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春風十里有嬌蘭 >149.靠臉喫飯
    我的視線受阻,只聽見腳步聲凌亂而退,隨後門也被關上了。推了推身上那沉着臉的人,“你幹什麼”他的身體不動如山,氣息浮躁地吐在我臉上,“把剛纔那話收回去無論是生老病死還是其它,你都不可能會先我而離開。”

    如此莽撞和浮躁不安的阿平我沒見過,但此時情緒也不佳,於是衝了回去:“有何不可能的生老病死誰也掌控不了,說近一些,我懷孕就存在風險,除了懷孕期間可能會滑胎外,等到生時也是一道生死門檻,邁得過去是邁,邁不過去也無可奈何。”

    他的臉色刷的變得慘白,眼神猶疑中帶了驚恐:“懷孕與生孩子當真如此危險”

    “你以爲剛纔你那樣撲我一下都有可能摔滑胎了。”在我那個時代生娃很簡單,如果順產不成功就改成剖腹產,可在當代女性生育真的就是一道生死門,多少婦女曾因難產而死。以此時的醫學也不可能動手術,包括後續一系列措施都辦不到。

    阿平整個人都僵了,一點點從我身上挪開,手掌覆上了我的小腹:“媳婦,你覺得疼嗎”

    我有些想翻他白眼,剛也就是舉個例子罷了,他卻當真了。不過也該好好懲罰他,說着話突然撲上來是想怎樣對我使用威逼手段嗎

    於是道:“有一些,懷孕初三個月最是不穩定期,一點點波動都有可能。”

    這回他是真的急了,從地上將我一把抱起,吼着嗓子喊:“傳太醫”綠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是,殿下,奴婢這就去,可是奴婢不識得太醫院的路啊。”

    我在心裏哀嚎,這小丫頭當真是木訥,沒聽出來你家殿下的嗓門很大嗎不認識路可以出去了再問,現在等於是火上澆油。果然阿平忽而一腳踹翻了椅子,怒喝出聲:“要不要本殿下替你引路”

    這回綠荷都沒敢應答,只聽見啪嗒啪嗒的奔跑聲而離。去叫江大夫來查一下脈也好,是時候做個產檢了,加上剛纔也確實摔了,查了沒事可心安。

    瞥了眼抱着我的男人,不知是時日漸增還是離開了原來淳樸的環境,回到了本該屬於他的領土,原本溫文的形象不說有顛覆,但是卻也有了專制霸道的一面。

    不過他的脾氣早前就發現了並不是太好,與劉清吵的那幾次雖說是爲了我,可動靜是有點大的。砸東西的習慣向來有之,真心不是什麼好習慣。

    阿平把我抱到牀上後就很緊張地問:“媳婦,你還覺得疼不疼我來幫你揉好不好”他說着是在徵求我意見,手卻已經伸到了我肚子上在那輕撫起來。

    我蹙着眉數落他:“現在你怎生脾氣那麼大的動不動就發飆。”

    “不是的,我就是剛纔聽你說什麼離開和先我而去的話急了,想讓你把話收回去。真的不是要對你發脾氣的,你知道的,我就是惱自己也不會惱你。”

    聽着阿平急切地在那解釋,我只飄了一眼過去,淡淡丟了一句:“當初也不知道誰爲了一隻雞跟我吵翻了天。”立時他的臉紅了,前事可鑑,還跟我睜眼說瞎話呢。再說了,他在之前可還不止那一件事呢,爲了說他幾句亂髮脾氣生氣,爲了我瞞他陸鋒的事也生氣,仔細想來這臭小子的脾氣可真的不是一點半點不好。

    餘光裏只見他拽了我的手指彆彆扭扭地道:“媳婦,你就別跟我翻舊賬啦,那件事再提起我都覺得臊的不行,千萬別說出去,要不我真沒臉見人。”

    聽到後面我實在忍不住噗哧而笑了,他倒是還知道那事丟面子,當初殺雞殺得可是“熱火朝天”啊。他一見我笑就放鬆下來,沒臉沒皮地貼上來湊在我臉旁說:“媳婦,你已經好久都沒對我笑了。以後我一定不再這麼魯莽了,也發誓再不對你發脾氣好不好”

    我輕哼了聲:“等你做到再說吧。”

    “做不到你就打我。”

    我一聽不由樂了,斜過眼來看他,“怎麼打”他全身上下被我動了一分,還不得鬧翻天去卻聽他道:“只要不撓破臉,其它地方都盡你打,我反正皮厚。”

    這話聽得讓我暗暗好笑,倒是覺得那傻萌的阿平又回來了,僵持了也算久了,到這時被他這麼一鬧我反而繃不住了。恨恨地去捏他的臉,還故意使了力氣,“臉不能動你這是靠臉喫飯呢,啊”他也不怕疼,還嘿嘿傻樂地問:“媳婦,你這是肯原諒我了嗎”

