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熠走了。
暮染親自給他收拾行李的時候,他說要帶一些厚衣服,暮染衣也按照他的意思去辦,沒有問他要去哪裏。
就這樣將他需要的東西都裝進了箱子裏。
在聶熠要出門之前,暮染衣還是問了一句:“大概多久回來。”
“歸期不定。”
“什麼事兒這樣忙”
暮染衣感覺到了不對勁,但到底是那裏不對,她也說不上來,也因此只能任由聶熠的離開。
聶熠沒解釋
他只是交代要好好照顧孩子,除此外什麼也話也都沒有留下,就這樣直接的走了。
別墅裏。
暮染衣看着搖籃裏的孩子,有什麼地方,到底還是感覺到了,只是,到底是什麼事兒呢歸期不定這四個字,讓她心裏咯噔的厲害。
雲僵貝斯雪原這邊。
御沉夜這次將暮染給帶回來,自然也做好了不讓步半分的準備,家族裏的人自然不想讓他和暮染在一起。
但他,不會讓步
博朗幾乎煽動了族裏的人,這些人對御沉夜自然有一定的威脅,可御沉夜即便是面對這些人的時候。
依舊,有自己的堅持。
在這個時候,他就是這樣堅持着,不會因爲暮染的事兒讓步。
但暮染,在看到那陣勢的時候,怕了。
“御沉夜,你不要爲我做這些。”哪怕已經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御沉夜。
也因此對御沉夜怨恨過。
然而現在看到御沉夜爲了自己什麼都要做的時候,暮染的心,到底還是軟了。
在這之前還在想,等這段是時間過去後,她一定要跟御沉夜好好算賬,然而在看到他爲自己面對這些人的時候。
在看到他,因爲自己,對這裏所有的人都不讓步的時候,她的心也在滴血。
這個男人從開始到現在所表現出來的,都是她可以完全的相信他。
是的,完全可以相信他
也正是因爲這樣,她疼。
以前,覺得自己配不上他現在依舊覺得自己配不上他,她覺得,自己的話,能爲這個男人做到如此嗎
似乎,不能吧
在這樣的時候,她竟然都有了退縮的意思,就是因爲害怕,只是因爲害怕而已。
但是御沉夜沒有要讓步的意思,只聽他對暮染說:“染染乖,不要害怕,把自己交給我,知道嗎”
知道嗎
暮染:“”
眼淚,再次的掉下來。
本來曾經因爲御沉夜對自己的傷害,她對這個男人還有怨恨的。
尤其是想到那天晚上她被這個男人傷的那麼重,在醫院裏被那些人用那樣的眼神看的時候,她心裏就很不舒服。
然而現在御沉夜對她說,染染乖,把自己交給我
她從來沒想過那天晚上的人會娶她,也沒想過那天晚上的人會給她帶來這些,她甚至不知道
算了,她不知道的事兒,真的有太多太多了,她和御沉夜之間到底還是走到了今天這樣的地步。
暮染無聲的看着御沉夜。
此刻的她什麼都說不出來。
最終,和御沉夜的那些點點滴滴,將那天晚上所有的記憶也都給掩蓋了起來,那些東西,好像也就這樣變的好不重要。
不管那天晚上,這個男人對她的傷害是什麼樣子的,但他現在她的世界裏所扮演的,是一個丈夫。
是的,丈夫
一個能男人能爲一個女人連命也都不顧的話,那麼一定是將這個女人當成了妻子在對待吧
她何德何能啊
最終,暮染就這樣站在這裏,看着御沉夜走向那些人,那堅實的後背在告訴着暮染,不管發生什麼,他都在前面。
也因此,讓暮染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暮染對雲僵的風俗也只是有所耳聞而已,對於這些人的信仰到底是什麼樣子,她心裏其實並不那麼清楚。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未婚先孕,會有那麼大的麻煩,在這裏甚至還是一種重罪。
而這族裏的人,幾乎都是一些年長的人,既然是年長的人,對這些自然也是非常在乎的人。
因爲在乎,所以對暮染這樣的行徑也就無法容忍。
況且暮染還婚前和御沉夜相處那麼多,就連這些相處也都成爲了他們對自己的定罪。
此刻,就這樣
那些人一條條的數着暮染。
暮染就好似一個被宣判的人一般,站在這裏聽着那些,屬於自己的罪孽。
罪孽
嘴角揚起一抹沉痛的笑,原來她也是個罪孽的人啊,她竟然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是如此的有罪。
越是聽到最後,御沉夜的臉色自然也是不好到了極致
在他的世界裏,任何人都可以爲難暮染嗎不那是以前自從暮染和他在一起後,他就不允許了。
不允許任何人對暮染有所偏見。
可他沒想到這族裏的老頑固會如此。
“夠了”最終,滿是怒氣的兩個字終止了大家的言論。
而這樣的,也讓族裏的人,對御沉夜更是惱怒到了極點,也正是因爲這樣,對暮染也就更不能忍受。
其中一個年老的人對御沉夜說:“你不能和這個女人在一起,這是我們今天來的目的,還有,這個女人交給我們處置。”
“不可能”
御沉夜咬牙切齒的說道。
將暮染交給他們。
要是人真的跟他們走了,那麼還有命回來嗎顯然是沒有的。
暮染:“”
對此,顯然她也是怕的
剛纔那些言論,是那麼的激烈,激烈的讓人根本沒有半分的反抗的餘地,也因此,她有些害怕
沒想到這些老人,竟然會如此
有種完全不開明的感覺。
“御沉夜。”
“不用說了,人我是會娶的。”所以那些人說了老半天,御沉夜沒有半分妥協,反而還更加的要和暮染在一起。
他和暮染都清楚。
這是博朗給他們的報復,這就是他們欺騙博朗所得到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