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三豎的名字本是他無意取的,來源於前世的時候他知道的一個異常帥氣的作家名字,可是現在用到這裏,恰如其分啊!
“十二”兩字合起來就是一個“王”字,而“王”字又同樣可以拆成“三丨”,也就是“三豎”,而“王”正是王韻詩的姓,這是多好的表白方式啊!
張十二恨不得給自己的機智狂點幾十個贊,這麼騷的操作,怕是沒誰了!
張三豎?
這個名字十分奇怪,王韻詩對這個名字的驚詫程度不弱於當初聽到張十二的名字,而且兩人的名字還都有異曲同工之妙,都姓張,而且名字裏都有數字,只不過張十二里面的數字要明顯更多一些……
因此王韻詩在聽到這話的後半部分之後,眉頭又皺了起來。
這個王霸,來了金陵之後變得愈放縱起來,天天尋花問柳喝酒買樂不說,現在竟是什麼人都往家裏帶,簡直不成體統!
不行,抽空得好好說說他——好像,她也沒多少空可以抽了呢,明天若是嫁給那康王世子的話,這時間以後也怕是由不得自己了呢……
想着,把手裏的紙放在了旁邊的石桌上,然後輕聲道:“原來是家弟的朋友,小女子這廂有禮了!”
說着,王韻詩對着張十二作揖道。
看到這一幕,張十二想着什麼是大家閨秀?這就是大家閨秀!
自己現在什麼模樣自己最清楚,就算是張十二自己看到他現在這副模樣都會嗤之以鼻,更不要說別人了!
而王韻詩的表現卻如此大方,還能把他當做普通人一般對待,可見其涵養多好!
王韻詩對於她弟弟的秉性還是清楚的,他算是地地道道的公子哥,眼光也算是勢力,看眼前這男人無論是穿着還是長相,都十分不堪,按理來說,王霸對這種人應該十分不待見纔對,爲何會跟他成爲朋友呢?
出於好奇,王韻詩開口問道:“敢問公子,你是如何與家弟認識的呢?”
張十二笑道:“在下老家乃泰州人,距離梁州不遠,也曾多次到過樑州,那個時候就見識過王公子的風采,佩服至深!不成想來到金陵又能再次遇到王公子,跟王公子相談甚歡,遂被邀請來了府上!”
“…………”
王韻詩聽了,有些無語。
王霸有什麼風采?
他在梁州城的時候就是個混世魔王,天天在城裏廝混,這有什麼可崇拜佩服的?
怪不得這人看着相貌和穿着都十分不入流,但是卻能入了王霸的法眼,估計除了老鄉的因素外,拍馬屁的功夫也十分在行吧?
王韻詩有些嗤之以鼻,但還是輕聲道:“原來是同鄉,實在是難得呢。”
張十二笑了笑,往前走了幾步,就來到了亭子裏,他想近距離的看看王韻詩。
可是他這動作把王韻詩嚇了一跳,忙往後退了幾步,眉頭又鎖了起來,心想這人實在無禮至極,兩個人都不認識,他怎麼敢這麼放肆?
這麼不要臉的人,王韻詩之前只見識過一個,那就是張十二,沒想到現在又見了一個如此不要臉的登徒子,心裏有些慍怒!
剛想開口說他幾句,誰知他倒是先開口了:“不知王小姐在看些什麼呢?”
張十二當然注意到了,看了看那紙的大小,心裏已經有底了,但還是笑着問了出來。
“這——跟你有關係嗎?”
王韻詩沒有好氣的說道,這人也太不知深淺了,你是誰啊,我爲何要跟你說這些?
看到王韻詩對自己這個態度,張十二根本不生氣,反而繼續樂呵呵的說道:“呵呵,那讓在下來猜一下可好?”
“你——”
王韻詩不知他爲何會對這個感興趣,同時又有些賭氣的想着,讓你猜又怎麼樣?難不成你還能猜出來不成?
見王韻詩沒有異議,張十二臉上的笑意更盛了,在亭子裏踱起步來,同時還搖頭晃腦,煞有介事。
看到他浮誇的動作,王韻詩又皺起眉來,彷彿這皺眉已經成了她的招牌動作一樣。
“西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這兩句一出,王韻詩就愣住了!
這——怎麼可能?
王韻詩真的驚了,這寫給自己的詞——或者說,這本來是寫給她母親祝壽的詞,只不過那詞是爲了描寫她而寫的,本就沒多少人知道,更何況,他竟能如此準確的說出,她看的就是這個呢?
簡直匪夷所思啊!
張十二見到王韻詩有些傻愣的表情,心裏一喜,知道自己猜對了,對王韻詩的癡情有些感動,笑着繼續道:“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三顧——”
王韻詩聽到前面的時候,臉上一直是剛纔那種詫異的表情,可是聽到這“三顧”的時候,馬上回過神來——原詞可不是這麼寫的啊!
但是,她心裏還隱隱的期待,這“三顧”到底會如何呢!
“三顧灰飛煙滅!”
張十二笑着說道,把“強擼灰飛煙滅”套在這詞上也是恰如其分啊!
…………
王韻詩臉上的表情一直變幻着,看不出喜怒。
站立一會兒,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張十二道:“你到底是誰?你爲何會知道這詞的?”
“王小姐,在下不是跟你說了嗎?在下來自泰州,在梁州待過數日,恰好聽過那張公子爲你寫的這詞,簡直驚爲天人!如此好詞,在下自然牢記於心,更清楚這詞是寫王小姐的!”
王韻詩聽了這話並不怎麼信服,又開口道:“可是那最後一句——三顧灰飛煙滅,是何故呢?這原詞可不是這麼寫的!”
張十二也不緊張,他敢這麼跟她說,說明他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聽到王韻詩問,他就又笑着開口道:“原詞確實不是如此,在下自然知道!”
話鋒一轉,又道:“在下第一次聽這詞時,確實被這詞的優美以及大氣的形容而震撼,但同時又有些疑惑,這世間真有如此女子,可以傾城傾國嗎?當時,在下自是不信的,還以爲那張公子爲了寫詞,不惜誇大某些事情呢,直到今日看到王小姐,在下真真信了!”
看到王韻詩還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張十二馬上笑道:“所以在下才私自改了這句,三顧灰飛煙滅,不知可否入的了王小姐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