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呢?快點去請先生啊!世子受了那麼重的傷,難道你們都瞎了嗎?”
康王妃也不敢再去碰唐慶瑜,只能把火氣衝着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撒了出來。
就按剛纔的情形,加上“還魂說”已經深入人心,這些下人說什麼也不敢上前幫唐慶瑜的。
有時候錢雖重要,但是遠遠沒有命重要!
他們可不會傻到爲了在康王府中多幹幾年就把命搭進去,畢竟在哪裏幹不是幹啊?
可是當他們看到康王妃去到唐慶瑜身邊一會兒後都安然無恙後,纔開始慢慢放鬆下來。
看來,這鬼魂也不過是隻害唐慶瑜一個人而已,其他人應該是不用怕的!
想清楚這些的下人們,互相打了個眼色,然後一起上前,把唐慶瑜圍了起來。
與此同時,康王府上的御用先生也趕到了,看了看唐慶瑜的傷勢,皺了皺眉頭,趕緊拿出了一盒治療創傷的藥粉來給唐慶瑜撒上。
唐慶瑜已經疼的昏死過去,當藥粉撒在傷口上的剎那,他一下又疼醒過來。
“啊!疼啊!別碰我!別碰我!!!”
唐慶瑜跟瘋了一樣喊着,那先生自然害怕,看了康王妃一眼,康王妃咬了咬牙,然後向他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並且有些哽咽的對唐慶瑜說道:“慶瑜啊,你再堅持一會兒!擦上藥,你的傷口很快就好了!”
能不能好,康王妃心裏也沒底,不過這個時候她知道安撫最重要了,只能這麼安慰唐慶瑜。
“不要!我不用上藥!太疼了——啊,你個老東西怎麼還敢碰我!我要殺了你啊!”
那先生得令,也不顧唐慶瑜的鬼哭狼嚎,畢竟唐慶瑜現在跟廢人無異,無論他怎麼喊,也動不了手,還是很好處理的。
所以在上完藥後,先生就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繃帶,給唐慶瑜包紮上了。
當然了,過程雖然輕鬆,可是耳邊一直傳來唐慶瑜那不堪入目的咒罵聲…………
………………
因爲下人和先生的進場,康王府的院子裏又變得嘈雜起來。
所有人都圍觀着唐慶瑜這邊的形式,倒是把旁邊的王韻詩給遺忘了。
這個時候,一道人影從人羣上方快掠過,快到衆人都沒有知覺。
那黑影瞬間就來到了王韻詩旁邊,然後抓起王韻詩,直接騰空而起,朝着康王府後面飛了過去。
這個時候,剛好有人把目光從唐慶瑜那邊轉過來,就現王韻詩不見了,剛纔她站着的地方空無一人。
“王姑娘——不見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喫驚的轉過頭來,看到面前的一幕,都驚大了嘴巴!
“你們看,是王姑娘!”
順着話之人的手指看去,所有人都看到了王韻詩——或者說,他們看到了王韻詩的腦袋從天邊隱去,消失在屋頂之上!
“真的是張縣伯的魂魄啊!”
“張縣伯顯靈了啊!”
“老天有眼啊!”
不知道是誰帶頭說了一句,馬上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鳴。
剛纔的時候,他們或許還對“還魂”一說存有一些疑慮,可是現在,這些疑慮消失不見!
這除了鬼魂,還有誰能做到?
因此,所有人都跪拜在地,朝着王韻詩消失的天空拜了又拜。
當然也有例外,比如說隱藏在人羣中間的趙青楓和隋雨軒,周圍的人“呼啦”一聲全跪倒在地,只有他們兩個在原地站着,顯得異常突兀。
這個時候,有人在下面小聲說道:“趙公子,隋公子,你們難道不跪嗎?”
“………………”
兩個人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回答,也沒有下跪。
“趙公子,隋公子,難道你們不怕張縣伯的魂魄來找你們?”
“………………”
這話一出,兩人的臉都綠了。
他們不怕嗎?
當然不是了!
他們怕!怕的要死!
只是現在大庭廣衆之下,他們在思考,若是這麼跪下去,傳揚出去的話別人會怎麼說他們?說他們怕了張十二?以後該怎麼擡的起頭?
可是思索半天,兩個人決定還是跪下去…………
活人怕死人又怎麼了?
萬一真讓死人給記掛上了,那才得不償失呢!
“撲通”一聲,兩人在衆人的目光下,跪了下去…………
同樣沒有下跪的,還有王城恩和王夫人兩人。
自從唐慶瑜出了事,他們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去扶王韻詩。
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唐慶瑜身上的時候,只有他們兩個守在王韻詩身邊,對於剛纔生的事情也清楚不過了!
剛纔,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子突然從外面無聲無息的飛來,然後落在了王韻詩身邊,並沒有多說一句,只是朝他們點了點頭,然後就帶着王韻詩飛走了…………
這一切生的太快,也太突然,突然到他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等王韻詩真正騰空而起之後,王夫人才最先反應過來,拉着王城恩的手就問怎麼辦。
王城恩再次想了想剛纔那女人的相貌和她的眼神,突然想起了他曾經見過她,當初張家剛搬來金陵的時候!
跟張家有關的女人,自然是跟張十二有關的。
再結合上剛纔的那幾聲巨響和巨響給唐慶瑜帶來的傷害,他已經有些眉目了:看來,張十二並沒有像外界傳揚的那樣,投江自盡!
他之前的猜測也得到了證實,張十二身懷絕技,而且武藝高,就算真出了什麼事,也不會投江自盡吧!
現在看來,他果真活着!
想到這,王城恩的臉上露出了這些天裏難得一見的笑容來。
只要他還活着,他們以後的生活怕就不會那麼艱難了…………
在王夫人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王夫人在短暫的震驚後恢復如常,兩人也不再擔心,雙雙坐了回去…………
接下來,不用擔心康王府再找王家的麻煩了,自己的兒子現在都已經這樣了,康王妃怕是也沒心思再顧其他的了吧?
看着康王府裏生的一切,張十二搖頭笑了笑,也不再多做停留,順着剛纔莫漓帶王韻詩飛走的方向,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