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每次在這樣的旅遊的時候,她從來不會給任何人添麻煩,尤其是這種私人的房子更是來都不會來。
總覺得他們的生活很不容易。
然而,走進來之後纔會發現,他們的生活,其實也別有一番滋味。
飯後,聶筠帶着顧薇離開了,給了農戶家一些錢財,他們淳樸的不要但聶筠還是強硬的塞給了他們。
畢竟這一晚上就夠麻煩人家了,早上還要起來做早飯。
上路後。
現在他們已經沒開車了,去裏面的小路很小,是那種漫步在鄉間小路的感覺。
“我們這到底是要去哪裏”越走越荒涼的感覺,顧薇對即將要去的地方完全一點概念也沒有。
聶筠:“到了就知道了。”
顧薇:“”
到了就知道了
其實這一路上問過很多次聶筠這樣的問題,但每次聶筠回答她的,都是到了再說。
久了之後,她也就不想問了。
越走,顧薇越是覺得周圍都熟悉起來。
大概是來時的路不一樣,以至於她這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這到底是那裏。
“我感覺,以前好像來過這裏”這話說的有些不確定。
畢竟她以前去的地方也不少,要想將一個地方記在心裏其實也並非那麼容易的事兒。
聶筠:“來過嗎”
言語中的語氣,都有些輕快了起來。
他就說,是她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那第一眼他就已經確定,只是到後面的時候反而有些不確定了。
那種不確定的因素,其實還是來自緊張,不想失去他甚至在想,就算這次是他認錯了人,那麼也一定要繼續錯下去。
對於顧薇,他是絕對無法放手了。
這種無法放手,自然也就只能一直錯下去。
顧薇:“好像是來過的。”
對這裏是有一些印象的。
東部伽羅山的天坑是非常出名的,只是顧薇的地理位置概念不是很好,對去過的地方除非是絕對印象深刻。
或者說大方向知道。
對於這種細碎的地方,她是一點概念都沒有。
也因此這些路過的地方,除非是真的到了天坑面前她纔會知道來了,至於別的她還真不是很清楚。
只是這條路,越走,越熟悉
到最後,很堅定的說道:“我來過這裏。”
真的來過。
這已經不是熟悉那麼簡單了,站在這檔口上看着那深處的峽谷,顧薇非常堅定的說道。
腦海裏有一抹記憶閃過,熟悉又迅速,“我真的來過這裏。”
是的,來過
現在她總算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對這裏那麼熟悉了,當年她要去天坑來這裏的時候,還發生了一件任何人都不知道的事兒。
轉身,陡然捧住聶筠的臉,狠狠的捧着,努力又努力的看着。
然後:“你,你,你”
顧薇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仔細看,再仔細看,
很像,真的太像了,兩個人簡直好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你”不會是,不會是那個人吧
顧薇啞巴了一樣後面的話已經說不出來。
太像了
她就說,看到聶筠這雙眼睛的時候爲什麼會這樣熟悉,原來是因爲這樣,原來是因爲這樣的。
“走吧。”
聶筠拉着她一路往前走。
而這時候顧薇就這樣木然的任由聶筠簽着自己的手往前走,整個人都忘記了反應。
聶筠,聶筠
他是聶筠而且他還是那個
這峽谷爲什麼這樣熟悉,沒人知道顧薇還有這樣一段經歷,那經歷只有她自己的心裏知道。
那年她是要去天坑的,但去的路和今天不一樣,但最後都經過了這個峽谷,當時她也是在剛纔他們站定的位置看到了血跡。
作爲醫生的她自然能分辨出那是人的血跡。
還帶着熱度
作爲醫生的直覺,她就這樣順着血跡往裏走,也就是他們現在的這一條路,最後看到了什麼
那是人,受了重傷的人。
只是那時候,那人幾乎是面目全非,只有那一雙眼睛,剛毅中帶着警惕性。
“不要怕,我是醫生”在觸及到那人眼底的殺意,顧薇幾乎是立刻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她當時幾乎不去想眼前的人到底是壞人還是好人,只是作爲醫生的角度,只要是命都要救。
當時那身上的傷,簡直不敢去想
她身上帶的藥也只是一些受傷急需要的藥,對他身體上的傷根本沒有任何用處,最後她也只是給她簡單止血然後揹着他去醫院。
可在路上的時候,他們遇到了殺回來的人,那些人是衝她背上的人來的。
那天,顧薇帶着那個人,也經歷了九死一生,她差點就喪生在那些人的qiang口下。
帶着他不好走,她只能將她藏在一個地方,然後單獨的去將那些人給引開,爲了讓那些人信服那血是自己的。
她狠狠的往後仰,讓尖銳的石頭劃破自己的後頸,爲了讓那些人看上去逼真,她還讓自己身上看上去摔的很狼狽。
而她那是真摔
當時那些人看到她的時候,她還對他們求救來的,但那些人大概是着急找人,最後根本沒管她。
結果找了一圈沒找到,那些人走了,等她再回到原來的位置去找那個人的時候,那人已經走了。
那些種種,現在想起來
“原來你是他啊。”顧薇感慨的對聶筠說道。
此刻看到當時遇到他的位置,又補充道:“當時你都那樣了,怎麼還能記得自己倒下的地方”
“因爲想記着。”
也必須要記着
顧薇:“”
這句話,狠狠的觸動了她的心。
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有沒有試過,其實可能只有一面之緣的人,然而在你的世界中,佔據了你大部分的世界那種滋味
她現在總算體會到這到底是什麼滋味。
聶筠,就是當年的那個人,這是顧薇沒想到的,現在看到他,心裏更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