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春風十里有嬌蘭 >110.你說得我都信
    “阿平,你先鬆開我,喘不過氣來了。”先解救了瀕臨窒息的自己再來想是怎麼回事,等感覺懷抱稍微鬆了一些後我擡起頭,燭火點在窗臺上,離得有點遠,看不太清他的樣子,我直接伸手去摸他的臉。摸了後就越加肯定了,是我的阿平回來了。

    這是考完試了還以爲大年初一送他走起碼得過上幾個月甚至一年半載呢,才十多天他就回來了,早知道就不那麼傷感了。這麼想着是就用力掐了下他的臉頰,聽得他嘶了聲才鬆開了沒好氣地道:“你回來至於要弄那麼大的動靜嗎不知道剛纔把我都快嚇死了,還以爲有壞人入室搶劫呢。”

    “蘭,是我不好。”

    我心想這認錯態度倒是不錯,便緩和了語氣道:“你是有不好,但念在你長途跋涉趕回來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你也是的,何至於要連夜趕路啊,累不累走這麼遠不如先睡一覺等明早我給你燒水洗澡”

    他將臉埋進我脖頸裏深吸了兩口氣,才微微擡起臉來:“蘭,我不該將你獨自留在家中的。”聽着他懊悔的語氣我不由笑了:“又傻氣了吧,你去赴京趕考,不把我留家裏還捎帶上呢。”卻見他用力點頭,沉聲而道:“對,明日啓程我要將你帶上。”

    我一愣,“什麼明日”

    “會試還沒完,昨日上午剛考完第一場,後日上午是第二場,十五日是第三場。”

    我直接傻眼,這小子試都沒考完跑回來作什麼有他這麼任性的嗎,三天一場試,這來來回回地跑不得累死咬咬牙壓着脾氣問:“你就不能等考完再回來嗎”

    他卻道:“等不了,我一聽報訊說你失蹤不見了就等不了了,若不是被木叔強拖住把昨日那場試考完,我早就回來了。”

    “你說什麼”耳朵嗡鳴轟響,只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問。他的嘴巴蠕動在說着什麼,我卻一個字都聽不見。

    後來被他攔腰抱起往外走時我也處於渾沌中,看着他在竈房裏將我放下後就去生火燒水,水燒開了又舀入木桶內,等到我身上的衣服被扯開,整個人連帶着中衣和內衫一同被放進熱水中時,肌膚被暖意漸漸滲透,意識才渾渾噩噩地緩過神來。

    我擡起頭去看阿平,他站在我的身後、木桶外面,一臉沉靜地在打散我的頭髮。到這時才意識到一件事,我洗了臉洗了手也換了衣,可是頭髮卻既髒又亂。

    阿平是個敏感而且敏銳的人,他沒有問,只意味着一切他都已經知道了。

    心裏這般分析着我卻有些不敢真的問出口,一個女人身陷賊窩三日之多,身子是否還清白又豈是能靠嘴說得清楚的關鍵是,他會信嗎

    幫我打散了頭髮後阿平就又用小的盆子裝了一盆溫水過來,把我的頭靠在木桶上,一點點細心地爲我洗頭。感覺那纖長的手指穿過頭髮,我心裏越發堵得慌,終是沒忍住而問:“你怎麼想的”他的手頓了下,沒有作聲,我的心感覺像被一記悶拳擊中,鈍痛鈍痛。

    睜大了眼看着竈房上方的頂,不讓酸澀涌出來,一字一句地再問:“阿平,如果我說沒有你信不信”迴應我的是水盆哐當而響,不用扭頭看也知道那盆洗頭水都給翻到在地了。

    我閉上了眼睛,有液體炙燙在眼角,引起異常的刺痛。

    耳邊傳來抽氣聲,下一瞬就覺溫熱貼上了我的眼角,我渾身一震,他在輕啄我滾過的淚。

    “我信蘭我信,你是我媳婦,你說得我都信。”他語無倫次地在耳旁說着話,“你別哭,是我不好讓你受苦,我如果在家根本不可能會發生這些事。媳婦,你不知道當我快馬加鞭地趕回來卻聽聞你被抓進一個山賊窩裏時,是有多痛恨自己;當柳明跑到山中來告訴我說看見你自己回來了,我拼了命地往回跑,當時我好怕,怕他們騙我,怕你受了很嚴重的傷。直到看見你完完整整地站在眼前,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我聽得失神,能感受到他是真的害怕,就連此刻抱着我身體都還在輕輕顫慄。可是剛纔他說他從山中跑回來,心頭劃過一念,驚愕地轉身,“在山寨中放火的是你”

    他蠕動了下脣,低聲而懊惱地道:“不是我,是木叔領了人去營救你的,我不懂武力,只能在外邊等。”

    難以置信絕然沒想到在我隨着陳二狗偷跑出山寨時,他就近在咫尺。假若當時我選擇等在石屋內,或許還能早一步見到他。而且單單就木叔帶了幾人便深入賊窩來救我,實在是太過冒險了。但轉念便能體會他當時的心情,得知我失蹤本就焦急萬分了,再回來獲知我被山賊抓瞭如何還能淡定得了定然帶上木叔和其餘的人衝過去了。

