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次文試武鬥輸給吳國三皇子的話,依唐帝的性子,這個宴會肯定不會出現。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們贏了,宴請吳國三皇子,而且還是由太子宴請——說好聽點叫宴請,說難聽點,那就是羞辱啊!
沒有辦法,張十二隻能去參加了。
他又想到了那天在“聞香來”的樓梯口,爲其讓路的那個男子,呵呵,太子……
…………
喫完了飯直接回到了廂房,張十二坐在桌子前盯着閃爍的燭火發呆。
“鐺鐺!”
“誰啊?”
“我……”
門外傳來了秦雨桐那熟悉的聲音,把張十二的思緒拉了回來。
“門沒有鎖,進來吧……”
隨着“吱啞”一聲,秦雨桐推門走了進來,然後又是“吱啞”一聲,門被關上了……
這還是秦雨桐第一次晚上來張十二的房間。
夜已經深了,周圍特別安靜,若是仔細聽的話,甚至可以聽到窗外落雪的“唰唰”聲……
“我想明天就搬到新宅子裏了……”
秦雨桐率先開口道。
“明天?這麼快嗎?”
張十二隻忙着打臉的事情了,秦雨桐新宅子的事情確實沒怎麼關注過,心裏有點慚愧。
貌似來到荊州之後,這個女人幫自己最多,若不是她在的話,好多事情他一個人都完不成,所以現在猛的一聽她要搬出去,還是有些不捨的。
“那邊的宅子離酒樓近一些,以後雪也越來越多,路不好走,住在那裏能方便一些……”
其實秦雨桐並沒有打算那麼早搬走的,只是下午看到張十二在聽到陸馥婧的表現之後,她做了決定,若是陸馥婧來了的話,看到她住在他們府上,該怎麼想呢?
秦雨桐本身就是個不愛麻煩別人的人,更不想主動爲人增加麻煩,所以她要搬出去……
“哦,好像真是這樣。”
張十二想了一下,又繼續問道:“你跟奶奶說了沒有?”
“還沒呢。今天人太多,我想明天單獨跟奶奶說。”
聽了秦雨桐的話,張十二點了點頭道:“那等我明天從東宮回來之後再搬吧,到時候幫你一起。”
“不用了,你去忙就好。也沒什麼東西,直接住過去就好了,那裏東西也挺全的——那牆上的門?”
牆上多了個門,其實秦雨桐心裏也感覺這門開的不錯,但作爲女子的矜持,她還是有必要問一下的,不然他還不知道以爲自己怎麼想的呢!
“那門啊——既然都開了,要不就那樣吧?正好以後我也要搬過去,有個門多方便——額,我是說去找你商量事情的時候方便……”
看到秦雨桐警惕的眼神,張十二忙解釋道。
秦雨桐這才點了點頭,轉身要離開,走到門前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輕聲問道:“她呢?”
“沒有找到。”
說到這,張十二的情緒又低落了下來。
秦雨桐“哦”了一聲,然後推門離開了。
她本想安慰他一下的,可是嘴巴半張才發現自己並不怎麼會安慰人,只能作罷,然後離開……
屋裏又剩下張十二一個人,守着昏黃的燭火……
…………
雪在半夜裏的時候就停了下來,不過外面的天氣卻更清冷了起來。
張十二一大早就起來了,在丫鬟的服侍下穿戴整齊,喫完飯就坐上了張國公準備好的馬車,往東宮的方向趕去。
唐帝只有一個女兒,也就是儀嵐公主,但是兒子卻有很多,但是成年的皇子只有兩人,一個是冀王,也就是現在的太子唐儀志,另一個則是二皇子襄王,唐儀向。
並不是每個皇子都能享受儀嵐公主一樣的待遇,成年之後還可以住在皇宮裏,冀王和襄王在成年之後就從皇宮裏搬了出來。
兩位皇子的年紀都不小了,尤其是太子唐儀志,已經二十又五了,搬進東宮已經好多年了。
雖然唐帝年事已高,但是身體硬朗,所以冀王的太子之位怕是還要再多做幾年……
張十二可是聽張某某說了,這個冀王平時可不閒着,一直都是廣納賢士,平日裏門庭不絕,往來者不是達官子弟,便是勳貴人家,各路年輕俊傑,無不以結交冀王爲傲,他上次在“聞香來”看到冀王身前跟着那麼一大幫子年輕人,怕就是他在招攬人吧!
對於一個皇子來說,皇帝還在位、身體還硬朗的時候,不老實待着,反而在京中廣植羽翼,這本就是一件犯忌諱的事情。
如今天下還是唐帝的天下,一個皇子在京都這麼鬧騰,莫不是想要造反?
可因爲他是太子,這些問題在他這裏就全都不是問題了。
有無數人都相信冀王作爲太子,肯定是大唐下一任國君,因此對於他的這些行爲,所有人更認爲是理所應當,因爲他就是下一任皇帝,做這些招賢納士的事情不更是理所應當嗎?
這也是張十二雖然對那個有過一面之緣的太子非常不感冒,但是卻思來想去,今天還是不得不來的原因所在。
雖然很無奈,但他不得不承認,冀王——也就是太子殿下,他現在是真的惹不起啊!
但是今天他只打算走一個過場,不落這位太子的面子就行,因此倒也不緊張,心裏還在盤算着早些結束,他好去尋找陸馥婧。
不一會兒,馬車就停了下來。
管家在外面說道:“少爺,東宮到了,可以下來了。”
張十二應了一聲,然後掀開了車簾,這時一股冷風從外面直吹進來,好冷!
這東宮畢竟是皇子的住所,規模跟皇宮是不能比的,但是卻也顯得非常高大上,門外的雪早就被下人清掃乾淨,管家幫他把請柬遞給了東宮門外的下人,然後大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