚴叔叔出殯的日子,你去嗎”

    “我”安昕一邊猶豫着,一邊卻莫名其妙的轉身想去看坐在那兒的杜子騰,誰知道一轉身就發現杜子騰就在他身後不遠處睨着她,她微微一嚇,差點叫了出來。

    她瞪着杜子騰正想罵他,就看見杜子騰對她點點頭,用口型了個去字。

    安昕眉頭微蹙,心裏想着自己爲什麼要聽他的,他讓她去,她偏偏就不去,她準備開口對李放不去的,誰知道還沒等她開口,李放就又話了。

    “你不想去嗎”李放問道。

    安昕“也不是,就是。”她擡起頭看了看杜子騰那張俊朗而淡漠的臉,繼續道“只是嚴家那邊也沒有請我去,不請自來似乎有些不好。”

    “所以你跟我一起就沒有什麼好不好的。”李放立刻道。

    安昕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口“讓我考慮一下吧。”

    “好的,我等你電話。”

    “好。”

    掛了電話,杜子騰就開口了“你應該去。”

    “又想讓我幫你找證據”安昕現在基上已經看透了杜子騰是什麼想法。

    杜子騰卻反而一笑,然後睨着安昕對她“看樣子你是學聰明瞭”

    “傻子也應該學聰明瞭吧”安昕冷笑道。

    杜子騰卻“把自己跟傻子相比較是不是有點兒太看瞧自己了呢”

    安昕一聽眼睛倏地瞪大死死的盯着杜子騰看,嘴裏憤憤不平的對他吼道“你還指望我幫你破案呢,你話能不能客氣點兒。”

    “雖然這裏的隔音效果很好,不過你能不能降低你的音量,太吵了。”杜子騰完全沒有理會快要暴走的安昕,反而是繼續用一種無所謂的口吻刺激着安昕“還有一點我要清楚,我並沒有指望着你幫我破案,我只是指望印證我的推理而已。”

    “你,天底下最忘恩負義,厚臉皮的人就是你了吧”安昕指着杜子騰,心想搞了半天自己不過是個試驗品呢。

    杜子騰用手拋開面前指着自己的那根手指,然後道“是是是,你是就是,無所謂。”

    安昕果然看到杜子騰一臉的無所謂,她眼一白,然後轉身拿包準備走人,走之前她義憤填膺的對

    杜子騰道“那我就告兒你了,姐姐我就不去,再見。”完就開門走人。

    杜子騰淡淡的搖搖頭,然後不自覺的勾起了脣角,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女人總是能讓他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有時候想不通案子了,回頭跟她鬥上一鬥,思路一下子就理順了。

    他走到窗戶邊,睨着剛剛下樓往外走的安昕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內,他才慢慢的走

    回到沙發上坐下,心情舒暢的點了一根菸,卻沒有抽。

    他覺得,嚴國鵬的案子似乎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的簡單。

    翌日雨

    綿綿的細雨如絲掉落下來,灰濛濛的天空猶如巨大的漩渦,將整座城市都籠罩在這片漩渦中去。

    而c城最大的聖伯安大教堂此時此刻正在進行一場聲勢浩大的追悼會,嚴國鵬生前是虔誠的教徒,所以他的追悼會理應在這神聖而莊重的地方舉行。

    此時此刻,各大媒體早就齊聚在這難得城中名人都匯聚在一起的地方,今天的新聞註定是各大報章雜誌,新聞媒體中的頭條。

    安昕一襲黑裙坐在教堂的排椅上,身邊同着一套黑色西裝的李放看上去依舊英俊優雅,而坐在最前排的就是嚴雪和譚浩。

    來人紛紛向他二人報以最誠摯的問候,兩人也紛紛點頭感謝對方,而安昕坐在離他們不遠處時時刻刻關注着他們的表情和眼色。

    當她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在做什麼時,她才發現原來自己早就被杜子騰影響了,總是不自覺地想要去觀察對方哪兒不對勁,是不是在謊之內的。

    她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什麼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此刻深有體會。

    坐在她身邊的李放則湊到他面前問道“怎麼嘆氣”

    “沒有,只是覺得這樣的氛圍很壓抑,感慨一下而已。”總不能她莫名其妙的想起了杜子騰那張人人覺得帥氣卻唯獨令她討厭的臉吧

    “是啊,人生就是這麼世事無常,也許前一秒還對你微笑,後一秒卻可能永遠的閉上了眼睛。”李放也暗自嘆了口氣,然後繼續道“所以,我一直覺得活着的人更加應該珍惜現在所擁有的,不要做令自己未來後悔的事,將來帶進墳墓都無法安心。”

    興許是此刻的氛圍太過於凝重,安昕總是覺得大家話都太過於情緒化,也太,用她以前愛的話那就是矯情,太過於矯情,而是似乎在這個時候什麼矯情的話都顯得恰到好處,完全不會令人聽上去感到不舒服或是令人嗤笑。

    她點點頭回道“是啊人生似乎有太多的無可奈何,也有太多的遺憾。”

    “安昕,所以我”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安昕的手機很合適的響了起來,安昕起身來走到一旁的無人處接聽電話。

    “喂。”安昕的口氣有點兒不善,完全跟剛纔那個看上去比較淑女,話文縐縐的女人不是同一個人。

    安昕可能自己都沒發現,她只有在杜子騰面前纔會肆無忌憚,纔會不注重形象顏面以及話方式。

    “不是不去嗎”杜子騰的口吻中明顯帶着譏誚。

    安昕立刻轉身四處打量了一下,然後對杜子騰道“你怎麼知道我去了”她想了一想,似乎

    猜到了什麼,然後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一定是韓晴。”

    安昕來是打定了主意不去的,首先她並沒有接到嚴家的邀請,再者她覺得她跟嚴國鵬再怎麼談得來也談不上是朋友的關係,最重要的一點是李放,雖然她真的有點兒希望跟李放發展下去,而且李放也早就對她表明了心意。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每每看到李放或是接到他的電話,他就會覺得有些不自在,總是覺得要裝的像個大家閨秀才配跟他走在一起。

    就好比剛纔,其實她已經猜到李放接下來會什麼了,她已經緊張的屏住呼吸了,幸好杜子騰的電話來得及時,讓她大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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