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十二一路飛奔,當聲音傳衆人耳朵裏時,只能看到張十二的背影了。
張十二這話算是徹底刷新了衆人的三觀,一個人竟然可以無恥到這種程度?
雖然說在越國,男子讀書也不會有多大的作爲,可是作爲一個讀書人,那也定該志向高潔纔對,哪能把錢掛在嘴邊?
而且還張口閉口的要賣詩,簡直庸俗至極!
幸虧他跑的快,不然非拉着他辯論幾百回合!
不過張十二一走,衆人的心情馬上大好。
“章小姐,那種淺薄之人,不理也罷!”
“是呀,章小姐,跟那種人動氣實在不值得!”
“章小姐,你就當那人是個屁,放了就好了!”
“喂,怎麼說話呢?章小姐是何等人物,怎麼會放屁?你莫要在此褻瀆章小姐!”
“章小姐又不是神仙,怎麼不會放屁?”
“…………”
衆人自然也能看出章瑾妤被張十二的話給氣的不輕,所以嘰嘰喳喳的安慰起來,不過三說兩說,他們就因爲章瑾妤到底會不會“放屁”的問題爭吵起來,大廳裏亂糟糟的鬧成了一團……
章瑾妤聽着煩心,對曉丹言語幾句,就準備往外走,衆人看了,馬上止住了爭吵,有人開口問道:“章小姐,既然那人走了,咱們今日的“拋題擇婿”是不是也該開始了?”
剛纔章瑾妤出的題目可是爲她本人作詩,這對於他們來說不要太簡單,現在已經摩拳擦掌,準備大顯身手呢!
誰知,章瑾妤卻懨懨的模樣,連話都不想說一句,直接往外面走去,衆人不明所以,還想上前去追,卻被丫鬟曉丹給攔了下來:“我家小姐今天不太舒服,今日的“拋題擇婿”也就沒有了,大家不要再等了!”
說完也朝外走去。
衆人還是不甘心,再次問道:“曉丹姑娘,那章小姐的下次“拋題擇婿”會在什麼時候呢?”
“拋題擇婿”並不僅僅是章瑾妤特有,其他大家姑娘也會來“藏春苑”,所以每個人的時間並不一樣,間隔時間也不固定,像章瑾妤上次來“藏春苑”已經是五天前了,大家等了五天,誰知卻等來這麼一個結果,下次不一定又是什麼時候呢,所以有些着急。
曉丹連頭也沒回,繼續快步走着,不一會兒就到了門口,聲音也從門口傳了回來:
“再說吧!”
“…………”
那老鴇子見狀,喜上眉梢,馬上出來說道:“諸位公子,章小姐走了,可是桃紅姑娘還在啊!我們樓裏的姑娘也都在呢!諸位不妨坐下來飲酒作詩,晚上再跟我們桃紅姑娘***好,豈不美哉?”
桃紅姑娘聽了,還微微臉紅低頭,做出了些嬌羞狀。
但是衆人可不買賬!
現在可是大白天,除了他們沒有白日宣淫的想法,若是現在就在這裏,喝酒不要錢?喫飯不要錢?
這麼算下來,怎麼都是虧的,所以大家一窩蜂般,紛紛離開,留下老鴇子站在原地,滿臉悲傷……
坐在馬車裏,曉丹有些氣憤的說道:“小姐,那人簡直太過分了!”
其實,看到張十二拒絕桃紅姑娘,尤其是他還懂詩詞的時候,曉丹心裏還是非常欣慰的,起碼說明她沒有看錯人。
可是他接下來的做法就太過分了,就爲了那區區五兩銀子,竟把小姐給拒絕了,是不是腦子有病哦?
小姐多美啊!
若是把小姐娶到家,別說五兩銀子,就是五百兩,五千兩,那也不在話下啊!
他一定是腦子壞掉了,竟連這個都算不過來!
章瑾妤想着剛纔在“藏春苑”生的事情,並沒有回答。
曉丹還以爲章瑾妤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呢,馬上開口安慰道:“小姐莫要跟那種人一般見識!以後若是他再來參加“拋題擇婿”的話,咱們不理他就是了!還想賣詩給小姐,簡直豈有此理!”
章瑾妤並沒有理會曉丹那一臉的氣憤,而是想到那男子臨走之前想要賣詩給自己的狡黠模樣,不禁莞爾!
這個人,倒是有些意思。
曉丹看到小姐突然笑了,哪裏有生氣的樣子,不禁好奇道:“小姐,你在笑什麼?”
“我呀,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男人,覺得有些好笑。”
可不是嘛!
因爲章瑾妤出身世家,她們章家可是越國四大世家之,哪個男子見了她不是畢恭畢敬、畏畏尾的樣子?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由着她的性子,從小到大,哪裏有人敢忤逆她?
所以今天見到第一個敢跟自己說“不”,而且還說的那麼明目張膽的男人,章瑾妤不禁好奇,而且還非常有興趣。
或許是也想到了張十二一系列搞笑的行爲,曉丹捂嘴輕笑,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開口問道:“小姐,你說他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他真的有那麼癡情?那詩也是爲他說的那女子所寫?”
章瑾妤聽了,搖了搖頭,再次笑了出來。
剛聽到他講故事的時候,單純如章瑾妤,還真的感動且信了他,但張十二接下來的行爲並沒有給她留下那種癡情的感覺,尤其是當他說要賣詩給自己的時候,章瑾妤就確定了,他根本就是在編故事!
他敢如此自信的說賣詩給自己,而且還是大批量、價格從優,說明他對自己詩的質量和數量都很自信,通過他今天作的那一來看,這個人才學肯定不一般!
這麼看來,這詩或許是提前準備好的,但並不是因爲癡情,而是因爲這傢伙想要靠賣詩賺錢!
想到這裏,章瑾妤是又笑又氣,這麼奇葩的男人,還真是少見啊!
女人或許都會這樣,對於一個真心且用盡全力去愛的舔狗沒有多少興趣,但是對於一個對她沒多少興趣、不怎麼搭理她的男人,感覺就相反了。
或許,這就是征服欲吧!
“曉丹,他最後說,他是在牟家村吧?”
曉丹點了點頭,答道:“怎麼,小姐還想去找他不成?”
“哪有,我就是問問而已……再說了,他連自己的名字都沒說,去哪找呀?”
馬車裏的聲音隨着馬車的離開漸漸遠去,最終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