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一直覺得,一個人去哪裏都沒有任何區別,反正,已經沒有了親人,也沒有任何牽掛。但真的要離開故土,又覺得有些傷感。”陸堂耀感慨道。
“十幾個小時的航程,想念祖國了隨時可以回來,祖國人民歡迎你。”林亦可笑盈盈的說。
“你呢,也歡迎我麼?”陸堂耀帶着幾分期待的問。
“當然。”林亦可點頭,“如果你回國的話,記得聯繫我,我請你喫中餐。”
“好,我記得了。”陸堂耀微笑着說。
林亦可突然發現,他似乎挺愛笑的。只是,以前總喜歡板着一張臉。
似乎只是喝了一杯咖啡的時間而已,機場的廣播就開始催促着旅客登機了。
陸堂耀和林亦可兩人走出咖啡廳,走向安檢口。
安檢口並不能隨便出入,林亦可也只能止步於此。
“我只能送你到這裏了。”林亦可溫笑着說。
陸堂耀點了點頭,一隻手拎着行李箱,另一隻手拿着身份證,護照和登機牌等手續。
“陸堂耀,一路順風。”林亦可說,並笑着對他揮了揮手。
她還是第一次喚他名字,語氣那麼自然。
陸堂耀的情緒終於有了波瀾,他突然靠近,伸手抱了她一下。非常禮貌而友好的擁抱,就好像老朋友的離別相擁,溫暖而並不曖昧。
“小可,保重。”陸堂耀說完,就放開了她,拎着行李箱,大步向安檢口走去。
大概是她的動作太快,林亦可並沒有看到他微溼的眼睛。
對於陸堂耀來說,這一別,或許是幾年,也或許就是一輩子。
陸堂耀己的腳步從未有過的沉重,他每邁開一步,就在心裏對自己說:再見了,亦可。再見,我最心愛的女孩兒!
……
林亦可離開機場,回到家。
她推開房門,看到顧景霆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陸堂耀走了?”他淡聲開口,目光依舊落在報紙上。
“嗯。”林亦可點頭,低頭在玄關處換鞋子,隨口問道:“張姐和帆帆呢?”
“姐回來了,把張姐和帆帆接過去了。”顧景霆放下報紙,回答道。
“張姐不在,那晚上我們喫什麼啊?你下廚?”林亦可問。
“今天不開火了,我們出去喫,你陪我喫西餐。”顧景霆從沙發上站起身。
“好啊,等我一會兒,我先換件衣服。”林亦可說完,快步上樓。
林亦可換衣服的速度倒是不慢,她換了一條白色長裙,荷葉裙襬,裙襬上鑲嵌着閃閃發光的亮片,看起來有幾分仙氣飄飄的感覺。
林亦可穿着裙子在顧景霆面前轉了一圈兒,笑着問,“好看麼?”
“嗯。”顧景霆溫笑點頭。
“謝瑤設計的,gr馬上要推出的主打款,還沒上市呢。”林亦可說。
“很適合你。”顧景霆說了句,然後,牽過她的手,一起出門。
他們沒有開車,而是在小區附近選了一家看起來還算不錯的西餐廳。
餐廳內的人不算多,顧景霆和林亦可在二樓選了一間環境清雅的包房,然後點餐。
林亦可對西餐並不熱衷,顧景霆把牛排切好了,放在她面前,她也只是吃了幾口,高腳杯裏的紅酒倒是添了幾次。
“甜甜的,味道像葡萄味的果汁。反正,喝醉了也沒關係,有你在,不用擔心酒後亂性。”林亦可一隻手握着水晶高腳杯,另一隻手託着腮。
顧景霆笑着勾起脣角,嗓音低啞:“你不會是故意喝酒,想和我亂吧。”
林亦可輕嗔了一聲,臉頰緋紅。
一頓飯喫完,林亦可果然醉的不輕。整個人被顧景霆半樓在懷裏。
服務生進來結賬,沒等顧景霆反應,林亦可的小手已經伸進了他的西裝,小丫頭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不安分的小手在他胸膛上胡亂的摸了許久,才從口袋裏拿出錢夾,隨便抽出一張卡遞給服務生。
服務生刷卡後,恭敬的把金卡遞過來。
林亦可一張小臉埋在顧景霆胸膛裏,根本沒有伸手去接的意思。顧景霆接過銀行卡,重新塞進錢包,然後,摟着林亦可說,“回家吧。”
“哦。”林亦可迷迷糊糊的點頭。
兩個人剛走出包房,迎面走來兩個人。林亦可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確定其中的中年男人是陌生臉,穿着職業裝的女人卻有些眼熟。
那女人看到他們,臉上也閃過意外之色,動了動脣,微笑着開口:“景霆,好巧。”
“嗯。”顧景霆淡淡的應了一聲,溫潤的目光一直看着懷裏的小女人,“我太太醉了,我們先走了,再會。”
慕容雨晴看着他摟着林亦可離開,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恍惚間又想起曾經的事,顧景霆曾經對她也很好,溫柔體貼,只是,他們極少這樣親密。
她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女孩子要矜持,而不是像林亦可那樣沒皮沒臉,膩在男人的懷裏不出來。
……
而與此同時,沒皮沒臉的林亦可已經被顧景霆抱回了家。
她坐在沙發上,腦子暈暈沉沉的,但意識還算清醒。
“剛剛那個女的,你認識?”
“嗯。舊識。”顧景霆簡短的回答。
“哦。長得挺漂亮的,還有點面熟。”林亦可靠在沙發上說。
顧景霆沒說話,走進廚房,倒了杯溫水遞給她。
林亦可拿着水杯,喝了多半杯水,感覺頭暈似乎減輕了一點。不過,身上的酒氣有些重。
“我去洗澡。”她瑤瑤晃晃的站起身。
顧景霆不放心的順勢摟住她,“別洗了,先去睡一覺。”
林亦可搖頭,微微皺眉,“味道難聞。”
顧景霆低下頭,俊臉貼在她的髮絲間,深吸了口氣,“不難聞,還挺香的。”
他炙熱的身體緊貼着她,曖昧的氣息一點點散出來。
林亦可卻有些僵硬的推開他,“顧景霆,我心情不太好。”
顧景霆斂眸,溫和的問道,“因爲林建山?”
“大概吧。”林亦可輕嘆,“舅舅說,明天去給外公掃墓。”
“我陪你一起。”顧景霆輕摟着她的腰。
“你抽得出時間麼?”
“最近不太忙。”顧景霆說完,攔腰抱起她,邁開長腿向樓上走去。
林亦可感覺暈暈沉沉的,頭貼在枕頭上,很快睡着了。
顧景霆坐在牀邊,靜靜的看着她,隨即低下頭,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輕聲的呢喃着:“噩夢結束了。亦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