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忙碌不已,只有杜周大爺一個人蹲在一邊,偏偏也沒誰敢說他,唯一敢說他的小艾莉也因爲受傷的事,根本不打算讓他動手。
於是當幾個人閒下來以後,就看見杜周大爺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抓來了一隻通體瑩藍如寶玉的蛇捏在手上把玩。
“這是”
“剛纔想咬我的小傢伙。”
杜周捏着這條小蛇的七寸,遊刃有餘地扳開它的嘴,伸手拔掉了它的蛇牙。
“我靠”
陌生的聲音讓幾人都開始左顧右盼,最後還是隻能盯向杜周手上的蛇。
夏洛克福爾摩斯說過排除所有不可能的事,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所以真相只有一個
“你這個地上種怎麼能這麼兇殘地對一隻可憐、幼小又無助的小蛇”
在杜周手上蜷縮成一團的瑩藍小蛇,扭曲着大叫。
“聖聖聖聖級魔獸嗎”
雖然說等級越高的魔獸,智力就越高,但要達到像人一樣開口說話,不是智力高就能做到的,魔獸大部分本身的身體構造和類人種族天然不同,只有擁有化形能力的聖級魔獸才能像類人種族一樣說話。
“不是。”
聖級魔獸哪有那麼容易讓他抓在手裏。
“這應該是流水之神神國中的生物,說不定是神明後來創造的,和地面的魔獸有所區別也正常。”
杜周沒法把話說得太明白,只能含糊地回答其他人的疑惑。
畢竟他總不能這麼說:對這就是流水女神那個皮毛過敏,但是又愛養寵物的神明創造的元素生物
水型龍,天上種,5級實力,身體構造除了大腦和核心,都是由水元素構成的。
實力的強弱由構成身體的水元素多少來決定,核心能操控的力量上限爲8級。
第一次鑑定到天上種的杜周甚至因此開啓了一個新的圖鑑分類,讓杜周直接從高級突破到了更上一級的境界,因爲圖鑑力量的反饋,突破即爲巔峯,正好是5級實力的巔峯,於是連鬥氣都不用,單憑力量伸手就將這只不知道爲什麼弱小到極致的水型龍抓在了手裏。
只剩拇指粗細的身體,竟然還能保留5級的實力。
“我只覺得你羅嗦,麻煩又危險。”
杜周伸手按住這隻水型龍的核心,剛纔被他拔走的蛇牙果然沒過多久就變成了一團濃厚的水元素,逸散在空氣中,所謂身體完全由水元素構成確實是真的。
所以能控制如此力量的核心
水型龍核心,服下後能讓一個沒有天賦的生物,瞬間擁有高級以上的水系魔法天賦,甚至會根據原本的屬性,發生不同程度的變異。
艾莉是風水雙系低級魔法天賦,這水型龍的核心,正適合她。
瞌睡來了正送枕頭嗎
明顯感覺到身上手指的壓力,那隻細小的水型龍快速掙扎起來,“饒命,大佬放過我,我是我是神國的曾經的居民,知道流水神國珍貴的東西都在哪裏。”
“我錯了,我不該鬼迷心竅,覬覦流水女神神裔的神血不要殺我啊啊啊啊”
聽到神裔神血這幾個字眼的時候,卡芙特神色一動,將目光挪到了杜周的身上。
“行了,別嚎了。”
杜週五指一握,頓時將這條水型龍的身體又斷掉了一大半,用鑑定術確定這傢伙的等級只剩3級之後,終於鬆開了手。
“這神國裏莫非還有很多和你一樣的原居民嗎”
變相的在說,神國很安全,寶藏很好拿。
杜周根本不想對這種一看就是謊言的言論發表任何看法,只是捏緊了水型龍的核心,準備下手。
“那個杜周老大”
站在一旁的方稜開口了,“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杜周側頭看了一眼方稜,甚至不用猜都能知道他想問什麼,“要我饒你一命也不難,只要你告訴我,神國中,有黑鐵血樹嗎”
“黑鐵”
水型龍怔了一下,感受到核心越來越大的壓力,“有,有有我知道在哪裏”
“那麼立個契約。”
杜周毫不猶豫,“以即將甦醒的流水女神立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以流水女神的名義起誓,一定帶這羣地上種找到黑鐵血樹。”
杜周沒有去找這隻水型龍誓言裏的漏洞,也不怕這隻水型龍反水,畢竟那顆核心,他要定了在找到黑鐵血樹之後。
隨手將蟲子大小的水型龍丟在卡芙特身上,“隨身帶着這傢伙有助於你的修行。”
“我進帳篷睡一會兒,我們明天出發。”
說話間,杜周已經躺進了艾莉給他紮好的帳篷裏,根本沒在意其他幾人的反應。
卡芙特手忙腳亂的接住杜周丟過來的水型龍,幾乎是在那條水型龍靠近她的瞬間,她就感覺到周圍的水系元素就濃郁了起來。
“多謝。”
這次道謝出於真心實意,雖然杜周只是出於不想浪費,又不想艾莉遇上危險的考量纔將水型龍丟給她,但杜周的想法,並不影響卡芙特的感激。
“不知道爲什麼,感覺小傢伙還挺萌的。”
站在卡芙特身旁的艾莉伸手摸了摸水型龍的腦袋,在接觸瞬間,水元素的存在清晰到連她這樣的資質都能直接感受到。
艾莉低頭,微笑,“我去做晚飯,一會兒餵你。”
縮進帳篷,並且已經很勞累的杜周當然沒空注意外面的腥風血雨,幾乎是意識一放空就睡着了,所以當他睡醒之後,一出帳篷就發現,之前的水型龍,已經變成了人人都能逗弄一下的團寵。
你雖然只是個龍型的元素生物,但是你身爲龍的尊嚴呢
爲了一塊烤肉和二哈似的上躥下跳。
說握手握手,說坐下坐下,說鑽火圈就鑽火圈,真是沒眼看了。
“杜周你醒了嗎”
艾莉看見杜周,連忙放下手裏的烤肉,重新給杜周打了一份湯,還沒遞過來,卡芙特已經搶先一步將自己的碗遞給了杜低情商周。
這女人的態度怎麼突然變了
杜周沒有接卡芙特的碗,一側身繞到了艾莉旁邊,自然地接過艾莉手上的碗和烤肉,一邊認真的回想了一遍他和卡芙特說過的屈指可數的話基本不是打擊,就是威脅。
想了半天也不能找出卡芙特對他態度大變的理由,只能撓了撓頭,將一切反常都歸結於那女人精神不正常。
斯德哥爾摩症
算了,搞不懂。
沉浸在艾莉手藝中的杜周當然沒有發現,他走到艾莉身旁時,艾莉瞬間開心的樣子,也沒有留意到卡芙特沉默下去的模樣,只以爲一切正常。
艾莉和他在一起本來就該開心,沒什麼問題,至於那個不知道想什麼的女人,誰在乎她想什麼呢
這大概就是被智商吞噬了情商的直男同志,永遠無法理解的世界,強求也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