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有又開口問道。
“今日在襄王府有歡迎四國使臣的宴會,康王世子不是陪殿下一起參加的嗎?”
聽到楊澤新的話,康王世子楞了一下,隨即說道:“啊——是呀!今天殿下太高興了,各國使臣又熱情,殿下不免多喝了幾杯烈酒!回來的時候殿下有些微醺,回東宮之後就躺下了,所以沒有過來……”
這些人沒有參加宴會,自然也不知道最後他跟太子實際上是被襄王府的守衛強制送出來的,想到這,康王世子就是一陣臉紅,哪裏會把實情說出來?
楊澤新這才點了點頭,放心下來。
重開“聞香來”的想法他曾經有過,畢竟他太恨張十二了。
但是他的恨跟駱行建的恨不一樣,駱行建的恨太盲目,但楊澤新卻恨的理智,這也是爲什麼駱行建已經是一具屍體而楊澤新卻坐在這裏的原因。
楊澤新也知道張十二開酒樓有唐帝撐腰,賣烈酒掙的錢會給唐帝一部分,至於几几分成他就不得而知了,但唐帝拿的肯定少不了!
考慮到這點,他重開“聞香來”的計劃就擱淺了,直到前一段時間太子找他。
太子說他可以拿到烈酒的製作工藝,到時候全交給他,如何運營酒樓就看他的了,目的就一個,把張十二的酒樓做掉!
那個時候他不禁感慨,這個張十二是真的大膽,連太子都能這麼恨他,他是怎麼做到的呢?
他並沒有第一時間答應,而是說出了他的擔憂和疑惑。
於是太子跟他說,既然張十二可以爲唐帝賣烈酒,他這個大唐太子如何不能?
只要他們賣的好,他們完全可以取代張十二,由太子來爲唐帝賣烈酒!
楊澤新被太子說心動了,而且想着有太子在前面頂着,怎麼都不會有事!
他最初的想法不是掙錢,就是爲了拖垮“十二酒樓”,拖垮張十二,所以在沒見到烈酒工藝之前他就定下了五兩一斤的價格,他要跟張十二打一場價格戰!
可是等他知道通過兩斤濁酒就能產出一斤烈酒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這個張十二,也太黑心了吧?
論黑心商販,他纔是鼻祖啊!
兩斤濁酒產一斤烈酒,成本價連一兩銀子都不到,他卻賣十兩一斤——
嘶……這廝是真的敢掙錢啊!
這也給了楊澤新打價格戰的信心,張十二賣十兩,他就賣五兩;張十二要是也賣五兩,那他就賣三兩!
就算是一兩他也敢賣,起碼不會賠本,但是張十二未必敢賣一兩,若是他敢賣的話,他就會賠死!
因爲烈酒由唐帝派人生產,成本價就在一兩左右,唐帝每斤烈酒收回的利潤肯定要在一兩以上——誰會傻到用一兩的成本得到一兩的回報啊?
所以別說是一兩一斤了,就是二兩一斤,張十二也得自己貼錢給唐帝補差價,因此這價格戰,張十二必敗無疑!
知道烈酒的成本這麼低之後,楊澤新放心大膽的確定了五兩一斤的價格,同時還把菜價提高了——現在他已經不滿足於打敗張十二了,因爲在他看來,張十二必敗無疑,所以他在打敗他之後還要掙錢!
用低價烈酒把顧客都引來,然後把菜價提高,呵呵,他覺得自己這腦袋真是太聰明瞭!
楊澤新說完,康王世子點頭答應,心裏卻在叫苦不迭:今天太子被襄王那麼對待,肯定憋了一肚子火,誰去估計都得倒黴,這可怎麼辦呢?
…………
東宮。
太子確實還躺在牀上睡覺。
睡夢中,他又看到了襄王一臉強勢的帶着守衛拉扯自己,非把自己往車上送,這把他氣的,直接就是兩腳……
雖然是在做夢,但是踹人的感覺好真實,而且還有兩聲慘叫傳來,簡直就如同真的一樣……
看來太子就是太子,連做個夢都能如此真實寫意,本王不愧是要成爲大唐天子的男人!
想到這,睡夢中的太子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意……
而在他的牀後面,被太子猛然踹了三四腳的小廝有些懵,更多的是委屈——他是來叫太子起牀的,可是剛喊了兩聲,就被太子這突如其來的幾腳給踹上了,找誰說理去?
委屈歸委屈,但是太子還是要叫的……
小廝揉了揉被太子踹過的地方,疼的厲害,這次他學聰明瞭,離牀幾步遠,纔開始喊道:“殿下,宮裏來人了,殿下……”
就在他話剛說出口的瞬間,太子的腿跟充滿了電一樣,“啪啪”就是兩下,小廝看到這一幕鬆了一口氣,這要是自己站在後面的話,不堪設想啊!
而太子在踹了兩下、感覺不到剛纔的真實感之後,又稍微掉轉了方向,“哐哐”又是兩腳!
這兩下的感覺很真實,真實到太子直接坐了起來,抱着腳大罵道:“誰他孃的還敢踹本宮?”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面前哪有什麼襄王和守衛,分明是他的寢室嘛!
而且他就在牀上,剛纔踹了什麼東西,腳那麼疼怎麼?
往前看去,牀後面的兩塊木板被踹出了一道縫來,怪不得他腳疼呢,讓誰來這麼一腳那也疼的厲害啊!
太子不滿的看了看那個小廝:“本宮踹到牀上了,你不知道攔着點?”
“殿下恕罪!”
小廝趕緊低頭認罪,心裏卻在想,若是我上去拉你的話,那被踹的可就是我了啊!
“你站在這裏做什麼?”
太子的頭還有些宿醉後的疼痛。
烈酒後勁太足,太子在宴會上喝了不少烈酒,剛開始還不覺得什麼,到後來酒勁越來越大,尤其是三國使臣來敬酒的時候,他就已經上頭了,後面的一些舉動,雖有主觀意識,但也有許多酒精因素。
睡了一覺起來,頭還是疼的厲害,可見這烈酒的後勁多猛!
“殿下,宮裏來人了,正在前廳侯着呢。”
小廝再次開口道。
“有什麼話讓他直接說就是了,說完讓他走!”
太子不以爲意的說着,作爲太子,平日裏宮裏來的人可不少,有傳旨的,有奉唐帝之命給他送東西的,他都已經習以爲常,若是他不在的話,宮裏的人直接把話留下就走了,這次太子也沒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