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嗓子下去,祁溯瞬間爆炸,感覺自己的臉上都燙的能坐十來壺開水了,趁着玊玉還沒反應過來,一把把玊玉推開就趕緊一手摸黑一手捂臉的急忙走,眼淚都顧不上流了,因爲實在是太他媽丟人了

    玊玉看他摸着黑慌慌張張的,也顧不得不嘲笑他了,幾步走過去拉按住了他的肩膀:“你到哪兒去”

    祁溯不耐煩,揮開他的手道:“不用你管啊。”

    玊玉把他拉住了,扳正了他的身子對着自己,“我不逗你了,你要回王宮,我就送你,但你要是想回青樓,我就不讓你走,就把你困在這兒。”

    祁溯揮揮手,趕他走:“哈,你管得倒寬起來。”

    玊玉就是不撒手:“你回哪兒”

    祁溯沒好氣道:“青樓”

    玊玉嘆了一口氣:“好”隨後在他軟麻穴上一點,祁溯身子一軟直接就蔫兒牆上站也站不直了,玊玉一環胸,“行,放你走,你走吧。”

    “”祁溯臉都黑了,可想罵也罵不出口了,“呼”身上沒勁兒了,就大大的喘了一口氣,癱在了地上靠着牆坐着,仰天無奈道:“你到底是我什麼人啊怎麼這麼煩人。”

    玊玉沒理他,走上前去蹲下身來,捏着他的下巴看了看,上邊的紅印子還是挺明顯的,便從懷中取出一隻繫着紅繩的蛤蜊來,打開裏邊是剔透的軟膏,用指尖一抹,伸手便往祁溯的臉上塗,冰涼的觸感把祁溯嚇得一顫,一股清香鑽入了自己的鼻子裏,隨後滑膩膩又冰冰涼的感覺就順着玊玉的手指傳遞給了自己的臉頰,玊玉很久沒說話,不知爲何,祁溯覺得他隱隱又覺得有些尷尬,“你”

    “忘了就忘了吧,忘了也挺好的”

    祁溯聽得一愣。

    玊玉又道:“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祁溯想了想,隨後搖了搖頭,名字不知道,醒來以後,只說他是太朝的翛王,而翛王姓什麼,叫什麼,他根本就不知道。

    玊玉嘆了一口氣:“記好了,你叫祁溯”

    “嗯”祁溯驚訝。

    “怎麼想起來了”

    祁溯又搖了搖頭。

    玊玉見他如此,接着又繼續說道:“你是大太王朝皇帝祁思寒的親弟弟,祁溯,祁青岑。”

    祁溯不解道:“那到底是祁溯還是祁青岑”

    玊玉聽了以後發出嘖的一聲,嫌棄地拍了拍他的腦門兒,“綺嵐還跟我說你傻了,我又沒信,可我現在看你是真的傻了,聽好了,祁,是你的姓,溯,是你的名,青岑,乃是你的字”

    祁溯這纔想起來,以前古代的大戶人家,都會有個字的,原來翛王也有字,叫青岑,可他的姓名,竟然和自己的一樣,竟然有這種巧合

    祁溯皺皺眉頭,又覺得哪裏不對,“那我一個王爵,怎麼會在王宮裏住着不是該有自己的封地”

    不知爲何,玊玉手裏的動作頓了頓:“你年紀尚輕,又從小就愛黏着你皇兄,所以你其他幾位哥哥有封地,而你沒有”

    “”

    “但你在這安陽有自己的府邸,平日你住那裏,但近幾日不過是因爲頭部受創,皇帝才接你入宮讓御醫幫你好生診治與調養,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嗎你可以問我。”玊玉爲他塗抹完,將蛤蜊收了回去。

    “那”祁溯想了想,“你又是誰呢”

    “”玊玉低着頭,沉默了片刻,看着他的臉柔聲一笑,“我是個壞人”

    祁溯挑挑眉道:“什麼呀”

    玊玉在他腦門兒上輕輕一彈,“別讓人知道你見過我,就算是跟皇帝,也不能說,對你不好,會害了你的。”

    祁溯皺皺眉:“是你來找我的,我可沒主動找你。”

    玊玉笑笑:“是,我的錯,起來吧送你回王宮去了。”

    “你點我軟麻穴,我起得來嗎就讓我起”

    “可以了,不信你試試。”

    祁溯聽他的話,真的用力站了一下就感覺到力氣又回來了,玊玉拉着他的胳膊就要帶他走,結果祁溯就站着不動了,還甩開了他的手,玊玉不解的回頭,“怎麼了”

    祁溯低垂着頭:“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的不像話。”

    玊玉歪了歪頭,“那你想如何”

    祁溯想了想,伸出了手去,摸索到了他的身上,順着他的胳膊就將停到了他的廣袖上,“行了。”

    玊玉看了看,又忍不住笑話道:“不是拉拉扯扯不像話嗎那你這又算什麼”

    祁溯循着他說話的方向瞪他一眼,“你拉我不成,但我可以扯你,別廢話,趕緊走”

    玊玉搖頭笑笑:“得了失魂症,越發不講理了。”

    “”

    等再走到護城河邊時,見了那明亮的王宮宮闕,祁溯的眼睛才逐漸恢復,能看清周圍,低頭就見自己的右手緊緊扯着一隻暗紅色的衣袖,袖口處用銀線繡着精緻而怪異的花紋,像是一種花,他好像在哪兒見過,但是想不起來,而從衣袖裏露出來的銀色部分,是和那個名叫綺嵐的紫衣人,戴着的同樣的護腕,做工極其精細,花紋妖冶華麗,完美的貼合着他的整隻小臂,啊對了,不知這人長什麼樣子

    祁溯擡起了頭來想看看玊玉,卻發現對方不知在何時就已經回過了頭來,正在望着自己,臉上同樣戴着一張怪異的面具,與綺嵐的不同的是,表情不一樣,綺嵐的是怒臉,而他的卻是笑臉,雖說畫的很是細緻,但是讓人看了還是覺得很不舒服,再加上這人比自己要高半頭,那種壓迫感就覺得更盛了,祁溯不想跟他對視,便轉開了頭,“你們戴的這都是什麼鬼東西,醜的要死。”

    玊玉聽了轉過了頭去,“你害怕”

    祁溯見他轉過了頭去,才繼續看着他,“沒有”

    “戴這種鬼東西,才能做與自己的行爲相符的事情。”

    祁溯不解,“啊相符的事情”

    玊玉停下了腳步,低頭看着他的手,“捨不得鬆開了明明早就能看見了。”

    “”給他這麼一說祁溯才意識到這個問題,趕緊甩開他的袖子,尷尬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袖,“切這把你給臭美的,搞得我好像佔了你便宜似的”

    玊玉什麼也沒說,看了他一會兒,直看到祁溯不自在了才伸手戳了戳他的額頭:“回去睡吧。”

    祁溯其實現在覺得他這個人還不錯,“我的臉成了這樣,怎麼回去”

    玊玉一聽把臉湊過去仔細的看了看,“放心,一點都看不出來,潔白如玉。”

    祁溯按着他的怪臉把他推到了一邊去,這纔想起來他方纔給自己臉上塗抹的東西,可能就是因爲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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