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太師看着張十二,面無表情。
張十二有些無奈,木想容——是不能辜負的,但是他也不能這麼快娶她,想了一會兒,打定主意道:“爺爺,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你這話的意思大家都清楚,你是不是變心了,不想娶我們家想容了?”
一旁的木節江也吹鬍子瞪眼的呵斥他,剛纔還一臉討好的樣子瞬間蕩然無存,哎,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呀!
張十二也不想搭理這貨,而是看着木太師。
“爺爺,我並不是說不娶想容——”
“那你是什麼意思!”
說這話的還是一臉憤怒的木節江,張十二好想打他一頓,怎麼哪裏都有你?
“因爲我剛回荊州,而且記憶還未恢復,對於原來的好多事情都不記得了,我覺得現在迎娶想容妹妹,對她很不公平!”
聽到這話,木想容的頭才擡起來,看着張十二,紅腫的眼睛這纔有了些許的神采。
“那你想何時迎娶想容?”
一直沉默不語的木節封開口問道。
“叔父,易兒剛到荊州,恰逢聖上厚愛,對易兒有諸多交待。作爲臣子,易兒倍感焦慮,不敢分心,希望能趁此機遇,建功立業。等易兒功成名就之時,定是迎娶想容之日!”
張十二一臉的大義凜然。
“那你要是五年、十年都不能建功立業,那我們想容是不是還要繼續等個五年十年?”
木節封繼續追問,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不過這確實不怪他,愛女心切,估計任何人在他這個位置都沒有比這還好的反應了。
張十二正不知怎麼回答呢,木太師卻出面幫他說話了:“結封,不要逼他了。易兒,明天跟吳國三皇子的武鬥,你可有勝算?”
“有!”
“好,那老夫這次就依你!不過我要跟你定個一年之約,這一年之內,你可以去追逐功名,但是一年之後,無論你成敗與否,你都要迎娶想容,你可贊同?”
其實木太師知道的比其他人都要多,比如張十二拿着金牌收購了“聞香來”,比如唐帝在御書房單獨見了張十二幾次,比如這次的武鬥,唐帝力排衆議單單選中了他,而且胸有成竹……
種種跡象表明,現在的張十二確實深得聖眷,而且還是這麼多年來他見的第一人,如此聖眷加身,是該心無旁騖,好好的掙取個功名纔對!
所以他纔會爲張十二定下這個一年之約,若是他能平步青雲,對於木家來說也是天大的好事!
“多謝爺爺成全!易兒自然贊成!”
沒想到木太師這麼給力,分分鐘想出這麼個好主意,張十二哪能不贊成?
“不可啊爹!這……”
“此事到此爲止,休要再提,一切皆按一年之約來吧!”
木太師打斷了木節封的話,然後起身往後院走去了……
飯也喫的差不多了,就算沒喫完,張十二也沒心情再繼續喫下去了,馬上提出了告辭,不過卻沒人搭理他。
想想也是,這羣人都在氣頭上呢,哪裏還會管他?
沿着比直的走廊往外走,張十二想說的有很多,但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原來那個口花花的男人不見了……
“易哥哥,都是想容不好,今天讓你受委屈了……”
木想容拉了拉張十二的衣角,有些怯懦的說道。
就是這句話,讓張十二的心瞬間融化了。
從始至終,木想容都只是一個爲了守護愛情默默等待的可憐女人,今天張十二說的話,受傷最大、最無助的就應該是她了,而她反而來安慰張十二,這觸碰到了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一把拉起木想容的手,眼神灼灼的看着她說道:“想容,你不怪我嗎?”
“易哥哥,無論你做什麼,想容都會支持你!”
木想容看着他,眼神堅定。
“想容,易哥哥答應你,我一定不會辜負你!”
這個瞬間,張十二終於決定了,無論前路如何,他都不會辜負木想容!
“易哥哥,我會等着你,跟原來一樣,一直等你!”
柔柔的說完這一句,木想容輕輕的貼在了張十二的胸口,聽着他的心跳,感覺特別心安。
“大侄子!”
正在兩人郎有情妾有意、你儂我儂的時候,木節江的突然一句一下就壞了氣氛,張十二一陣無語,木想容也趕忙從他懷裏出來,臉紅紅的:“易哥哥,那我就不送你了,明天可要好好表現哦!”
木想容說完,蹦蹦跳跳的離開了,一股青春的味道。
“大侄子,你剛纔說的去聞香來去隨便喫喝,是真的嗎?”
剛纔在飯桌上懟張十二懟的那個歡,轉眼又換了這副討好的嘴臉,張十二有些無語。
“二叔呀,這個——我回去得跟掌櫃的商量一下!”
讓你剛纔那麼對我,不給你點顏色瞧瞧,真不知道大爺幾斤幾兩!
聽到這話,木節江斜眼看着張十二,一臉狐疑道:“那聞香來不是被你收購了嗎?還跟掌櫃商量什麼?”
“哎呀!二叔,雖然是我收購的,但是出錢的卻是另有其人,所以還得跟人家商量商量纔好!”
張十二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
“哦,這樣啊——”
木節江還是有點不太相信,但是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賠着笑臉道:“聞香來那麼大的酒樓,二叔隔幾天去喫上一次也沒什麼問題吧?大侄子,就憑咱們這關係,你可得好好跟那掌櫃的說說!”
“二叔,我盡力吧!但是結果我可保證不了,二叔可莫要報太大的希望……”
呵,還想白喫白喝?就憑你剛纔在飯桌上的表現,回去直接讓掌櫃把你加黑名單!別說是白喫白喝了,連賬都不給讓你記,若是沒有現銀,呵呵,進都不讓你進!
想到這,張十二的嘴角撇了撇。
張十二走了,看着馬車離去的軌跡,木節江總感覺他最後那笑有些不懷好意呢,這白喫白喝到底能不能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