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人的詩詞在張十二這裏獲得的最高點評就是“比家妹要強一些”的一首七言絕句。
因此衆人倒是有點期待最後一位公子能在張十二這裏得到什麼樣的點評、然後就是張十二本人的水平到底如何了。
他們想啊,如果這貨寫出來的東西還不如他們,然後之前他還敢那麼點評,到時候他們非噴死他不可!
最後一個公子不光長的好看,連氣質都要比其他人沉穩許多,施施然走到桌前,從丫鬟手中接過毛筆的時候還不忘微微一笑,直笑的小丫鬟春心一蕩,差點酥軟過去——
…………
“小姨小姨!你看到了嗎?這位公子笑起來真好看,比你看好的那個壞人也差不了多少!”
“差不了多少?那不還是差嗎?”
陳巧兮調侃着自己的外甥女道。
她是陳氏的小妹,但是年紀卻跟陸馥婧差不了多少,身份上兩人雖爲小姨跟外甥女,但實際相處中卻情同姐妹,說話時自然也不避諱太多。
之前倒沒注意,自從自己這外甥女提了一句之後,她的一雙眼睛就一直在那一個人身上吊着,其他人如何她倒還真沒注意,也沒想注意。
“哎呀,說不過你!快看,那公子要開始寫了。也不知道那壞人這次會怎麼點評呢,嘻嘻,不知道還會不會說他妹妹……”
陳巧兮聽了也沒忍住“噗嗤”一笑,然後一雙清澈的眸子繼續看了過去。
…………
這位公子還是有些實力,沒用多長時間就寫完了,然後起身收筆,把筆交給丫鬟之後,對着張十二拱了拱手,那意思顯然是要他點評一二。
很自信嘛,騷年!
張十二也不謙讓,腚眼——額,定睛一看,果然好溼啊好溼——額,不對,是好詩啊好詩!
這破嘴怎麼回事,老說些少兒不宜,該打!
只見宣紙上同樣寫着一首七絕:
薄俗嗟嗟難重陳,
暗知澆瀝聖姑神。
推道那家娘子臥,
東南之美天下播。
張十二眯了眯眼,用手捏了捏下巴,可惜沒有鬍子,裝[逼]的效果差了那麼一些些,但還是故作深沉的說道:“好詩!這首詩簡直要比在下——五歲時作的詩要好上一些!”
什麼?這次不是家妹,而是在下了?
有沒有搞錯?也沒覺得這詩比他們好太多呀?憑什麼我們就只能跟你妹妹比,而他卻可以跟你比?
這些人就是這麼奇怪,別人把他們跟五六歲的小孩相提並論,他們不但沒覺得任何不妥,反倒是糾結爲什麼有人可以跟小男孩比而自己卻只能跟小姑娘比,看問題的角度是有夠刁鑽的。
說實話,單從填詞押韻的角度來說,這位公子做的詩並不是最好的,那爲什麼張十二卻對這首詩的評價最高呢?
主要是因爲這首詩除了是一般的七絕之外,還是一首遞減藏頭詩,每一句裏藏了一個字,第一句藏的最後一個字,第二句藏第六個字,第三句藏的第五個字和最後一句藏的第四個字,連起來就是“陳姑娘美”。
但是這並不代表這種詩在現在沒有市場,而且看衆人的反應,估計還沒人看出這一點來,由此也能看出這羣才子的水平——也忒低了。
這麼一想,張十二倒是爲自己那小娘子的“梁州第一才女”的名頭捏了一把汗,如果梁州的才子都是這種水平,那秦雨桐那才女的水準恐怕要大打折扣了。
張十二也不理會衆人的不滿,懶得解釋,懂的自然懂,不懂的——就讓他不懂吧,勞資可沒有閒工夫對牛彈琴。
…………
這首詩已經送到了陳氏手中,剛開始的時候她皺着眉,因爲她也沒有看出這首詩有什麼特別之處來,可是從剛纔張十二的其他點評來看——雖然有些輕薄,但卻看的很準。
這首詩他既然說好,肯定有什麼不同之處纔對,可是在哪呢?
哎?陳姑娘美?
陳氏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了,這首詩竟然是個藏頭詩,果然當得第一,同時對張十二的印象更好了。
這人能準確的點評所有詩詞,而且氣質從容,才學肯定不凡!
陳氏要比妹妹陳巧兮大個二十歲左右,雖爲姐妹但卻情同母女,這大廳裏的所有人當中,她獨對張十二這個相貌才學都是上等的少年有好感,真是有種丈母孃看女婿的感覺。
“這位張公子說的不錯,剛纔那位公子的藏頭詩確實很好,妾身也在這裏代家妹向公子致謝了。”說着陳氏站起來對着那公子欠了欠身。
衆人一聽,趕緊的再去看那首詩,果然是首藏頭詩,他們怎麼就沒有看出來呢?
這麼短的時間能寫出一首藏頭詩來,看來那公子才學不低,而一眼就看好這首詩的張十二,在衆人的心裏更是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因此所有人都有些急不可耐,迫切的想要看看張十二自己能寫出什麼上佳的詩句來。
張十二也不廢話,兩個多時辰過去了,他肚子都餓了,早就想速戰速決了,過去從丫鬟手中拿過毛筆,就要開寫。
…………
“小姨,你看呀,那壞人要開始寫了,也不知道他作不作的出好詩來!作不出來小姨可要失望了呢,咯咯……”
“臭丫頭,一驚一乍的幹嘛,誰說我要失望了?我看你是忘了剛纔怎麼求饒的了吧?”
…………
隨着張十二的動筆,衆人早已圍攏了過來,把桌子給圍的水泄不通,裏面還不時傳出幾句感嘆來。
“哇,這手字寫的是真好啊!沒有個幾十年的功夫怕是寫不出來這種字,可這位公子年紀也不大呀?”
“可不是嘛,我看這字比起那些大家來都不落下風呀……”
“咦,這詩作的也有些奇怪呀,不過好像……”
“好詩……好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