    等於是這幾日我不好過,阿平也並不好過。

    這就解釋了他爲何急衝衝地進來將我抱得那般緊了,他在害怕,怕我有意外。輕嘆了口氣,既然他說信那我也不多糾結,想了想決定告訴他實情。

    當他聽到我被陸鋒給抓進賊窩時,額頭的青筋都暴了出來,眼睛也發紅,我連忙安撫說進了賊窩後是得陸鋒庇護才逃過劫難,甚至還爲了救我而將賊首給殺了。發現阿平的情緒很快就平復下來,他沒有過多追問陸鋒的事,只轉移了話題問我是如何逃出來的。

    我細看他眉眼,確定那裏頭是真的沒有暗藏的怒火後纔講出陳二狗的事。說來也真叫天意,若陳二狗沒有從木叔手上逃脫而是一直被關在隔壁的話,那今日我也不可能逃得出來了。雖然木叔帶人夜闖賊窩,可畢竟人少,也不知我究竟在何處,找到我的機率必然很小。

    阿平聽後便問:“那陳二狗人呢”

    “他在回來的路上遺落了東西回去找”我說着這話忽然想起在坑洞裏爬時摸到一串珠子,當時隨手給塞在了外衣袖子裏,陳二狗在說東西丟了時我把這事給完全忘了。

    “蘭”阿平的輕喚讓我回神過來,沒聽清他剛纔問了什麼,“你說什麼”

    他的黑眸沉了沉後重復問題:“陳二狗想從你這得到什麼”

    聞言我不由驚訝:“你怎麼知道他有所圖”阿平說:“他是個賊,不是俠士,哪來什麼善心行俠仗義,不另有所圖也就不是他了。”

    分析得倒很清晰,陳二狗所求之事我略一遲疑便告訴了阿平:“他想進咱們家的地下瞧一眼。說是兩次都沒成功,沒下去覺得不甘心。”

    阿平面露狐疑:“就這麼簡單”

    我點點頭,“他是如此說的,不過你放心,當時我也就是敷衍着應下,等逃出來了就不會去理睬他了。”其實我也覺得陳二狗沒說實話,但並不想去猜他那些鬼心思。

    阿平伸手到水裏,“水冷了,我去拿衣服來給你換。”

    看着消沒在門後的身影我依舊有些不真實感,怕這一切不過是黃粱一夢,而醒來我卻還在陸鋒那石屋裏。阿平回來的很快,手上拿了乾淨的衣物和浴巾,先爲我把溼頭髮擦得半乾,忽然問了一句:“玉簪子呢”

    我心中一頓,嘴裏涌出苦澀來:“斷了。”

    被大頭目差點那啥這事我沒細說,只說起了紛爭引來殺身之禍,而陸鋒爲救我而將大頭目殺死。當時的情形,但凡我身邊有別的武器都不會想用阿平贈我的玉簪子去搏命。

    聽見身後的人道:“斷了就斷了,等去了京城再爲你選一支。”

    等我起身穿衣時發現阿平拿的是長衫與羅裙,往日我們洗漱了總是換上棉布睡衣的,離家了幾日他連衣服都拿錯了。也不想去有意找他的錯,默默換上後看他架勢要與我一同出去了,不由詢問:“你不洗嗎”

    他怔了下,嗅了嗅自己身上的氣味,“不好聞嗎”

    倒沒有。剛纔將我抱在懷中時聞着有股松香味,可他週日奔波勞累,又夜趕山中來回,泡一個熱水澡也可消除些疲乏。他聽我意思後就點頭,“那你在這等我。”

    也不讓我去弄洗澡水,只讓我坐在椅子上等着,他進進出出地將原來我洗下的水給倒了再添上乾淨的熱水。以前兩人公用一桶水洗澡的情形不是沒有,可剛纔他將水拎出去時我偷瞄了一眼,渾濁得難以入眼,可見之前我身上是有多髒了。

    等水溫調好後阿平也不拉簾子,直接當着我的面開始脫起衣服來。若在當初,這時我肯定會羞紅了臉別轉過頭,可跟他都當了一年的夫妻了,他身上沒有哪一塊是我沒見過的,再來害羞就顯得矯情了。不一會他就光溜溜地站那了,還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表情像是生怕我走了,見我還在就安心地下水了。

    盯着他坐在木桶中都還露出上半身的背影,目光逐漸怔凝,心神也抽離了出來。

    這世上沒有男人能夠容忍自己女人被污的,他說相信我只是因爲當時看我難過到哭而說出的安慰語吧,假如這個心結不打開的話很有可能會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要消除這個心結唯一的方式是親身證明,儘管身心俱疲,但今晚我還是必須得勾着阿平行一回那事,讓他也親身感受從而消除疑慮。

    可萬一他不願呢男人如果有了心結可能就不想再做了吧,我要不要反過來把他給壓了正念轉至這,眼前有隻手在搖晃,眨了眨眼,竟發現被我在腦子裏各種意淫的主人此時正光溜溜地站在我面前,身上還滴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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