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鬱凡臉上的表情簡直可以用陰沉如地獄來形容。
在他的世界裏,誰能如此挑釁他,誰敢
“顧薇,好樣的”
“過獎了,鬱少不這樣對我的人,我也不會如刺蝟一樣刺激你的。”
“對待下屬,你倒是有人性。”
“我一直都很有人性,只是你們沒發現而已。”
“呵”鬱凡嗤笑。
不等顧薇說話,他就繼續道:“你這些年在顧傢什麼樣子我們都是心知肚明,更別說你這段時間做的。”
“”
“人性你連畜生都不如”
顧薇:“”
原本面對這些話題她已經夠冷淡,但此刻鬱凡的話,還是讓她的臉色陰沉無比。
端起咖啡喝了大半杯下去,看着鬱凡越來越沉的臉色,她心裏也感覺到了一抹暢快。
“我是什麼樣的性子和你鬱少無關,你今天這態度我很不喜歡,所以你要找我談的事兒,我只能說一句:不可能”
“你認爲你一句不可能就能改變什麼”
“那你就試試看我能改變什麼,還是你能改變什麼”想要她的心臟還如此囂張。
這些人,當真不知道是那裏來的自信。
大概也只有顧雪凊那樣的白蓮花性格,才能讓這些自大的傢伙找到一絲安慰和存在感吧
鬱凡走了,和顧薇兩人不歡而散。
這一上午就他和霍澤兩個人耽誤了顧薇的時間,現在也算是什麼都沒做。
樓下。
聶遠坐在車裏,後座上坐着聶筠。
只聽聶遠驚呼一聲:“頭兒,是鬱二少。”
“鬱凡”
“是”
聶筠順着聶遠的目光看去。
就見一身俊朗的鬱凡上了前面的瑪莎拉蒂,聶筠眼底的目光暗了暗,撥了一個號碼出去,是鬱蕭言的。
電話那邊很快接起:“二哥。”
“你弟弟回國了”
“嗯。”
“讓他以後不要出現在顧薇面前。”不用說,聶筠也知道鬱凡出現在顧薇面前到底是爲什麼。
沒關係,很快他們就會知道他們一直維護的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樣子。
以前他對這些豪門之間的恩怨沒有絲毫興趣,不過現在因爲顧薇的關係。
他似乎也很期待他們知道那些事情時的表情。
電話那邊的鬱蕭言愣了一下,本來對顧薇他沒什麼好印象,此刻聶筠和顧薇攪在一起,不由得有些不滿。
但因爲是聶筠,所以說的時候語氣是壓着的,“二哥,顧薇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那個女人心機深重,你還是遠離的好。”
“蕭言,你話太多了”
心機深重
他要是知道她經歷了什麼,必定會認爲她的那一身刺是理所應當的存在。
不過現在不是爭這些的時候。
鬱蕭言聽出聶筠語氣中的不悅,要說的話也就這麼卡在喉嚨裏。
聶筠繼續道:“記住了,讓你弟弟不要出現在她面前,你知道我的脾氣。”
“知道了。”
鬱蕭言語氣鬱鬱,顯然對聶筠這樣的維護有些
這邊。
聶筠見顧薇從公司裏出來,聶遠趕緊摁了摁喇叭,顧薇朝他們這邊看過來,聶筠分明從她臉上藍島了一絲疲憊。
顧薇看到聶筠的車,主動朝他們這邊走過來,上車。
“我自己可以過去的。”
“順路,方便”
聶遠:“”哪裏順路了,繞的太多了呢。
當然這話他也不敢當着自家主子的面說。
顧薇沒接話,顯然有些累。
聶筠將一邊的保溫桶打開,一股濃濃的中藥味瞬間撲鼻,刺的顧薇瞬間清醒過來,看向聶筠的時候,更是感嘆。
這他以後真正的妻子,遇到他當真是一種難得的幸福。
“中午不回靜水居,就幫你帶了藥過來。”
“謝謝。”
還別說,這藥似乎效果很不錯,昨天才服了一天,昨天晚上就沒那麼難受了。
藥已經溫了,喝在嘴裏的味道也更苦。
才一口下去,顧薇差點受不住。
聶筠手裏一顆糖遞到顧薇面前,“大口喝掉,有糖。”
“”有糖,兩個字,讓顧薇心裏暖暖的,也酸酸的。
猶記得很小的時候,自己每次不願意吃藥的時候,母親就是這樣拿着一顆糖紙很很好看的糖在自己身邊哄着。
只是她走了之後,連帶那份溫暖也都被她一起帶走。
思緒之中,大口將裏面的藥汁全部喝盡,在她要伸手去拿那顆糖的時候,聶筠已經剝掉直接喂進了她嘴裏。
剛纔那種苦苦的味道被一股甜味給掩蓋,也才讓她好受了不少。
半響,“謝謝你啊。”
他考慮的真是周到。
“其實你也有撒嬌說不喝的權利,那樣我還能練習一下該怎麼哄你的話。”
顧薇心裏直接咯噔了一下。
顯然是被聶筠那句話中的撒嬌兩個字給注了心。
苦澀的笑笑:“原來我還有撒嬌的權利啊。”
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聶筠感覺到了她身上的孤寂和無助。
那種孤單好像已經伴隨了她很多年。
“你有”
堅定的兩個字吐出,她是有的,在他面前,她想做什麼都可以。
將她往懷裏抱了抱。
顧薇也難得的沒有拒絕這個溫暖的擁抱,她現在也確實是需要這個懷抱的。
“聶筠。”
“嗯。”
“我總感覺我們認識。”顧薇揪着他的衣服到。
那雙眼睛是那麼熟悉,閉上眼使勁想,然而卻怎麼也想不起到底是在哪裏遇到過這個男人。
不,應該不是遇到過那麼簡單。
聶筠笑笑:“感覺怎麼樣”
“啊”
“跟我在一起感覺怎麼樣”
“”極好的
這種好的感覺,對她來說就是偷來的,而越是這樣,她心裏也就越是慌。
從男人懷裏退出來,拉開一段距離坐到一邊,爲自己剛纔的不拒絕感覺到窘迫。
她要控制自己的心的,這世上很多東西和她無緣,她情願從來都沒得到過,也不願意這種得到了又失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