    “哼哼,看你表現。”

    “我的表現一定令你滿意,我保證,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沒好氣地去敲他的頭,“你就花言巧語來哄我吧,到時又翻臉不認賬。”他連忙搖頭:“絕對不會,媳婦,你要對我有信心。”

    他剛要拿腦袋來拱我,卻聽門處“咳咳”兩聲尷尬的乾咳傳來,略轉過眸就見江太醫揹着藥箱站在那,等見我們注意力都在他那邊後才道:“殿下,是不是等老頭子先爲娘娘把過脈後你們再親熱”我臉皮薄,聽着那話就不由泛紅了,顯然剛纔阿平那臊人的舉動都被給看見了。而當事人卻沒臉沒臊地道:“江老頭,見到人家夫妻恩愛也不知道迴避的嗎”

    江太醫氣得吹鬍子瞪眼,跺着腳問:“那到底還要不要檢查了”

    阿平挑眉,“你都來了,哪有讓你白跑一趟的道理,快過來吧。”

    他在退開牀前位置時,戲虐地衝我眨了眨眼,我忍禁不俊,這小子咋就這麼愛欺負江老爺子的呢人家可是跟着他東奔西走,堂堂一個皇宮裏的太醫卻到銀杏村上當起了土鱉郎中,還老受他的氣,一點都不知道尊老的。

    不過江老爺子氣歸氣,還是揹着藥箱走進來了,到牀邊擱下藥箱就來爲我把脈,卻是一邊把着脈一邊蹙眉搖頭,還要連連嘆氣,看得我都不由虛了,旁邊阿平更爲着急地詢問:“怎麼樣難道真的有什麼不好”

    我暗怪阿平那烏鴉嘴,沒個好話說的。但眼睛卻不由自主盯緊了江老爺子的臉,生怕他說出不好的話來。結果他搖頭擺腦了一陣後卻道:“脈象穩定,無甚大礙。”

    “那你在那搖頭皺眉作什麼”阿平氣惱質問。

    江老爺子一臉無事人的表情回道:“我皺眉是覺得娘娘太過瘦薄了,需要多補充營養纔是。”阿平聞言來看我,眼神立刻露出贊同之意,轉頭又去問:“那可有什麼方子補身子的”

    “補身無非就是雞鴨魚肉了,營養均衡了來。另外,切忌勞思損神,多保持心情愉悅,莫不要再發生什麼打架一類的事了,否則就算是有十個老夫也忙不過來。”

    “”綠荷那丫頭至於這般實誠,把我跟阿平爭鬧的狀況都告訴江老爺子嗎我聽見旁邊傳來磨牙聲,不用轉眸也知道是誰,而這邊江太醫暗暗嘴角上揚,露出得意的笑來,可嘴上卻又道:“時辰不早了,呂妃娘娘那還傳了老頭子過去呢,就不耽擱兩位繼續了。”

    他背起藥箱有意向阿平福了一禮,然後道:“殿下,老頭子告退了。”

    阿平沒作聲,等到人家一腳剛邁過門檻卻揚聲而喊:“等等。”待江老頭回過頭來,他纔再道:“這邊關於阿蘭的診斷莫要與我母妃提及。”

    這時阿平已經收了之前的嘻笑怒罵,眼神認真而隱有威懾,雖然他對江老爺子的態度其實挺特別的,不會拿老爺子當下人一般使喚,鬥嘴撒氣只不過是小鬧一下,不會動真格的。江老頭聞言點了點頭,“殿下放心,老臣明白。”

    等人走離後阿平回眸過來,“關於你的任何事除了皇祖父問起,其餘所有人都一律封閉。”

    我默點了點頭,知道這是在保護我。即便如今我身處馬皇后曾經的故居,又有朱元璋明面上的特許,但難防有心之人還伺機而動。

    經過上次事後,我有仔細檢討自己,確確實實是自己缺心眼了。會發生那樣的事,即便不是呂妃來做也會有別人,阿平可是朱元璋欽點的皇太孫,明明白白的皇帝接班人,多少人在瞅着他,瞅着他身邊人的位置。突然冒出來一個光祿寺少卿的女兒,恐怕不光是宮裏的那些妃嬪們,就是外頭的大臣都虎視眈眈地盯着我呢。

    還有一個事,我想我漸漸發覺眉目了。

    就是之前回銀杏村的那次殺身之禍想我那時還不過是一介民婦,朝臣肯定對我是不知曉的,斷然還沒到要派殺手來殺我的地步;朱元璋的可能性我基本已經排除,他要我死有的是其它方法,用不着故弄玄虛;唯一可能的方向與矛頭,都指向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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