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覺得暮染有些可憐。
這麼多年,不管在她身上發生什麼事兒,最終她至少都還有發言權什麼的,可是在暮染身上,她看到了什麼叫束縛。
好像不管背後那個人說什麼,她都無法抗拒。
她的生活不能自己做主,人生更不能,就連自己不想的東西,也都要被逼着接受。
這樣的女人還當真不是一星半點的可憐,可她顧薇,又能幫她什麼呢
“嗡嗡嗡。”電話在振動,上面顯示的是聶筠的號碼。
顧薇下意識就要掛斷
顯然在聽了暮染說這些後,她心裏有一個潛意識的認爲,就是覺得聶家表面上的風平浪靜後面,全是強勢。
其實之前在聶筠身上她就已經體會到這種被強勢的滋味,可現在到底還是有那麼一些些的不舒服。
剛掛斷,電話又打了進來。
無奈,顧薇只能接起:“喂。”
這時候獨屬於酒吧的音樂已經響起,陸陸續續也有客人開始往裏面走。
那邊的聶筠聽到:“在哪”
語氣明顯不太好。
顧薇:“我在月色。”
“你去那裏做什麼”那邊的語氣更不好了。
顯然,在聶筠這種正直不阿的男人眼裏,月色這樣的地方就是最讓人覺得不乾淨的地方。
而屬於他的人,顯然不能和這種地方有任何的沾染。
顧薇悶悶的道:“大嫂在這邊,你回家了”
“嗯。”
“那我安排好她就回來。”
“不用,你們在那兒等着。”
那般傳來拿起鑰匙發出的聲音,顯然是聶筠已經出門。
暮染還在喝。
大概今天心情是壓抑到了極致,所以用這樣的方式麻痹自己的神經,希望能短暫的什麼都和自己無關。
顧薇到底還是說了一句:“好了,少喝一點。”
“在你面前是安全的不是嗎你就讓我喝一點,讓我徹底醉一回,可好”可好兩個字,明顯帶着祈求。
而這種祈求,讓顧薇覺得心酸。
到底是壓抑到了什麼地步才能將一個女人如此
和暮染比起來,這些年的她,當真算的上是我行我素了。
至少,只要是她不喜歡的不開心的,那是說不接受就不接受,不喜歡南溪莊那邊說搬走就要搬走。
這期間不管誰給的臉色,對她而言都沒有絲毫的影響。
“喝吧。”拿着暮染的手腕,在接受到她祈求的目光,顧薇到底還是一點一點鬆開。
讓她好好發泄一番,徹底放縱一回也好。
畢竟清醒後,她還有更多的事兒需要面對
大概半個小時後,聶筠來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一臉冷色的聶熠。
顧薇明白這人肯定是聶筠叫來的,但還是不禁道:“她心情有些不好,也別讓她喝太多,不然明天有她受的。”
聶熠沒理她,直接來到暮染身邊,一把將人給抱起來。
此刻的暮染已經醉的不行,感覺到不舒服,有人搶她的酒,就開始各種的撒潑鬧騰:“放手,放開我。”
“”
“你個混蛋,放手”
是兩個樣。
至少這個時候,是真的沒給聶熠好的。
正要上前手腕就傳來一股力道:“走吧。”
“她”
“她老公不是來了不需要你操心。”
“”老公
可那是老公嗎
顧薇撇撇嘴,要真是個好老公的話,暮染大概也不至於被逼到這樣的地步。
說到底還是男人不夠好,不然的話女人也不會被逼到這種不想回家的地步。
但聶筠臉色很臭,以至於顧薇也不敢多說什麼。
車上。
狹小的空間裏瀰漫着淡淡的酒氣,“喝酒了”
聶筠語氣不好。
顧薇:“嗯。”
“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什麼樣”語氣更冷了。
骨關節有症狀的人,最好是不要喝酒,那對她的身體有非常大的損傷,這一點顧薇自己心裏也明白。
但當時那個情況:“暮染她情況不太好,我就陪了兩杯。”
“下次不準。”
“好”
這時候顧薇不想和聶筠犟,畢竟知道這男人很強悍,要是她說的多了,估計今晚就徹底不能好了。
回到靜水居後,一片安靜,裏面依舊乾乾淨淨非常整潔。
顯然就算那些傭人不在這裏,每天也會安排時間過來打掃衛生什麼的。
顧薇坐下,聶筠問她:“沒喫飯”
“沒有”
這樣的對話畫面,兩個人就好似多年的老夫妻,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那般熟練和自然。
聶筠轉身就要去廚房,然而剛走出一步,電話響起:“喂”
也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只見男人臉色更冷。
中途也沒見他插話,臨了的時候道了一句:“知道了。”
回頭,看向顧薇。
顧薇:“你要是有事兒就先去,我自己可以。”
“我讓王媽過來給你做。”
“不用,叫個外賣將就一下就可以了,你先去吧。”
看聶筠的樣子是非常着急。
顧薇不想因爲自己讓他受到影響,就讓他趕緊去。
聶筠點點頭:“晚上可能不回來了。”
“嗯嗯。”
不回來好
天知道現在她最害怕的就是和他晚上的時間相處。
聶筠走了,走的還比較着急。
然而讓顧薇怎麼也沒想到,他這一走,和她分開的時間還非常的長,甚至到了半個月後都沒回來。
不但半個月沒回來,而且期間連個電話都沒有。
要不是她還住在靜水居,她都要認爲這個男人只是在她的夢裏出現過,夢醒了,人也就不見了。
因爲他的長時間不見,顧薇也從開始的那種雀躍慢慢變成了悶悶不樂。
即便是在公司的時候,康恩都能發現她的臉色很不好。
“你,沒事吧”
“沒事啊怎麼了”
“真的沒事”康恩不相信。
好像是從一個星期前,顧薇的臉上就沒過笑容,這樣的不正常要說沒事兒康恩是絕對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