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個拯救者登場的戴奧尷尬地站在原地,看着杜周雙手抱胸站在一邊,根本沒有受傷的跡象,忍不住乾咳了幾聲,轉頭看向了卡思。
“你們沒事吧”
“戴奧騎士長。”
雖然這位騎士長來得晚了那麼一些,但這並不妨礙他在卡思這些驅逐隊員心中的高大形象,反而讓這些精神緊繃的青年們真正放鬆下來。
“我們沒事,只是”
幾個年輕人背後的重傷者也引起了戴奧的注意,稍做檢查之後,戴奧又召喚出他的羊鹿。
“他們的傷口都被深淵侵染了,單純依靠神術恐怕也治不好,還是帶回衆神殿再說。”
戴奧將兩個戰士搬上羊鹿的背上,頗有些不自在地打量了杜周幾眼,又一次重複了自己的問題,“你們其他人真的沒事吧”
“說起來,吉,不對,杜周大人,還沒感謝您,如果不是您的力量,我們一定無法在三隻薩多淵影的圍攻中存活下來”
“沒什麼。”
杜周沉默地跟在幾個人身後,聽見卡思提起自己才稍作迴應,完全沒有理會走在前方快要把自己尷尬爆炸的戴奧先生。
畢竟他在趕來之前都以爲這個弱小的神權代行指不定會糟糕成什麼樣,結果對方不僅完好無損,還保住了同隊的驅逐者。
“爲什麼這麼慢”
杜周的突然發問並沒有拯救戴奧的尷尬,反而讓他更加難堪。
“出了點兒小問題不是,你知道我跟着啊”
杜周斜眼看了一眼這個格外有活力的中年騎士長,懶得解釋自己爲什麼知道他跟着,只是快步走到了人羣最前方。
“你不問出了什麼事”
“大致可以想象。”
除了調虎離山還能有什麼。
不按常理出牌的杜周,又一次不給騎士長面子的冷了場,最後一衆人也只能在尷尬的氣氛中前行。
也許是深淵狂信者們只准備了一次襲擊,也許是戴奧騎士長的出現讓他們畏首畏尾,在回衆神殿的路上,再沒有發生什麼多餘的意外。
只是雲圖殿中心的水池中全是熟人而已。
除了加里的隊伍,其他驅逐隊幾乎帶了傷,排排坐在水池之中,整片水池都被深淵染成墨色,而上空的神光卻在不停地融入水池之中,將其淨化。
一共四十人的黃昏驅逐隊伍,留在水池中的只剩二十人不到,不在這裏的人,多半是已經魂歸神國。
這樣看來居然是卡思的隊伍最爲完整。
杜周小步遠離水池和水池上空的神光,站在一旁,看着卡思帶着自己的隊員泡進池水。
“你不去”
難不成讓水池再化一次深淵鬥氣麼
戴奧尷尬地乾咳一聲,“其實吧,沙革讓我保護你來着,不過路上那些小子發來求援的通訊魔法,我總不能不管吧所以就稍微來晚了那麼一點兒”
“遇上了幾隻”
“每個隊伍都遇上了一隻薩多淵影和兩個深淵狂信者。”
除去加里的隊伍和卡思的隊伍,剩下的三支隊伍都遇上了一隻薩多淵影,加里隊伍中不見人影的另外六人。
“原來如此。”
被狂信者召喚來的深淵力量選中依附而變成深淵生物。
“按理說就算這樣,你應該也不可能被攔住很久吧騎士長大人。”
“額,他們遇險的位置相隔有點兒遠,稍微花了點兒時間。”
沙革調用着雲圖殿中的神力,協助這些年輕的驅逐者們恢復。
“本來就是衝我來的,難道我還能不出手嗎”
“不用。”
“我不喜歡別人干涉我。”
杜周直接開口,打斷了沙革。
也讓那些深淵狂信者以爲杜周的信息都是衆神殿放出來的誘餌和陷阱,保證他以後的安全。
“可以。”
至少混淆視聽這種套路,用用也無妨,免得以後麻煩。
“我只是唬他們的,沒想到猜中了。”杜周擺出一副理所當然地樣子,“畢竟遺忘和迷失之神是最早被擊敗的深淵神不是嗎如果要醒來當然會是這位神祇先醒過來。”
信息當然都來自雲圖殿下面,記載了所有深淵相關信息的書庫中。
“至於爲什麼懷疑加里在猜到附近可能有深淵狂信者屏蔽通訊魔法之後,第一個減員抵達這裏的援兵,卻又說自己沒有碰見敵人,不正是應該被懷疑的對象嗎”
杜周終於嚐到了多嘴的下場,他隨口提起的任意一句話都會被這位神殿主教認真記住,並且想盡辦法地讓他履行。
“那只是個巧合,雖然說是消失,但是本質的信息還沒有完全消失,等我真的掌握了記錄女神的神力,可以做到將信息轉化成實體之後,可以試試看恢復他的身體。”
“卡思只是個特例,並不是說所有被深淵虛化爲無的生物,信息都還留存於世,都能從信息中將實體恢復出來。”
沙革主教微微笑了起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了紙筆,將這點特性記錄了下來。
沙革快速記錄之後,放下紙筆,用神力將其裁剪摺疊收錄成書,同時看向杜周。
“沒有”
“不用了”
杜周終於炸毛,大步跨出雲圖殿,然而腦海中沙革的聲音卻依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